听见是我，谢民笑的很畅快。估计正在哪儿风花雪月，电话中不时传来嘈杂的人声，细听还能有女人的撒娇声。

    “徐老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谢民似乎正爽着，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变味儿。

    吃过几次饭，送过几次礼，谢民跟我也熟络了，私下都是徐老弟的称呼。刚开始都是场面话，我笑回道：“谢老哥说哪儿的话呢，我可时常挂着你，可你是大忙人，这不是不敢打扰嘛！”

    “哈哈！消遣我，只要你吱声，没空我也得抽出空来啊！”谢民怪笑着说。

    电话那头响起女子的娇呼，似乎被摸到敏感，捏中什么要害，还有着细小的“你好坏”之类的字眼。

    这些小妖精，呼的我心头都痒痒，正事要紧，装着没听见，我邀说：“那好，择日不如撞日，老哥今天有没有空，出来坐坐？”

    “呃，今天真是不巧，正在外面开会，过两天才回来。”谢民抱歉似的说。

    领导就是领导，三天两头的开会，见一面都难，而且看样子是在花丛中开。

    原本就是利益关系，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谢民问道：“老弟有什么事儿？”

    “是这样，公司新开了条线，在审批哪儿一直不下来。没文件，我们不敢开线啊！”看样子谢民哪儿也正忙，我直接道。

    “小事嘛。”职责范围内，谢民就豪气道。根本就么问什么线，笑说：“这样，你到局里去，谁在管这事，让他给我打个电话，很快就下来了。”

    “那感情好，就麻烦了啊！”这或许就是关系，谢民不问，我也节约一大堆说明。

    “哎，见外了，我们谁跟谁啊！”似乎正在兴头上，谢民连忍不住怪笑说。

    “那好，等你开会回来，出来吃顿饭，到时再好好喝两杯。”我饶有深意道。

    “行！”谢民自然明白。

    “那好，不叨饶你开会了。”看他忙活着，我不在拉家常。

    “哈哈！好，再见啊！”都是明白人，谢民肯定也知道，我听到电话中的喧闹，露出男人都明白的笑声。

    挂断电话，我招呼罗秀出门，这妮子还有点发懵，不知道要干什么，我也没解释，载着她向旅游局驶去。等车停到门口，她才回过神来，我招呼一起进去拿证件，她满脸不解。

    来过不少次，对这儿很熟悉了。路过门口的介绍专栏时，看到墙上最上面那张谢民的照片，忍不住笑了笑，把他现在叫来，让他站在照片下，估计没几个人能认出来。

    “文件谁在审查？”我边走边问问。

    或许是这些天的遭遇，罗秀对这里很不感冒，指了指前面的规范管理处。

    “去拿审批证件。”我吩咐说。

    “啊？”罗秀满脸诧异的望着我，那眼神像在看我是不是疯了。因为在她看来，明明刚才汇报过，说批不下来，这才一个转眼，我又让她去拿。而且眼中还有点疑惑，似乎在怀疑，分辨，我是不是又故意在为难她。

    “去拿啊！”我没有解释，轻声催促。

    罗秀撇了撇嘴，只得走去。看她不情不愿的样子，我心中暗笑，看来对这儿留下心里阴影了。办公室的门开着，她在门口磨蹭半天，还是在我眼神中，才慢吞吞的走进去，我不近不远的跟在后面。

    “唷，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电话知会声。”我站在办公室门外，里面传来个男声，能听出很惊喜，有点喜出望外。

    “来问我们公司的审批证件。”罗秀弱弱道。

    “不是跟你说过了嘛，你们这是个新型旅游项目，以前我们没批过，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这种批示要慎重考虑，我也不敢拿注意，我这儿没事后，还要交给上面审查，通过后在从长计议。在说，这里还有一大堆比你先交上来的文件，都排着队呢。”男声语重心长道，但明显能听出，都是推诿的话语，“可我们真的很急，等着那张证开线，就不能优先审查下？”或许是无奈，罗秀的语气有丝哀求。

    “特殊照顾不是不可以，其实有些事……”说道这儿，男子突然停住，或许早就在等，语气中充满得意，接着轻声道：“说麻烦就麻烦，说简单也简单。”明白男子话中的意思，罗秀没有接话。

    冷场了几秒，男子依旧不放弃，接着道：“你看嘛！它可以在这里，也可以在这里，全都取决于你的一句话。”说话时，我忍不住透过门口，向里面偷望了一眼。看到一个三十岁上下，眼睛很小的男子，笑容下，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起来有点猥琐。他手中正拿着份文件，一会儿放到一堆文件最上面，一会又压倒最下面。

    罗秀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背影有些单薄，望着那个小眼睛男子，依旧一句话也不说。

    或许是玩腻了，也或许是见罗秀不妥协，男子无趣的放下文件道：“约你出来吃顿饭，又不干什么，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我又不是什么坏人，还有个这么好的工作，哪儿不好了。”

    “我们说的是证件的事儿！”忍受不了男子的直白，罗秀出声说。

    面对罗秀的一再冷落，又直白的拒绝，男子终于磨光耐性，有些火光的叨念说：“哦，证件。过几天在来看吧，还没审核出来。”说着低头看文件，不在理会罗秀。

    “要多久？”知道现在拿不出来，罗秀退步道。

    “谁知道，快的话一个星期，慢点一个月，如果事多的话，或许三，五个月。”男子不耐烦说。

    知道男子在故意刁难，罗秀气的浑身颤抖，可又无可奈何。

    看的差不多，基本的也都明白了，我走进门说：“一份文件，用不着这么麻烦吧！”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听到我的声音，看我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男子丢下手中的文件道。语气很不善，似乎把被罗秀拒绝的气，撒到我身上。

    不止男子，看到我突然闯进来，罗秀也满脸惊讶。或许是生气，小脸通红，看起来还很可爱。

    “呃，我是她公司的负责人。”我加重语气说。

    男子愣了下，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又转头看了看罗秀，突然怪罪道：“那怎么不敲门，懂不懂礼貌？”

    “我只对有礼貌的人，才有礼貌。”我无所谓似的笑说。

    男子被我说的糊涂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想发火，可又拿我没辙。很快看到桌上的文件，笑说：“你们公司的文件比较麻烦，有很多方面要审查，暂时批不下来，你们回去等电话吧！”

    “可我们已经等不了了，今天就要拿到，过几天要开线。”我望着男子笑说，说到今天时，刻意加重了语气。

    “这没办法，程序要一道道走，谁也不能坏了规矩，不然就违纪了。”面对我的话，男子明显不削一顾，笑着回。

    他不笑还好看点，笑起来后，那双眼睛完全看不到了，也不知道现在的他能看见我和罗秀不。

    “谁说没办法，我看是你不想办吧！”我紧逼道。

    “我跟你又不熟，为什么要帮你办？”男子嗤笑起来。

    “今天我还拿定了，你不办也得办。”我也强硬的回道。

    “是吗？我就不办，看你能把我怎么着吧！”男子说着，随手就把我们公司的文件丢到一边。

    “你小心点，那可是她一个字一个字弄出来的文件，要是弄脏了，你可赔不起。”男子的态度，让我更加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