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清楚这个袁世杰什麽来路,更不知他话中的目的,毕竟是在别人的家,我算是确实是个外人,无奈点头道「我只是关心梦洁的病情。」
「是吗?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好人?我怎麽从没遇到过?」听到我的回答,袁世杰有点啼笑皆非的样子。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就凑近轻声道「不管你接近小妹有什麽目的,但如果是为二伯父的产业,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不要打如意算盘,以免得不偿失。」
虽然罗姐那样的怀疑我能理解,但这个袁世杰明显已经认定,我接近梦洁是有目的。我再次表明道「我从没想过那些不属於我的东西,只是和梦洁」
「别说那些漂亮话来糊弄我,伯父伯母去世的早,小妹现在神志不清,别想趁虚而入,捞得什麽好处。」袁世杰打断我的话道。
「不明白你在说什麽。」有口莫辩,我有些恼火,懒得在辩。
「不明白就最好。」袁世杰突然笑道,说完不在理我,对着罗姐道「我去看看小妹。」
望着袁世杰的背影,我有些郁闷,为又无可奈何。
「不用理会他,你先走吧。」罗姐示意我,转身跟上了袁世杰。
离开梦洁的家,虽然遇见了几个怪人,但我想带给她多点快乐的心没有改变。
隔日,一大早就赶过去。梦洁还在安睡,看到她安稳,我放下心来。罗姐似乎永远都陪在她身边,或许是经过几天相处,熟识下来,对我的脸色,终於不再像以前那麽冰冷。
等到梦洁醒来,我急着想进去,却被护士拦在门外,她们说梦急现在想跟罗姐说点话。
我有点疑惑,还有点失落,不知道缘由,心里开始胡思乱想,猜测是不是因为昨天袁世杰来後的缘故。透过玻璃能看到梦洁和罗姐说着什麽,房间内扩音设备被关闭,外面完全听不到。只能看见梦洁偶尔会看我一眼,罗姐也舍跟着注意我,似乎在说关於我的事。但罗姐情绪明显有点激动,猜测梦洁提出了什麽请求,罗姐不答应。
在窗外站了半个多小时,有些着急,在拖下去就没看望的时间。虽然不知她们在谈什麽,一个小时快结束时,罗姐似乎终於妥协。出来时,她的眼睛有点湿润,看我的眼神也有些不同。
「进去吧!小姐想见你。」罗姐对我说。
我完全摸不着头脑,知道问也不会说,只能把疑问憋在心里。走进屋里,不知是否和罗姐争论耗费太多体力,梦洁的脸色比以往更加苍自。看到我进屋,她抿嘴强挤出竺笑容。
「累就躺会吧。」我疼惜道。
「不累,这几天我感觉特别精神。」梦洁摇头说,她示意我坐到床边,惋惜似的说「以前父母管的很严,去哪儿都有人跟着,我还没机会谈过恋爱呢!」
「等身体好了,你一定能找到一个很爱你的人,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我安慰道。
「我已经没时间等了。」梦洁淡淡道,这个脸上一直挂着笑窖的女孩,今天在我眼前露出丝苦涩。没等我询问,她就望着我说「而且现在我眼中,只有你。」
我望着梦洁,不去猜测她话中意思,支支吾吾无法接话。
「能答应我,和我做一天的恋人,让我体验下真正被爱的感觉吗?」梦洁期盼道。
「不行,我跟你说过,我已经结过婚。而且,有很多比我更适合的人。」我想也没想,便拒绝,这不是说我有多清高,而是觉得自己不能玷污她。
「就一天,一天过後,我不会在违背你的任何原则,也会把一切都忘记。」梦洁坚持说。
「你为何要选择我,知道我关心你,还让我难以决泽。」我有些烦闷。
「因为是你让我知道倾述,聆听也会快乐,让我感觉到被依靠,会甜蜜,尝到了身为女人的快乐。而现在,我想依靠你。」梦洁挂起甜蜜的笑意说。
我瞬间垭口,当这样的女孩,在面前说出这种话,我还有何话可说。我没想到,以前不经意的诉说,会带给她这麽多的感触。而现在,她要依靠我时,我有何借口逃避。
「不说话,就当你是答应了!」我犹豫着还没说话,梦洁就抢先道,接着伸手说「能抱我起来吗?我还想在看次外面的世界。」苦笑着将梦洁抱上轮椅,推到窗前。
「恋人应该做些什麽?我以前看到他们会牵手是不是?」梦洁似乎很开心。
明自她的意思,我坐在旁边,牵住了她柔弱的小手。她紧紧的攥住我,似乎永远不想放开,我们就静静的望着窗外的世界,不知何时,她把头靠到我肩上。
那天在窗前坐了很久,不知为何,护士没进来,罗姐居然也没进来。或许是身体乏力,或许是精神消耗太大,一直坐到黄昏,她也没说几句话,只偶尔问些女人才问的傻问题。夕阳的余辉洒在她身上,她的表情很安详。
直到天色暗下来,梦洁才慢慢抬头,深吸口气,感叹道「有人依靠,真好。」
「你累了,该休息了。」我安抚道。
「现在你要完成最後的义务。」梦急甜甜的说,面对我的疑惑,那张小脸盛开朵娇艳的花朵,就像小院里五颜六色月季,轻声道「让我做回真正的女人。」
「不行。」我心头猛跳,断然拒绝。
「就当是我最後的请求。」这个时候,梦洁很倔犟。
「不行。」我坚定道。
「就当完成我最後的心愿。」梦洁恳求说。
「绝对不行。」我依旧摇头。这不止是良心上的不安,更担心梦洁的身体,连说话都很虚弱的她,怎麽可能。我完全不明白,这个时候,她为何会想出这种事来。
「你难道想让我离去时,都不甘心吗?」梦洁眼中闪起泪花,乞求似的望着我。
梦洁步步逼近,这句话让我无力招架。我就像在走高空钢丝,两边都是绝壁,无论从那边跌倒,下面都是万丈悬崖,唯一能做的,只有坚持着走过去。
「但我实在不明白,问道你为何执意!」
「我无法体验慢慢老去,可我想做回女人。」梦洁打断了我的话,给了我答案。
可我还是拿不定主意,回头看向窗外,期望罗姐能适时出现,阻止这荒唐的想法。
「我已经说服罗妈了。」猜到我的意图,梦洁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