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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114章 夜色(一)

    我笑问:“如果我意志坚定、心狠手辣、风流寡情,我就值得你信任?”

    姨妈点点头,凤眼里既妩媚又饱含深情:“不错,如果你真是那样的人,妈肯定信任你。只是,妈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为什么?”

    我的心怦怦直跳,就像初恋男孩在倾听初恋女孩的含蓄表白。

    姨妈淡淡道:“因为这样的男人霸道强势、寡情薄义,随时会把自己的爱人弃之如敝屣,李严就是这种人。”

    “妈不是喜欢强大的男人吗?既然你不喜欢,为什么还要信任?”

    我暗暗吃惊,看来姨妈与姨父之间的矛盾异常尖锐,我不想发表任何意见,更不想参与其中。

    姨妈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信任不等于喜欢,强大不等于强势,妈还是喜欢强大却又在我掌控之中的男人。”

    我没有半分迟疑马上回答:“我就是这种男人。”

    姨妈极力忍住笑:“你还不够强大。”

    我充满挑衅地迎着姨妈的目光问:“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强大,你会让我越过雷池吗?”

    “MAY BE。”

    姨妈虽然犹豫了一下,但她的目光坚定而叛逆。

    “这句话很轻佻,一点都不像你。”

    我耳朵在轰鸣,双手因为激动而颤抖,姨妈的话很清楚地表明,不是不给你,目前还不是时候。

    “妈也是女人。”

    姨妈幽幽地叹息,就像怨妇一样忧伤。

    我急忙安慰她:“是的,妈是一位很美很迷人很性感的女人。”

    “你喜欢用排比句。”

    姨妈歪着脖子看我,那神态与小君几乎一模一样。

    我的目光大胆而邪恶:“是的,就像做某件事情一样,连续、紧凑。”

    姨妈一声细微的呻吟:“你好可怕。好了,熏龙虾的味道确实不错,感谢你的晚餐。我先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明天凌晨五点我准时叫醒你。”

    我如坠入云雾中,极度失落之情几乎令我发疯,我猛地站起来说:“我和妈一起回去。”

    姨妈穿上外衣,冷冷地警告我:“不用了,我想走走。你不许跟踪我,否则打断你的腿。”

    我颓然坐下,等姨妈的身影消失,我马上招呼服务生来结帐。就在我焦急等待的时候,一位金发女郎走入我的视线,她似乎想找座位。虽然卡邦餐厅里还有一些空桌子,但好的座位都被别人占去了,而我的座位靠窗,绝对是好位置。反正我要离开,不如把位置让给金发女郎,想到这,我高举手臂向金发女郎招手。金发女郎愣了一下,随即朝我走来,我打量她两眼。哦,牛仔裤加丁恤,与小君的经典打扮一样,只是金发女郎身材高挑,美臀比华夏女人更高更翘。

    “把位置让给我?”

    金发女郎一脸兴奋。

    我惊讶得连连夸赞:“是的,没想到你的华语这么好。”

    金发女郎咯咯娇笑:“我生在华夏,长在华夏,我是地地道道的华人。”

    “呵呵,请坐,这位置是你的了。”

    我很绅士地请金发女郎坐下。

    “谢谢。”

    金发女郎爽快地坐在刚才姨妈坐过的地方,服务生生迅速收拾掉餐桌上的残羹剩碟,换上了崭新干净的桌布,放上一枝娇艳的红玫瑰。

    我小心翼翼询问:“很想知道你父母是哪国人。”

    “母亲是华人,父亲是法兰西人。外祖父是华人,外祖母是法兰西人。”

    金发女郎没有丝毫扭捏,而是大大方方地告诉我。

    “噢,哈哈……”

    我一愣之下哈哈大笑,打心底喜欢这个美得令人心颤的混血儿。刚想找借口向金发女郎索要电话、住址、姓名,又一位美人出现在我和金发女郎面前。我一看,心里微微惊诧。原来乔若尘也来了,她神情冷漠,仿佛从不食人间烟火。

    “Catherine,你怎么坐这里?”

    乔若尘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看向金发女郎,心里默念Catherine三遍。如果翻译成华文,这金发女郎应该叫凯瑟琳,这是一个很好听的西方名。

    凯瑟琳脸上掠过一丝不满:“这里靠窗,可以看风景。这位先生要走了,他把位置让给我。”

    乔若尘满脸怒容:“你为什么跟这人说话?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是坏人。”

    我一听,脸色顿时大变。

    凯瑟琳紧绷着脸厉声道:“我是你姐姐。我年纪比你大,什么是坏人、什么是好人,不用你来告诉我,我会自己判断。小君这么可爱,他跟小君这么好,我不相信他是坏人。”

    整个餐厅的客人都向我看来,他们一定奇怪我是什么人。刚才与我在一起的成熟妇人已美绝天下,如今两位青春少女同样倾国倾城,她们与我又是什么关系呢?

    我尴尬地站起来,很绅士地向金发女郎告别:“Catherine,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我先告辞了。”

    凯瑟琳急忙站起,很不好意思地向我道歉:“先生,真抱歉,我妹妹无意冒犯你。”

    我向凯瑟琳做了个鬼脸:“你妹妹说得不错,我是坏人。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希望Catherine和上帝能帮助我改造成好人,拜拜。”

    凯瑟琳咯咯一笑,向我挥手告别。

    穿过餐厅大堂,我来到收银服务台,在我的钻石卡上签上我的大名。见蓝眼珠高鼻子服务生恭敬地站立一旁,我摸出一张百元美钞递过去:“嘿,帮我给靠窗位置的金发美女Catherine送一束康乃馨。”

    蓝眼珠高鼻子服务生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连连点头:“喔,Catherine。我知道,她经常来这里。”

    我向他挤挤眼:“哦,谢谢你。”

    蓝眼珠高鼻子服务生恭敬道:“不用客气,很乐意为您效劳。”

    夜依然很美,可我心情一点都不愉快。与姨妈的浪漫约会只进行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刚才又被乔若尘羞辱了一番,真够倒霉。本想迅速结帐赶回家,期望与姨妈将浪漫进行下去,这会儿让夜风一吹,脑子顿时清醒。即便现在赶回家也没用,说不定小君与唐依琳都在,根本没机会趁热打铁。唉,和姨妈聊天的感觉真舒服,这是不是所谓的投契?

    即便投契、即便姨妈已动心,我仍然需要耐心。反正她就生活在我身边,她跑不出我手掌心,我不停告诫自己,向头顶的明月起誓。

    又一阵夜风吹来,我慢慢踱入伯顿酒店,打算退掉总统套房后就回家,争取早睡早起的时间,以应付明早的闻鸡起舞。想想凌晨五点要起床,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嗨,他们呢?”

    突然,我身侧有一位制服美女向我微笑走来。我仔细一看,美女身材娇小玲珑、皮肤白皙、五官标致、气质尤其优雅。我看看身边没其他人,反问道:“你跟我说话?”

    制服美女嗔怪:“是啊,不跟你说话跟鬼说话吗?”

    我又问:“我们认识?”

    制服美女马上变脸:“不认识拉倒。告诉孙家齐,我先进‘夜色’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忽然想起,这位美女就是孙家齐昨夜挑战成功的战利品,赶紧追上去道歉:“我想起来了,真不好意思,你与昨晚完全不一样,我几乎都认不出。”

    制服美女转嗔为喜:“我刚下班,衣服都没得换,也难怪你认不出来。”

    我笑道:“你约孙家齐在这里见面?”

    制服美女忽然一脸委屈:“不只孙家齐。今天周末,我们几个人都约好今晚来‘夜色’喝酒。本来我们还约好晚上下班一起去吃饭的,刚巧我要加班,没口福了,刚才在电话里说好马上到‘夜色’酒吧。可我等了十分钟都不见人,不管了,我还是到酒吧里等。在酒店待太久,等一下……”

    见制服美女吞吞吐吐,我马上明白:“会被人误以为是酒店小姐?”

    “是啊,真讨厌。刚才还有几批人上来找我搭讪,气得我骂了他们一顿。”

    制服美女越想越气。

    “那我们现在进‘夜色’?”

    我小声问,眼睛瞄了一眼制服美女的黑丝袜长腿,一股躁热迅速窜起。

    “嗯,走,请我喝酒。”

    制服美女居然急不可待地推了我一把。

    我跟着制服美女,笑问:“你很能喝?”

    制服美女向我眨眨眼:“能喝算不上,比你能喝。”

    我回以挑逗的眼神:“你这是挑战还是挑衅?”

    制服美女哼了一声:“应该说是鄙视。”

    我来劲了:“文斗还是武斗?”

    制服美女露出不屑的表情:“随你。”

    我躁热得更厉害:“你赢了我,价格两万八一晚的总统套房让你住一晚。”

    制服美女撇撇嘴:“你的话我不信。”

    我纳闷:“为什么?”

    制服美女调皮道:“你答应给的金龟车呢?”

    我拍拍胸脯道:“这不能怪我,你和昨晚上床的男人都没有联络我,我怎么送?送给谁?送到哪?等会儿你见到江菲菲问一下,我是不是当着她和小风家人的面答应送车给他们?”

    制服美女驻足惊叫:“真的送啊?”

    我冷笑道:“我李中翰一言九鼎。”

    制服美女很意外地盯着我看了半天:“我要好好对付你。”

    我坏笑:“你是说喝酒?”

    制服美女回以暧昧的眼神:“当然是喝酒了,你以为我说什么?”

    我小心试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制服美女脆声道:“本人姓聂,叫小敏。”

    “都是在华夏银行上班?”

    我见聂小敏的制服与江菲菲略有不同,不禁有些好奇。

    聂小敏点点头:“是的,不过有区别。江菲菲、宣娆是在分行,我和怀明珠是在总行。”

    回想起昨夜那位笑声动人心魄的长腿美女,我不禁问:“跟小张的那位叫宣娆?”

    “猜得不错。”

    聂小敏笑得很迷人。

    “瞎猜的,不过名字可以代表一个人。如此看来,小卓的女朋友就叫怀明珠了。”

    我心神激荡,不过这聂小敏毕竟是孙家齐的女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是否确定。万一聂小敏成为孙家齐的妻子,我勾引聂小敏就不合适了。想到这层,我收起杂念准备进“夜色”里放松一下就回家。

    “喂。”

    高小敏娇羞的问:“依你看,我们四人中谁最漂亮?”

    我马上回答:“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你啦。”

    “咯咯。”

    聂小敏大声娇笑,手一伸,居然勾住我肘关节:“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意味深长地说道:“因为我没有来过‘夜色’。”

    “夜色”酒吧的规模比“爱巢”小很多,但来这里的男女几乎都是白领,他们的素质比一般在酒吧与夜总会消遣的客人高出很多。

    罗毕曾经告诉过我,“夜色”实行会员推荐制,也就是说要进入“夜色”玩乐,要嘛成为实名会员,要嘛由实名会员带领。后一条有严格的限制,每名会员每月只能推荐五名非会员进入“夜色”如此条件苛刻的酒吧,我很少涉足,“夜色”更是第一次进入,幸好聂小敏是“夜色”会员。

    “多谢你的推荐,没有你我还进不来。”

    我环顾左右,欣赏这间别具风格的堕落场所。逼真的音响播放着撩人心魄的轻摇滚,声音并不刺耳,让人可以正常交流,果然与“爱巢”不一样。

    聂小敏紧贴着我:“你不用谢,其实这里的人百分之八十都知道你的大名。你要想进来,只要说你是李中翰,我保证连守门的人都会放你进去。”

    我大感意外:“真的假的?我这么赫赫有名?”

    聂小敏脆声道:“你孤陋寡闻了。来,我介绍你喝一种‘夜色’特有的飘飘欲仙酒。”

    她大有早早就想把我灌醉的意思,我暗暗好笑,心想:我也很想把你灌醉。

    孙家齐、小风、小卓、小张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已微醉。聂小敏的酒量与划拳果然厉害,我如果与她单打独斗下去,即便赢了她,自己也会醉成死猪。如今再加上江菲菲、宣娆、怀明珠还有众多闻我大名,我却不识君的男男女女,恐怕神秘的“夜色”会成为我的滑铁庐。

    我一看情况不妙,借上洗手间之际,赶紧向庄美琪求救。庄大美人果然够仗义,甩下应酬饭局要杀过来,还特别叮嘱我老实待在厕所里。我不禁哑然失笑,想我李中翰也是一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因怯酒而龟缩在厕所?万一传出去,我李中翰的赫赫英名全糟蹋了。

    挂掉电话,我昂首挺胸再战江湖,也许知道有强援助阵,我心中有了依靠,靠山足信心也强大。面对各路人马的挑战挑衅,我都从容面对。无论是划拳、骰盅,我都得心应手。一时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直杀得天地昏暗、气壮山河。半小时不到,已有五、六位男女被我摆平,把孙家齐、小风、小卓、小张四人看得目瞪口呆。

    江菲菲、宣娆、怀明珠、聂小敏四位银行当家花旦更是花容失色,大叹今晚撞邪了。

    我心中暗骂:撞邪?你们几个小妞不仅轮番上阵,大搞车轮战,还找来其他人频频给我敬酒,一定要灌醉我的险恶之心昭然若揭。此时还说撞邪,真把我气得够呛!等有机会,我把你们一个个都撞上床去。

    哪知歪念一想,气势顿时不足,没有了气势似乎连运气也消失了。江菲菲、宣娆、怀明珠、聂小敏马上反攻倒算、连连得手,几把大话骰盅下来,我已输得一塌糊涂。

    危急时刻,一位美人挤到我身边:“我来,你出去把我放在车里的包包拿来。”

    我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原来是救星到了。

    庄美琪很巧妙地找一个让我离开的借口,我接过她递来的车钥匙,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多亏酒吧里的光线闪烁变换,大家才看不到我眼里激动的泪花。

    一阵小跑,我逃出令人窒息的“夜色”一边呼吸清新的空气,一边朝庄美琪的红色宾士走去。走近一看,我顿时目瞪口呆。她不仅连皮包没拿走,就连车窗也没关上,救夫心切一目了然,我感动得振臂高呼:“庄美琪,我爱你……”

    在车上休息片刻,等翻腾的酒气稍微平复些许,我才再次进入沸腾的“夜色”不料眼前的一幕令我大吃一惊,庄美琪一人单挑九人,五男四女,四女就是四位银行当家花旦。天啊,这哪是斗酒,简直就是恐怖的群殴。不行!不行!我拨开人群,挤到庄美琪身边?刚想劝她别玩了,哪知庄美琪已看出我的心思,她牵着我手,妩媚问道:“裙子今天刚买,漂亮吗?”

    我明白她的意思,令人紧张的大战在即,她却从容地问我裙子,说明她很镇定。

    对眼前九位挑战者,庄大美人根本不放在眼里。我稍微松了一口气,假装很好战的样子:“不如等我来,你去跳跳舞,穿漂亮裙子不跳舞多可惜。”

    庄美琪撒娇:“人家口渴嘛!总是我赢,连喝酒的机会都没有。”

    她话一出口,围观的人群一片骚动,九位挑战者都气得脸色大变。

    我干脆火上加油:“你故意输几把不就有得喝了吗?”

    庄美琪抱着我猛亲了一口:“哎呀,我真笨。”

    一个瘦小男人抢先发难:“我先来,赌注两千五百毫升生啤,外加一瓶蓝月亮果酒。”

    庄美琪摆手示意:“开始吧。”

    “五个六。”

    瘦小男人一开始就气势汹汹,真是人不可貌相。

    庄美琪大喝一声:“你吓我啊,开!”

    “嘶……”

    只一招,庄美琪就把挑战者斩落马下,那瘦小男人的骰盅赫然只有一个六点,我不知道庄美琪是如何判断对方是虚张声势的。由于太快失败,现场围观者给失败送上一片嘲讽的嘘声,真是好笑。

    瘦小男人颜面尽失,在一片嘘声中,先把两千五百毫升生啤喝完,然后再喝下一瓶三百五十毫升的蓝月亮果酒。将近两千毫升的酒一下子灌进肚子,一般人绝对难以忍受,哪怕是两千毫升的白开水也够呛。

    这种挑战有个规矩,无论谁输了,都必须当场喝完赌注才能进行下一轮挑战。

    所以根本就没机会赖酒,因为输的一方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酒喝完,哪怕喝下去马上大吐特吐也要接着喝,既残忍也公平。你玩不起就靠边看,千万别参与。

    “我来,赌注两千六百毫升生啤,外加一瓶蓝月亮果酒。”

    第二位仍然是一位男士,他体格粗壮,一看就知道他的酒量不会差。按规矩,挑战者有一次加大赌注的权限,我与庄美琪一看,马上明白中了他们的圈套。因为如果第二位挑战者再输,接下来的第三位挑战者会继续加大赌注。按规律来说,挑战者赢的机率会越来越大,应战者连续赢的机率会越来越小。

    “开始吧。”

    庄美琪仍然气定神闲,我暗暗窃喜,家有能妻如有一宝。

    “三个三。”

    粗壮男人细声细气,一副想打持久战的样子。

    “怕了吗?开你。”

    庄美琪冷笑一声,毅然揭开了对方的骰盅,里面五颗骰子中果然一颗三点都没有。粗壮男人不禁黯然神伤,第二个败下阵。

    现场的墟声此起彼伏,粗壮男人好不郁闷。

    庄美琪又赢了,我哈哈大笑。如此出色的判断非常人所及也,我马上送上热吻以资鼓励。

    接下来第三、第四个挑战者都在庄美琪面前铩羽而去,由于又加了两次赌注,挑战的最低赌注达到两千八百毫升生啤、一瓶蓝月亮果酒,现场气氛渐渐热烈。

    “这次我加大到三千毫升生啤,外加一瓶蓝月亮果酒。”

    第五位挑战者是一位滑头男人,他尖嘴猴腮、眼袋浮肿,一副面目可憎的样子。

    我皱了皱眉头,小声问:“果酒的味道如何?”

    庄美琪瞥了我一眼,将高耸的胸脯压了压我的手肘道:“如果说生啤是明枪,那果酒就是暗箭。表面上果酒甜甜微酸非常可口,实际上暗藏杀机。这种蓝月亮果酒的后劲非常大,酒量差一点的人往往被果酒弄得头晕目眩,严重的根本无法自行回家。”

    哦,我明白了,也用手肘顶了顶庄大美人的胸部。不料这细微的动作让四位银行当家花旦之一的怀明珠看见了,她噗哧一笑,居然侧身与身边的宣娆咬了咬耳朵。

    宣娆眼睛一亮,把目光全集中到我手肘的地方。我大怒,心想如此多嘴八卦的女人绝对不是好女人,有机会一定要修理这个怀明珠。

    “开始吧。”

    第四位失败者好不容易才将赌注喝完,庄美琪马上示意滑头男人开始。

    滑头男人阴鹫地看了看庄美琪,喊道:“两个二。”

    现场的观者无不对这个滑头小子讥讽,这两个二是最低起叫。一般来说,斗酒的时候喊两个二是会被人讥笑的。

    “小盆友,人家嘘你啦!这么胆怯干脆在旁边观战啦。”

    庄美琪故意说话的时候把舌头放出去,结果朋友的“朋”字听起来就像是脸盆的“盆”字。观战的人一听,顿时哈哈大笑,滑头小子不恼不怒,而是油腔滑调地说道:“姐姐,我第一次和你玩,你要手拉手教我。只要能玩开心,让别人嘘一下没什么大不了。”

    我大怒,这滑头小子话里暗藏下流阴损,但我又拿他没办法。

    性子爽直的庄美琪怒极反笑:“我反加赌注,六千毫升生啤、两瓶蓝月亮果酒。”

    “啊?”

    滑头小子大吃一惊。按规矩,应战者也有一次反加大赌注的机会,滑头小子一定没想到庄美琪竟然把现场赌注一下子翻倍,这委实需要胆量和酒量。

    庄美琪冷笑:“小盆友,不敢接受加注就把原先的赌注喝完一边凉快去。”

    原来应战反加大赌注后,挑战者要嘛认输,要嘛接受应战者加大的赌注。

    滑头小子又不甘心认输,无奈之下只好点头,接受六千毫升生啤、两瓶蓝月亮果酒的加码赌注。

    “六个二。”

    庄美琪开始兴奋了,她的样子看起来既像酒鬼又像赌徒。

    滑头小子又是大吃一惊,完全看不懂庄美琪玩骰盅的章法。咬了咬牙,滑头小子结结巴巴地喊道:“七……七个二。”

    “呵呵。”

    庄美琪笑了,向我抛来一个媚眼后,她冷冷地对滑头小子来一个现场指导:“除非你五颗骰子的点数全部相同,要不然,你就完蛋啦。”

    滑头小子的脸色异常难看:“我不信,我不信你只有一个二。”

    “不信?我就开给你看。”

    庄美琪冷笑一声,坚定地掀开了骰盅,她五颗骰子里真的只有一颗两点。

    嘘声几乎淹没酒吧里的音乐。

    此时,现场的气氛极其亢奋,挑战的最低赌注达到至少六千毫升生啤、两瓶蓝月亮果酒,大家都想见识这场惊心动魄的斗酒到底是什么样的结果。剩下的四位挑战者与应战者都是女性,这更增加了大家的好奇心。整个酒吧的音乐仍旧播放,但几乎所有人都停止了跳舞,所有人都在观看这场据说是绝无仅有的斗酒大赛。

    “一挑九,确实没见过么厉害的应战者。”

    “是啊,‘夜色’最厉害的一次就是一挑六,但第三次加注后,应战者就失败了。”

    “不错、不错,那次我也在,但远远无法跟今晚相比。这次应战者还是一位大美女,挑战者也是四个大美女,今天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四位银行当家花旦更是交头接耳,准备给庄美琪致命一击。

    “唉,我手上有四个二。她喊六个二,我只能喊七个二了,呃……”

    滑头小子一边猛喝一边摇头叹息。

    观战的人趁机落井下石,又是催促又是起哄:“快喝啦,大家都在等你。”

    “真笨,先喝完生啤再喝果酒,你先喝果酒再喝生啤失策啦。”

    “六千毫升没多少啦,一瓶啤酒就七百五十毫升,六千毫升才八瓶啤酒而已。外加两瓶果酒,也就是十瓶酒而已啦。”

    滑头小子被激怒了:“十瓶而已?他妈的,十瓶酒还说而已。”

    “喂,斯文点,愿赌服输,不许说脏话。”

    “快点喝啦。”

    “十瓶而已。”

    迫于现场观者的压力,滑头小子只能收敛张狂,老老实实地猛喝。结果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出现,有人大叫:“哇,要吐了、要吐了,快给他垃圾桶……”

    “呕……呕……”

    滑头小子几乎把脑袋伸进包裹塑胶袋的垃圾桶里。此时此刻,他一定后悔得罪庄美琪。

    “哈哈……”

    全场哄笑,都是捏着鼻子哄笑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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