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牌时分。
九如赌坊内外,都是劲装男子。
鱼叉帮老大张立帆倾巢而来,起码有百多人。
莫怜香仍是穿一狡蓝色衣裙,她亦有过百人。
叶坤虽死,赌坊的兄弟亦散了一入半,但留下来的仍达三十多人。
“赌坊主人还末下葬,你们就想吞我们的场子?”赌坊的人擎兵器在手,由账房易天亨所带领:“你们凭甚么?”
“凭这张押单!”莫怜香除了美艳外,此刻亦有一份威严:“我带银单来,假如赌坊交不出我押在这的〈奔雷手〉,我就要接收这赌坊。”
她左手一扬,一张银票就从她的衣袖飞出,平平的飞向易天亨面部:“还你们的钱。”
二百多人很多喝采:“好利害的功夫,推送一张纸能这样平稳,莫停杯堂的果然不简单!”
易天亨一揖,一股劲风将银单荡起,吹回莫怜香那边:“敝坊何总管不在,小的不能话事!”
“何总管在这里!”鱼叉帮老大张立帆暴喝:“阿满,带他出来!”
荷官肥仔供(即是鱼叉帮张立帆)将一个垂头、帽子垂到眉心,神态落寞的汉子推出,他扯掉汉子的帽:“何国华,你主持大局!”
“哈!”有人笑起来,原来何国华的山羊胡子给剃去,所以一时三刻,竟没有人认得出他。
何总管似乎被点了穴,肥仔洪推他时才解开他穴道,以何国华的武功,施毒功夫竟受制鱼叉帮中人,莫怜香亦粉脸一沉。
何国华慢慢走到场中,他受鱼叉帮所辱后,声音已无昔日洪亮:“奔雷手是天下第一兵器,假如交还不出,赌坊给莫小姐是应该的!”
“假如交出呢?”肥仔洪在旁大叫。
“假如交得出……”何国华不敢望莫怜香。“赌坊自不然不用赔。”
“那奔雷手呢?”莫怜香凤眼一睁。
九如赌坊中人你眼望我眼,奔雷手不见已人所皆知,根本拿不出。
“在这里!”肥仔洪扬声:“拿出来!”
两佰鱼叉絮手下捧出一个黄布包里,在桌上打开,赫然是那只木制的奔雷手。
“莫停杯堂的人,快拿回这只木手走吧!”鱼叉帮的人大嚷。
“这不是奔雷手!”莫怜香望了一眼:“奔雷手号称天下第一武器,是因为它夺人兵器,快如闪电,鱼叉帮随便找人雕只木手就可交数?”
肥仔洪可能心直口快:“那天叶坤的确是收起这只木手的。”
莫怜香娇喝:“这时,我不妨将奔雷手秘密说出,当年,我祖父在大漠,无意得到一支磁铁,能吸三尺内兵器。”
“因为吸力甚强,我祖父就雕了一只木手,将磁铁藏在手内。”
“一般人只见我爷爷用此木手闪电夺人兵器,不明就里,其实秘密就在手内藏的那根磁铁!”
她话未说完,一手就抄起那只木手向地一摔,木手当中所开,内面果然甚么东西也没有!
“这是假的!”莫停杯堂的人叫嚷起来。
张立帆面色一沉,他心想:“这女孩年纪轻轻,心思却很毒,她用假手来九如赌坊赌钱,输了就押下假手,不惜揭开奔雷手秘密来反咬对方,果然不简单!”
莫怜香很得意:“何总管,你收下这张银单,就将赌坊给我吧!”
何国华仍然不敢望莫怜香。
“不!”肥仔洪突然叫起来:“九如赌坊众兄弟,假如你们投入我们鱼叉帮,赌坊仍然交各位打理,每月各加二两银子!”
易天亨等面上露出喜色,有几个更站向鱼叉帮兄弟旁。
莫怜香虽只得左手,但她一拍,登时将一张台打碎:“我是有法可依,合情合理,鱼叉帮你要和我争!”
张立帆这时开声了:“莫停杯堂是江南世家,竟然要赌坊维生?不如赏面给小弟,让鱼叉帮兄弟有碗饭吃!”
莫怜香凤眼一睁:“那还我奔雷手。”
“你分明是拿只假手这赌坊骗了叶坤。”肥仔洪大叫:“兄弟们,上!”
莫怜香娇笑:“你的人还可以上吗?”
鱼叉帮中人,这时很多掩着肚子叫痛。
何国华这时抬起头来:“对不起,我今早在鱼叉帮的早饭上落了点毒,吃得多两碗稀饭的兄弟,这时应该拉肚子。”
他望着莫怜香笑了笑。
“何总管,真难为你,要给人家割须!”莫怜香甜甜一笑,昨宵我不是故意让鱼叉帮将你‘请’了去,你怎能立此大功呀!”
这时,张立帆亦觉肚子不妥了:“何国华,你毒死叶坤,又用苦肉计骗我…哎…快拿解药来!”
何国华正色:“毒死叶老板,偷走奔雷手的是肥仔洪,你不用推在我的身上,至于解药嘛,那倒不必,去三几次茅厕就成啦!”
鱼叉帮的人,有忍不住的,这时已奔出堂外找茅厕,有忍不住的,“叭”、“哔”
连声,屎汁已撒在裤档上。
“鱼叉帮臭得很呢!”莫怜香站到何国华身旁深情的一笑:“这功劳很大,我…非以身相许不可!”
何总管心神一荡,人痴了。
张立帆知道自己一离九如赌坊,莫怜香就可顺利接手,但此刻除没有吃早饭的十来廿个手下外,大部分都肚痛难挡,他自己亦忍得很辛苦:“好,莫怜香,你辜且占了赌坊,我鱼叉帮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他一拐一拐的忍着,但“必”的一声,粪汁还是喷了出来!
在莫停杯堂手下大笑声中,鱼叉帮的人掩着屁股走了个干净,只留下阵阵屎臭。
莫怜香指指易天亨及九如赌坊馀下的人:“投不投我?要走的,可以发给每人十两银子!”
易天亨突然朝内堂跪了下来,泪流满脸:“叶老板,你尸骨未葬,赌坊就拱手让人了,小的只好还乡啦!”
他“登”、“登”的叩了三个响头,头也不回的就走出大门。
馀下来的,多投到莫停杯堂那边。
“事不宜迟,下午就让叶坤入土为安!”莫怜香对何国华说,即刻买灵柩,准备给叶坤开丧!”
这时,内堂突有人惊叫:“不好了,叶坤老板的尸首不见了!”
何国华面色一变,莫怜香此他更快,三下纵跃就到停尸的房前,问道:“守在门口的人呢?”
“刚才…鱼叉帮的人登门…守在门口时都挤到前边看热闹,现在回来,只见大门洞开…叶老板的尸首不见了!”
“这个人的身手,可以在几百人前偷走死尸?”莫怜香戚眉:“武功和轻功真的很高!”
何国华就沉吟:“叶坤的尸首如不下葬就腐烂,偷了死人有甚么用?”
“是不是尸变呀?”
“可能叶老板变了僵尸!”
九如赌坊的手下窃窃私语。
莫怜香想了想:“不见了也好,我们张灯结彩,明日重开赌坊,此后,这里就是莫停杯堂在金陵的分舵!”
她向何国华打了个眼色,压低嗓子:“带我到叶坤的住房、书房看看,就算拆了这两间房,也要找到传说中的东西!”
金陵城外的秦淮河边。
鱼叉帮的人垂头丧气,张立帆拉了四次,肚子才没有那么痛。
他大发雷霆:“阿满,何国华是用毒高手,你…怎么会这么疏忽!”
“大哥,我不知道他已经和莫怜香勾搭上,他扮成垂头丧气,连胡子也肯给我剃,我…我……”肥仔洪叹了口气:“一定要杀了何国华,烧了九如赌坊!”
“不!烧了赌坊那本东西更难找了!”张立帆眉毛一扬:“除了广派探子外,我要将中州二煞雷朋、朱卓收买过来!”
“这几天我们暂且不动,待莫怜香找到那东西,我们就作决定性一击!”
“莫怜香,等我抓了你,我一定要剥光你的衣服,让所有兄弟乐一乐!”肥仔洪更是恨恨的。
莫怜香找了几个时辰,甚么也没有发现。
“要回那边了,万一郭康醒了,他一定插手!”她恼中转过几个念头,盯了何国华两眼:“国华,你看着赌坊,明早复业,提防鱼叉帮的人!”
何国华见她样子柔情似水,不觉痴了:“你要去哪?我陪你走!”
“不!”莫怜香眼波如水,娇声:“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待大事办好,你……”她身子依偎在他胸膛上:“两情若是久长时,岂在朝朝暮暮?”
跟着就闪开身子:“看紧赌坊,我很快回来!”跃上瓦面。
莫怜香回到香闺,郭康还未醒。他露出结实的胸膛,仰天而睡。
莫怜香脱下衣服,又在隔壁洗多次澡,然后,只披上轻纱,爬回床上。
她的手轻柔的摸着他的胸,跟着,她俯头,张开小嘴轻咬他的乳尖。
男人的乳尖亦很敏感,郭康醒了过来:“你……”
“我又要!”她含情望着他,两片朱唇印在他的嘴巴上。
“唔…唔……”郭康被女人搂着来吻,始终有点怪怪的,特别是她的乳房压着他,小腹贴着他的下体擦来擦去。
郭康又有反应,他一昂起,莫怜香就知道了。
“唔!你这小金刚…”她虽得左手,但仍十分敏捷,一握就捏住他的命根子:“郭康,假如我要杀你,只要手指一插……喀喀…你就要做太监啦!”
郭康反感亦很快,那话儿随即又软了下来,他一扭,莫怜香的手就握了个空!
“我走了,现在是甚么时侯?”郭康一弹就想跳下床,但他快,莫怜香亦不慢,她粉腿一拦,就封了床口:“早得很,我要吃多顿,不是跟你闹着玩就生气吧?”
郭康摔回床上:“这个女人究竟搞甚么?”他一滚就滚到一边。“昨宵你答应讲出秘密的!”
“但你还没有给我第二次呀!”莫怜香甜甜一笑:“来嘛!”
郭康用手掩着自己的东西:“不,你先说!”
莫怜香眼珠一转:“好,我告诉你。”
叶坤在未开九如赌坊前,是个海盗,有次,他发现了一样不该发现的秘密。
当时,船发现一个海岛,他带几个人小艇去探路,但就只得叶坤一个人回来,虽然他亦负了伤,但却不死,但同去的就无一生还,据说是给巨人杀了!
叶坤对人说叫岛上有瘟疫,都是死人!跟着,就下令全速开船走!
接下来的几日,叶坤都是一个人关在舱上,名曰“养伤”,但那点皮外伤,怎需卧床呢?
最接近叶坤的是何国华,但他也不知叶坤在做甚么。
贼船泊岸后,叶坤就作出令人想不到的举动,他将劫回来的财物,平分与所有的手下!叶坤说从海岛拾回条命后,一切都看化了,决定金盘洗手,不再做海盗!
他只留下何国华、易元亨两人,来到金陵,买了九如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