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柏俊目一亮,虎喝道:“好!再接我一刀。”
心中浮出战神图录之状,韩柏心神如一,再没有任何窒碍,鹰刀仿佛凝滞于空中没有丝毫动静。
灵儿见韩柏没有丝毫要出刀的样子,奇道:“韩大哥怎的不动呢?”
不到五尺见方的房中挤得水泄不通,张仲羽心想:“韩柏的刀定藏有深意,否则……”
突然,韩柏的肩膀一动,张仲羽见状,喝道:“嫂子小心,随我出去!”身随话动,他自灵儿的腿弯将她一把抄起,灵儿娇呼一声,就在虚夜月还未搞清楚是什么状况之时,张仲羽一挥掌,韩柏身后木窗应声而碎。
张仲羽叫道:“快!”带着虚夜月及灵儿一同跃出窗外。
那胡人眼睛不住的在张仲羽的三人身上打转,但却丝毫没有动静,与韩柏两人就有如泥塑木雕般动也不动。
韩柏见张仲羽带着两个女人离开了房间,嘴角微微一笑,鹰刀自凝滞不动到化为急速劈向胡人的死神只有一眨眼的时间,那拿弯刀的胡人双眼瞪的老大,看是避无可避,双手举刀硬是架了韩柏这一刀。
“砰!”
两股惊人的力量相碰,内劲冲突的暴风席卷了这一个小小的房间,整个木造楼层因为这一击而成为断垣残壁,着实吓坏了不少住客,纷纷狂叫着逃出房间。
韩柏手持鹰刀昂然而立,身形雄壮威武,又不失一股野性的气味,大有睥睨当世的气概,及时逃出的虚夜月见自己的夫君武功如此高强,心中泛起一阵幸福的感觉。
虚夜月奔向韩柏,叫道:“二哥,真要吓死月儿了!”
正要越过韩柏身前一推梁柱碎片,眼前的碎片猛的散开,一道身影闪电冲向虚夜月,正是方才硬挡了韩柏鬼神动容一刀的胡人。
张仲羽及韩柏皆“咦”的一声,那胡人身法奇快,虚夜月还来不及反应,眼见就要命丧胡人刀下。
千钧一发之间,另一个只会比那胡人更快的身形冲入两人之间,双手齐出,以奇妙的手法格开弯刀,同时利用那极微小的时间空隙朝胡人的面门打出一拳,这一拳看似轻若棉絮,毫无任何重量可言,却在急速之间改变力道,等到拳头着着实实的打在胡人面门之上时,这力道已是重逾山岳了。
张仲羽及时冲入两人之间,往那名胡人脸上狠狠轰了一记七伤拳,那胡人脸上吃了一拳,闷哼一声退了数十步,蓝色的瞳孔中闪着愤怒与难以置信的眼神。
张仲羽冷眼盯视胡人,哼道:“这么一记七伤拳已足够要了你的性命,最好趁着五脏六腑没碎个精光之前有多远滚多远。”
那胡人先是一怔,随后仰天狂笑,以生硬的汉语说道:“就凭你这一点拳力也能要了我的命?依我看来,咱们乌斯藏的黄口小儿也要比你强。”
他语音依旧雄浑,没有一点受到严重内伤的情况,张仲羽此时功力早已不下于当年张无忌在光明顶上以一拳震碎大树的级数之下,寻常武师受了这一拳,哪有不筋断骨折的道理,胡人身体之强硬简直匪夷所思。
韩柏脸上的微笑再也挂不住,取而代之的也是惊讶无比的表情,他忖道:“张兄这七伤拳力道之强,劲道之准简直是浑然天成,黑榜高手也不能等闲视之,而这人却以脸门吃了一拳而毫发无伤,这……”
胡人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尘,看着灵儿狞笑道:“小姑娘,你逃不掉的……就象你的母亲一样!”灵儿一听,着急的道:“你们把我娘怎么了,快说啊。”
韩柏站在一旁,霍的举起鹰刀,刀气遥制着那胡人,说道:“尤那蛮子,报上名来!”
韩柏知道此人并不是易与之辈,整起了全副心神,杀气大盛。
那胡人本来将众人吓住的气势被韩柏这么一阻便低了许多,干咳一声道:“老子哈斯柏,我以手中大漠弯刀发誓,将来必会取下你们的项上人头。”
远处传来一阵震天朗笑:“你认为你还走的掉么?”
良极如风而至,一双满是皱纹的眼睛盯着哈斯柏,哈哈笑道:“神州大地是怎么回事了?接二连三的尽是蛮子放肆,老要让你知道汉人的地方不是让你说来就来,要去便去的地方!”
张仲羽仰天一声长啸,显然被良极的豪气感泄,冷声说道:“前辈说的正是,这左衽之辈就交由晚辈解决。”
张仲羽运起架势,马步横跨,双手缓缓在空中化弧,忽而正圆忽而为反,招式虽缓却令人看的眼花撩乱。
良极心中叫好:“没想到这小子连太极拳也有如此深厚的造诣,看他圆转如意的姿态,已经拿稳了‘空’的要义,却不知他在另一字‘虚’的功夫下的如何?”
此间众人从未见过张仲羽认真与人对招,更不会知道他曾经在兵荒马乱之中独力打败继承封寒的戚长征,韩二人对他的实力自然大是好奇。
哈斯柏见对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禁大怒,高傲的塞外男儿自尊就仿佛被狠狠的践踏,他怪叫一声,挥动弯刀以奇妙的角度迎向张仲羽。
刀浪如漫天黄沙滚滚而来,看的人是心内一震,在张仲羽身后的虚夜月也不禁要暗自为这个才救了自己一命的少年担忧。
张仲羽哈哈一笑,身形晃动,巧妙的转了几个圆弧,竟然轻松避开哈斯柏弯刀笼罩范围。
他一晃至哈斯柏身后,右手平推,真气如江河大浪涌向哈斯柏。哈斯柏壮硕如牛的身躯被张仲羽的掌风一推而动,竟然微微晃了几下,哈斯柏心知张仲羽这一掌之刚猛凌厉,偏偏他的自尊却驱使他不能闪避,猛的挥出左拳,只求一个两败俱伤。
眼见两人就要硬碰,灵儿吓得闭起眼睛,俏脸上冷汗直流。
怎料张仲羽一笑,右掌的刚猛劲道突然消失的一无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弧圈,如蜜糖般不停的绕着哈斯柏的右拳。
良极叫了一声好,张仲羽此举亦虚亦实,谁会料想到如此刚猛的一掌竟然会是虚招,而太极拳的真谛便是借力打力,对方的力量越强,自己可以利用回击的力量也就越大。
哈斯柏身不由己转了几个圈,着急之下脚下连忙使劲,好容易才停了下来,脸上大是诧异之情。
良极哈哈笑道:“觉得很奇怪么,这就是三十年前中原武学泰斗张三所创之太极拳,拿来对付你这种只懂蛮力的蛮子是再好不过的!”
他说的滑稽,韩柏更是似是而非的点头道:“正是~正是~!”
两人一搭一唱,逗的两女格格直笑,将心内的紧张之情稍稍冲淡了些。哈斯柏见自己被如此羞辱,气的脸色发紫,狂吼一声,不要命般的冲向张仲羽。
张仲羽冷笑道:“失新疯了么,就让小爷来了结你的性命。”他划开架式,全身充盈着九阳真气。
哈斯柏狂乱挥舞着弯刀就有若疯子一般,张仲羽在刀影中左右闪躲,笑道:“这样大的动作要怎么砍的了人?”
哈斯柏铜铃般的眼一瞪张仲羽,口中以胡语念念有词,突然嘴巴一鼓,继而喷出了奇臭无比的烟雾。
韩柏大叫道:“怎么这些胡人尽用的都是些卑鄙下流的招式,张兄弟,我来助你。”
良极急叫道:“大家摒气不可呼吸,这烟雾恐怕有毒。”
同时出掌将烟雾吹散,但在烟雾散去的同时,哈斯柏却也不见踪影,良极一敲烟管,说道:“这胡人还有点脑袋,懂得利用扰心战术,让人误以为他已经豁了出去而失去戒心。”
“晚辈不才,竟让那胡人给跑了……”张仲羽叹着气。
良极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道:“那人的功夫鬼怪极已,难以捉摸,我也没有把握可以稳胜他,小兄弟别在意了。”
良极眼神飘向灵儿,说道:“小女孩,你究竟是什么来头,会有这样奇怪的西域汉子穷追不舍的追杀?”
良极老谋深算,诸般的巧合于奇怪事件,让他将疑心转到了这个奇特少女身上,要追问出她真正的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