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壮紧闭双眼,眼前一片黑暗了,本以为眼不见为净,可是人一旦闭起眼睛,听觉和嗅觉就会异常发达起来。
男欢女叫不绝于耳,还有股腥膻之气热乎乎飘过来,那味道一闻就是发情的体液的味道,味道越来越浓郁,惹得王壮胃里面翻江倒海,忍不住要吐出来。
他强忍着憋回去,这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啊,自己的日恋情人就在自己的眼前被另外一个男人强暴着,自己却必须一动不动地看着听着还得闻着!这叫啥事儿啊?自己偏偏反到像是做了错事儿一般,蜷缩在床上忍着,生怕人家知道自己已经醒了。
这样的折磨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对儿狗男女没完没了地折腾着,还交换着体位,变换着花样,干得是天昏地暗,斗转星移……
“孙平,你个孙子,你全都射在里面了呀!”
陶秋雁娇嗔道。
“我倒是想射你嘴里,你也不能干啊,嘿嘿,真痛快,起来去洗洗,先别抽烟!”
王壮听见打火机的“咔哒”声,“你去洗吧,我歇会儿,你太多了,你等我要怀孕的!”
女人埋怨道。
孙平走下床,一边把自己身上的还没有来得及脱尽的衣物丢在地上,一边看看王壮说:“这小子,不到明儿天亮醒不过来!”
“你自己慢慢洗吧,我回我房间去洗!”
陶秋雁胡乱穿戴好了夹着烟就往外走。
王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走到孙平身边的陶秋雁被孙平按在墙上,使劲地亲了一口,伸手在陶秋雁的咂咂儿上捏了一把,被陶秋雁抬手打开,也不说话,快步走了出去。孙平坏笑着将手指在自己的鼻子底下闻闻,走进了洗手间……
王壮长出一口气,抬手挥挥自己鼻前的腥膻之气,调整下姿势,转头过去,这一次,他真的睡着了。
孙平睡在那边的床上,鼾声如雷。刚睡着的王壮被吵醒了,他越发的口渴,室内的灯已经关闭了,他摸黑起来,走进了洗手间。
王壮一看到马桶,就忍不住呕吐起来,“哇哇”一顿好吐,把胃里面的酸臭的积食都吐出去了,他把衣裤胡乱脱了丢到洗手间的外面,打开莲蓬头一顿猛冲,把自己的肚子里面灌满了水,再吐出去,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
左肩的伤口愈合的很好,居然不那么疼了,整个身子都很麻木。王壮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洗干净了,脚踩棉花一样走出来,一头栽倒在床铺上,在孙平如雷的鼾声中,混混睡去。
第二天上午,王壮被手机铃声吵醒。他一激灵坐起来,房间里面早已经没有人了。他抓起手机,里面传来孟群的声音。
“壮哥,你在哪儿呐?出院手续我都给你办完了,咱今儿回昌图不?”
“回回!你在医院等着,我这就过去!”
王壮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离开房间,他看了一眼自己这个房间的房间号,801,隔壁就是803。他脑子有点乱,但是他清楚地记得,陶秋雁让他晚上到803见她,可是,她却跟孙平在801当着他的面儿干事儿。
他逃也似地离开了天伦大酒店,出门打车匆匆赶回了医院。昨晚的同学聚会,恍如一场隔世盛宴,一切都显得那样的不真实……
同学会同学,纯属搞破鞋。孟群的话还回荡在他的耳边,他苦笑下,自己没搞上破鞋,破鞋就在自己面前被搞,也许,这都是自己酒醉后的幻觉。
王壮在医院最后检查了伤口,医生为他换了药,说些注意事项,就放他走了。面前看着郁郁寡欢的王壮,也不敢多话,两人中午赶到客运站,在车站买了两个煎饼果子,就蹬上了林海开往昌图县的大巴士。
车上人不多,一般大晌午的很少有人坐车,要到下午三四点钟办完事才往回赶。林海到昌图只有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自己开车也就一个多小时,不远。
两人坐在大巴车厢里面最后边,一人一个煎饼果子充当午餐吃着,王壮作业把胃里都吐干净了,就觉得这煎饼果子异常的好吃,几口就下肚了,孟群递给他一瓶矿泉水,他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猛地一个急刹车,差点把正在喝水的王壮给呛着,他收起矿泉水,愤愤地看向司机。司机将车停在路边,前车门打开了,上来三个打扮流里流气的长头发青年。
王壮是从基层的民警干起的,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几位不是好东西。他往车窗外看看,车子刚刚驶离了市区,现在的位置是松江郊区。
“这几个小子会不会是车匪路霸?”
孟群小声对王壮耳语道。
“嘿嘿,那咱哥俩可算掏上了,市局和沿途各县,抓了几个月了,这是大案,郊县已经发案好几次了,不过,最好他们在进入昌图境内再动手,现在他们作案,咱还是费力不讨好,这可是市局的地盘!”
车子开动了,几个小子却规规矩矩买了票,说是去昌图。可是他们有座不坐,眼睛贼溜溜瞅着车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乘客。跟车的售票汉子说:“你们坐下吧,让交警或者路政看到要罚我们款的。”
一个黄毛头发遮住半边脸的小子说声:“都坐下!”
那两个小子才挨在一起坐下了,黄毛却走到当腰一个座位,那里靠窗坐着一个扎着一条马尾辫儿的姑娘。
“你干啥呀,别动手动脚的!”
姑娘的一声喊,全车人都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