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理拿着一把鸟铳,慢悠悠从村外山林里往家走。
今天晚上的收获还真不错,三头野兔、两只山鸡。李明理思量自己留头野兔,其余全送给徐子兴,如果当初没有徐子兴的搭救、提携,也许自己早就死在监狱。
李明理真的很感激徐子兴,不但帮他走关系,送礼、花钱把他从派出所里弄出来,还辩他安排工作。以前他是村里人人讨厌的小痞子、小混混,才几个月时间,李明理摇身一变,已经成为广受村人尊敬、羡慕的人。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跟着徐子兴。徐子兴给他的生活带来希望、巨大的变化。不说别的,光是村里那些年轻姑娘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
李明现相信,只要跟着徐子兴再干上一年,他就可以再娶一房漂亮老婆。想起给他贼绿帽的前妻,他自言自语道:“还真得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偷汉子,我也没这番际遇。哈哈哈,臭婊子、烂货,下回我非跑到你妈妈家,好好糗你……”
李明理措着鸟铳、提着猎物,得意地吹着口哨赶夜路,乍见前面一团人影,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饶是李明理大胆也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
“谁?谁在那里?”
李明理当即丢掉猎物,操起鸟铳对准地上的人。
“再不开口,我不客气了啊。”
李明理呼喝几声,地上的人影没反应。他心想:不会是遇上死人了?虽然有些害怕,但他忍不住好奇心驱使,小心翼翼靠近那人。
“咦,怎么是个女人?”
李明理惊讶。
“喂,你怎么啦?”
李明理试着推地上的女人,没反应!女人头朝下趴在地上。李明理扳过女人肩头,手电筒照射在女人脸上时,李明理倒抽一口气——美,好美,真的好美!不过额上的伤口破坏这个漂亮女人的美丽。
这个女人眼生得很啊,怎么会摔倒在这儿呢?李明理没有多想,救人要紧,当下猎物也不要了,抱着女人就往徐子兴家赶去。
村里没有赤脚医生,只有徐子兴会气功,说不定徐子兴能救这个女人呢。
“徐哥,快开门,救命啊……”
李明理汗流浃背地抱着女人,站在门外大喊。
深更半夜我早睡下了。突闻一声鬼哭狼嚎,我大惊,莫非李明理出事了?
“来了来了……”
我披上一件衣衫,鞋也顾不得穿,冲出去把门打开。
“明理,你怎么了?”
我慌张地喊。
李明理紧张道:“徐哥,不是我,是这个女人,你快救救她,她额上有伤……”
我这才注意到李明理怀里的女人,连忙道:“快快快,把她抱进屋来!”
玉凤和思雅闻声而出,两女揉着眼睛打呵欠,道:“子兴,怎么啦?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救人要紧,有话等会儿再说。明理,把她抱进我房间。”
李明理应一声,把女人放在我炕上,接着他拨开女人一头乌黑长发,露出她的伤口,道:“徐哥,就是额头受伤了,你看看吧。”
“咦,怎么是她?”
我吃惊道。这不是魏婉吗?她怎么被李明理抱过来了?
来不及多想,我搭上她的脉门,运起气功内视的法门观察她身体的状况。
不一会儿,我松了口气说:“没什么大碍,只是晕过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李明理问:“徐哥,你认识这个女人?”
“认识,见过几次面。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明理,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她救回来的?”
李明理把事情经过一说,我沉默了。
玉凤看了看炕上昏迷的女人,真漂亮呢,不比宋思雅差呀。她偷偷给宋思雅一使个眼色,宋思雅会意,暗暗点头。
魏婉为何深更半夜,不怕辛苦地赶来找我呢?我脱下她的鞋时,一眼便看到她脚上无数被磨破的水泡。看来她是匆匆步行赶过来的,她不想让任问人知道,她悄悄来到春水村,莫非有极重要的事情想告诉我?
一定是这样!
“明理、玉凤、思雅,你们先出去,我要运功为她疗俱!”
我祌色肃穆,李明理三人不敢多话,出去关上门。
我轻柔地运起欢喜大法气功,为她活血化瘀,魏婉渐渐恢复神智。
“唔……头好痛……这是哪里?”
魏婉茫然四顾。
“好点了吗?”
一道熟悉男人声音响起。
魏婉又惊又喜,猛一回头,正是梦中见过千百回的面孔。
“徐子兴,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
魏婉激动地抓着找的手,眼中神采奕奕。
“你现在不能太激动,对身体不好。先喝口温水,来,我喂你……”
我斜抱她半边身子,温柔地给她喂水。
魏婉有些羞涩,虽然她在张氏兄弟面前是个淫娃、荡妇,但她骨子里是个贞节观特强的传统女人。虽然她对徐子兴有一点好感,可是这不是她放纵的理由,她不是天生的淫娃、荡妇,一切都是被人害的!
“啊,徐子兴,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天大秘密。”
魏婉喝了半口水,突然又激动起来。
“别急、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我说话时已经用上气功,此时的嗓音带着一股令人安静的奇异魔力。这是我最近发现的,气功作用于喉部,可令嗓音变异,有宁神静心之效。
魏婉在我的安抚下,总算安静。
“这个秘密能将张家两个畜生打入十八层地狱。”
“什么秘密?你慢慢说。”
“张天林有个表哥叫张天广,在咱们镇上投资,要建个几千亩的大型蔬菜基地。”
“这件事我知道,全镇都闹得沸沸扬扬了。”
“可是,你知道吗?这根本不是张天广最终的目的。张天广其实是澳洲的一个黑帮小头目,澳洲的蔬菜价格是咱们国家几百倍,一些澳洲大农场主人意识到我国农产品出口,会冲击他们的既得利益,但他们无法禁止向我国进口蔬菜,于是这些大农场主人聚在一起,想出一石数鸟的毒计!”
魏婉神情激愤,双目似欲喷出火焰,我也跟着紧张起来,但我没有出声,怕打断她。
“这些澳洲农场主人个个身价数亿 了利益,他们使用手段找到混黑社会的张天广,要他回国实施这个恶毒计划——他们有一种能生长于植物中的瘟疫活性病原体,等蔬菜成熟后出口到澳洲,他们会将病原体植入蔬菜,然后将以我国进口蔬菜的名义,低价在本国市场上倾销,接着澳洲将会爆发一场巨大瘟疫,后果将会引发国际争端,影响我国的国际形象。最重要的一点,我国的蔬菜出口将会在国际市场上大受打击。”
我怔住了,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子。
张天广这个混蛋竟帮助不法商人坑害祖国!如果这条毒计成功,对我国农产品出口将会是无比沉重的打搫,无数农民都有可能因为作物卖不出去而倾家荡产。
“魏婉,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张天林今晚跟张天广喝得醉隐醺,还想非礼我。我偷听他们的谈话,然后用安眠药迷昏他们,再跑出来找你。”
“他们两个人还在你家吗?”
我兴奋地说。真是天助我也,一直找不出对付张氏兄弟的办法,想不到老天有眼,离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在!”
此刻一连串计,在我脑海中浮现。
我跳下炕,激动地对她说:“魏婉,你先安心在我家养伤,别的事你不用管。今天,不,今晚!今晚我要让指水县来个天翻地覆!”
我兴冲冲地打开房门朝外喊:“明理、明理!你马上把卫三子叫来。”
老大的话就是圣旨,李明理也不多问,应道:“我这就去!”
转身往外跑。
“慢着,顺便把那二十名壮小子一块给我叫上,到我家院子里集合!”
“好!”
李明理领命而去。
玉凤和思雅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关心地说:“子兴,出什么大事了?”
“今晚是咱们的生死关头,没时间跟你们细说。这样吧,你们进去照顾魏婉,她会告诉你们一切。好了,我得马上去我舅家,李明理要是领着人回来,你让他们先在家里等我!”
我匆忙地夺门而出,玉凤和思雅面面相觑……
村长李成兼村委书记,辈分上也算我舅。村里只有他有手摇式电话,眼下情况危急,如果张天林和张天广醒过来一定会发现魏婉逃跑,他们发现秘密泄露,到时候可能会毁灭证据或逃了,那可就大事不妙。
老天给我这么好的机会,要不抓住,我就真是大蠢猪了。
“舅、舅,开门呐,我有急事找你,快开门啊!”
我大力地拍打李成家的大门。
“怎么了?火烧屁股啦?深更半夜的你吵什么吵?”
李成在屋里直嚷。
我急得大吼:“舅,人命关天的事能不算大事吗?你要再不开门,我这条小命可就没啦!”
李成慌了,赶紧打开门,门一开,我冲进去直奔他家客厅——那里有电话!
“你发什么疯?”
“舅,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张天林那个混蛋大难临头,我这回非扳倒他们不可!我先打通电话,一会儿再跟你详说。”
我拿起电话猛摇,道:“喂喂喂?帮我接镇派出所所长——范伟!”
“喂,是范叔吗?我是子兴啊。”
“你这小子鬼叫什么?深更半夜也不让我睡个安稳觉。”
范伟在电话那头哈欠连天,显然是被电话惊醒。
“范叔,这回姓张的混蛋必死无疑啦!”
“给我说清楚点!”
“范叔,咱们长话短说。张天广你知道吧?那个来投资的侨商,实际上是来陷害咱们国家,他想败坏咱们国家的声誉,阻止澳洲向咱们国家进口蔬菜农产品,特意设了条诡计,你快点去把他们抓起来。”
“臭小子,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诡计?什么陷害?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范伟在电话那头被我没逻辑的话搞糊涂了。
我深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李成听了也感糊涂,他安慰我说:“子兴啊,有什么事慢慢说。做的事情愈大愈要冷静啊!”
我闭目运起清心诀,才使得情绪平复不少。
“舅,谢啦,我现在好多了。喂?范叔吗?事情是这样的……”
我将张天广的恶毒阴谋详细说出,连魏婉这个大功臣也没隐瞒!
“好!”
范伟在电话里大吼一声。“我派出警力把他们一网打尽。”
范伟说完就要挂电话,我连忙大叫:“你们先行动,我马上就赶到镇上。”
挂了电话,我对李成说:“舅,我的罪名可以洗脱啦,只要张氏兄弟落入法网,不怕他们不开口!”
李成为人谨慎,他担心地说:“小兴啊,这事关系重大,你得小心处理。”
“舅,你放心,我这就赶去镇上。万一有人来找我,你千万别说我去哪了。”
李成点头,我才匆匆忙忙赶回家。远远看见院子里挤满人,李明理、卫三子一见我回来,连忙迎上。
我分开众人,走上高台说:“兄弟们,咱们都是乡亲,你们说谁家要出了点什么事,该不该去帮忙?”
这群壮小子异口同声道:“该!该帮!”
“好!我徐子兴对大家不薄吧?我有事要离开村子,但我不放心家里人,想请你们保护好我的家,你们愿意吗?”
“愿意!”
“徐叔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这点小忙应该帮!”
众人七嘴八舌。
“好,前段时间我招惹一群混混。我怕离开后他们会来伤害我的亲人,我希望大家能帮帮忙,行吗?”
善意的谎言有时比真话更有效!
村里人都知道我好打抱不平,经常得罪小痞子、小混混,所以见怪不怪。
众人纷纷说:“徐叔放心,你家有我们看着,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来抢人!”
我很满意,把李明理、卫三子叫到身边,要他们保护好家里的三个女人。安排好以后,我安心地牵出牛车,架上大黄牛,挥鞭赶往春水镇……
一路风驰电掣,凌晨两点十分我准时到达春水镇派出所。
牛车刚停在派出所门口,两辆警车如天降神兵般紧跟而至,车门打开,范伟哈哈大笑道:“小兴,你可来晚了哟。”
“人抓到没?”
范伟对手下喝道:“带出来!”
随即几个警察架着两条瞌睡虫,软趴趴地走出来,正是张天林和张天广。
“小兴,你不知道我这趟有多顺。我领人突击张天林家,到他家一看,这老小子果然像你说的睡得跟猪似的。走,进去审问他们两个。”
“太好了!咦,朱倩怎么没来?”
“我怕有危险,没敢让朱倩知道。这会儿她还在被窝里舒服地呼呼大睡呢。怎么,想她了?”
“没啊。”
我尴尬笑道。
“你这小子,口不对心,哈哈哈……”
范伟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派出所。
连夜提审!张天广这个老家伙一开始百般抵赖,钉手指、夹眼皮、抽手指甲盖……几种刑罚一用上,他便一五一十招了。
突击审问过后,事情清楚了。张天广只是小棋子,张天林则是张天广这赖小棋子的小棋子。虽然事情审清楚,麻烦也随之而来——没证据,不能给他们定罪。
像张天广这种侨商,政府一向很看重。除非有切实的人证、物证,否则不能让那群政客相信I这场几十万的大投资根本是场骗局、阴谋。
范伟把道理给我讲明,两人紧皱眉头想不出办法。
“你干爹鬼点子多,小兴,你去一趟,把你干爹请过来。”
“我这就去。”
我转身跑出去,气喘吁吁跑到干爹家。
干爹、干妈睡得正香,听到门外有人喊,打开门一看是我。
“出什么事了?”
“干爹,您先别问,穿上衣服跟我到派出所,路上再跟你说事情经过。”
“好。”
干爹二话不说要跟我走,干妈拿件绿色军大衣走过来递给他。
“这么大的人了,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出头啊。天寒,还不快把大衣穿上?”
干妈嘱咐道。
“我和小兴有急事,今晚不回家了,你把门关紧。小兴,咱们走。”
干爹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走就走。
“小兴,照顾好你干爹,别让他出什么事。”
干妈不放心说。
“干妈,您放心吧,没什么大事。”
我回头朝她喊一声,跟着干爹走了。
“干爹,艰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和范叔现在一筹莫展,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路上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刚说完,派出所就在眼前。
“走,去办公室再详谈!”
干爹皱起眉头,严肃时有种大官风范。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赀,我总觉得干爹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老赵啊,你可来了。我这个莽张飞就等你这个病诸葛。”
范伟很高兴地把我们迎入办公室。
“来来来,先抽根烟,这事把我愁坏了。”
烟是好东西,虽然我不太喜欢抽,但在伤脑筋的时候,烟真的能提神,而且还能带给人来灵感。
“老赵,事情……”
“小兴都跟我说了,你让我想想!”
干爹深吸一口烟,找张椅子坐下闭口沉思。范伟一看他这模样,相当配合地没有打扰,显然两人的配合不是笫一次。
我想开口,范伟却示意我噤声,不要干扰干爹思考事情。
干爹跟张天森有大仇,如果不是张天森年轻时把干妈打了一顿,干爹也不至于到现在没有半个儿子。干妈不能行房事,干爹又不肯另外找女人,传宗接代的事就这么耽误了。
前阵子张天林又找人把干爹打了一顿,仇上加仇,干爹意识到张氏兄弟一天不倒台,他便没有一天好日子过。范伟是干爹拜把子的好兄弟,同仇敌忾。
一刻钟后干爹吐口烟圈,狠狠把烟掐灭。
“没有证据,咱们就造个证据出来。反正事实真相本就如此!”
范伟大惊:“老赵啊,这事报上去非传到国家安全部不可,到时候人家派人来调查,可怎么办?”
“只有伪造证据,否则姓张的还是能逍遥法外。”
范伟还是有些担心,他知道国安部的厉害。多少奸滑似鬼的间谍死在国安部那些人的枪下,范伟不得不小心行事。
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范伟心里也有股火,堂堂市刑侦大队长反被派到小镇当派出所所长,纵然是佛也有火啊!此次机会千载难逢,一个小镇能出什么大案件?如果破获此案自然是大功一件。
范伟在心中一合计,牙一咬,道:“就这么办吧!”
我和干爹都很高兴,至于怎么伪造证据,我跟干爹都是外行。范伟自有一套自己的办法,总之当天蒙蒙亮时,一整套完美证据摆在范伟的办公桌上。
上午八点整,县长张天森刚到办公室,秘书兼情妇——胡丽丽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一头撞上他。
“哎哟!”
两人都痛叫一声,胡丽丽的高跟鞋踩中张天森脚尖,张天森痛得低头时恰好撞上胡丽丽尖尖的下巴。
“操,你爹死了还是你娘那个的贪财鬼死了?哎哟,我的脚……”
张天森痛得脸抽筋,把胡丽丽骂个狗血喷头。
胡丽丽唯唯诺诺道:“县……县长,大……大事不好了!”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什么也别说,你这个贱货先扶老子进办公室!”
在张天森的淫威下,胡丽丽顾不得自己的疼痛,扶他到那张宽大气派的老阅椅坐下。
张天森又要胡丽丽取药,她终于忍不住了,着急地说:“县长,我接到下面内线的消以,您弟弟张天林被春水镇派出所抓啦!”
“什么?”
张天森气得拍桌子,道:“范伟那老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老子的亲弟弟?”
胡丽丽连忙接口:“县长,您的表哥也被他们抓啦!”
“范伟连外商也敢抓?他不怕败坏我县良好的投资声誉吗?娘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今天非把范伟这小子办了不可。胡丽丽,你马上通知下去,要春水镇派出所的内线随时提供消息。”
胡丽丽得令下去联系。
张天森拿起桌上精致的电话:“给我接春水镇镇长的宅电!”
电话嘟了两下接通,张天森破口大骂:“魏胖子,你是怎么搞的?”
电话那头却是妖气的女人声音:“天森,你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吃火药还是吃枪子了?”
“放你娘的屁,别以为你是我姐,我就不敢骂你。现在马上把电话给魏胖子,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张天森的姐姐被弟弟吼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她招谁惹谁了?一大早就挨骂!谁教弟弟是县长呢?忍着气,她朝卧室吼道:“魏胖子,睡你娘啊睡,县长有急事找!”
魏胖子是个妻管严,迷迷糊糊被老婆一吼,吓得翻身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又听是县长的电话,光着屁股跑出来接电话。
“裤子也不穿,不要脸!”
张天森姐姐骂骂咧咧。
“喂,是……张县长吗?我是魏……”
“你给老子听好,马上带人去派出所。范伟这混蛋无缘无故把我弟弟和外商抓起来了。不管你使什么手段,一定要把人尽快救出来,听明白没有?”
张天森几乎是吼出来。
“啊?什么?他竟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哦……是……是是,好……好,我立刻去办!”
范伟将张天林、张天广抓了!事情大条了!
魏胖子冲进卧室,一边穿内衣,一边朝老婆吼:“出大事了……”
半个小时后,镇政府大院镇长家门口聚集十几名公务人员,这些人平时不干正事,一个个吃得肠肥体壮,是镇长养的一群狗。
魏胖子一吆喝,领着一群人杀气腾腾往派出所奔去。
镇里一群干部,党政办、计生办、农办、民政办、城建办、企业办、司法办、工商、税务……大大小小十来个单位的头头脑脑们气势汹汹地奔去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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