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有一段时间没有前往这片岗哨森严的别墅区了,哪怕已经提前有报备,但是光问询搜查就经历了三道严格工序,身份要再三确认清楚才给放行,对此他早已习惯。
随着别墅的铁闸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十分宽敞的草坪和假山喷泉,后方三层楼高的中式别墅恢宏优雅,却又低调内奢,占地将近600平。
陆明透过车窗多看了几眼,发现四周的围墙已经全部加高,佣人和安保团队的数量更是多了好几倍。
当前处于全球经济危机爆发的最严重阶段,恶性事件层出不穷,自杀式的独狼凶手让社会人心惶惶,议会甚至在今年初暂停了废除死刑的提案推进。
林家住宅在经过新一轮的整修后,安全性有了极大程度的提高,远不是陆明之前的那般小打小闹。或许是错觉吧,当他瞥向二楼阳台时,有一道倩影忽而消失,而那始终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也随之不见。
他大概猜到了那个人是谁。
陆明在佣人的指引下停好轿车,然后从车尾箱里拿出一个方形木箱子托在手里,走向别墅正门。
林珞萱安静地站在庭院里,黑发随意披散,微风掀起丝丝涟漪,略施淡妆显得清新亮丽,她穿着银灰缎面的吊带连衣裙,恰当好处地露出莹白藕臂和香奢锁骨,白润修长的裸腿肌肤细腻光滑,黑色人字拖藏不住精致玲珑的足趾,浅粉色的指甲甚至带有一点俏意可爱。
她眸子注视着陆明,抬起小手晃了晃,语气清雅含蓄:“嗨,你有空过来了,伤好了吗?”
“完全好了,那天多亏了你,我才能捡回一条命。”再次见到珞萱,陆明的心态已经变得十分平静,聊起话来毫无拘束。
“那就好。”
林珞萱似乎不愿多讨论这事,转而看向他单手抬起的木箱子,脸露疑色:“所以,这就是你说的,很重要的物品?”
陆明点头:“嗯,我们进去再说吧。”
两人走进客厅后,陆明抬头看到了站在二楼栏杆处的夏雨菲,她和陆明对视一眼后,没有作声,胸口处放着握紧的拳头,随即转身离开了。
一些往日旖旎缠绵的画面在陆明脑海里转了几圈,轻熟妇的极致诱惑让沉寂的心燃起波澜,他视线又在二楼的栏杆处停留了会,最后略带失望地收回眼神。
“怎么了?”
“啊没有,我就参观一下,好久没来了。”
陆明的鼻腔里嗅出一丝淡淡的兰芝幽香,忍不住对身旁的人儿笑道:“你身上闻起来真香,是特意为我准备的么?”
林珞萱愣了会,哑然失笑:“才不是,你什么时候嘴变得那么贫了。”
见成功转移了话题,陆明一笑而过,轻松打开了牢固的木箱子,拨开表面塑料泡沫,完整的羊首铜像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是……羊首?!”
“嗯,如假包换,绝不是赝品。”
林珞萱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明:“但是,它不是在墨西哥就被,被……为什么?”
陆明没有遮掩,如实说出来和媚后达成的一些交易,对方拿到了心仪的药水,而陆明自己也拿到铜像和1亿华夏币。
至于为什么要和媚后达成交易,陆明的解释是:“……她的跟踪能力太强,而我拥有药水的秘密已经泄露,既然我要未雨绸缪应付日后的多方敌人,只能先尝试拉拢媚后,哪怕不能将她拉到我们的阵容,至少能让她保持中立,少树一点敌人总归是好的。”
林珞萱完全没有介意他和媚后之间的交易,纤手一直在抚摸羊角,无论外表材质触感都和真品无疑,怔怔地说:“这个礼物,对我们来说……真的太贵重了。”
陆明的姿态蛮潇洒:“原本就是你们拍下来的,我只是物归原主。”
林珞萱轻声叹气,简单说起一些隐秘事宜。
前不久发生了一件震动官场的大事,北疆军区疑似有多枚战术核弹失窃,交易路径只能查到中东的线人,并且彻底没了下落。
无数军官因此被牵连处分,北疆行省总督引咎辞职,一些玩忽职守的官员甚至已经挨了子弹。
这时周氏从中作梗,往议会递交秘密材料,举报林正天和北疆军区的核弹泄露有重大牵连。尽管林老爷子很快摆平了这些莫须有材料,然而在议会的声誉已经受到重创,他能否再进一步,就要看接下来前往广南行省的议会巡视组的最终评估结果了。
短期内大搞基建、拉投资刷政绩已经来不及了,林家氏族都将老爷子的仕途希望放在了羊首铜像上。只有羊首铜像才能短暂挽救日渐颓靡的人心,才能激发民众的麻木爱国热情,才能让林家的威望重新推至高峰。
林珞萱的一番简单解释,陆明的心里很快就有了底,看来羊首铜像对林家来说,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6.8亿美元。
“陆明,最迟后天,我就将6.8亿美元折合成华夏币转去你的账户里。”
“千万别,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不是想索取什么。”
陆明内心一惊,急忙摇头阻止她的冲动,虽然这笔天降横财看着很刺激,可自己没有任何能力保住它,户头的1亿华夏币现在还处于冻结中呢。
况且他不是懵懂小白,6.8亿美元折合成几十亿华夏币,这笔庞大的流动资金对于任何家族来说都是一笔不菲财富,他看似能收下,但又好像无法守住。
林珞萱的态度却没有丝毫动摇:“它已经远远超出了礼物的价值范畴,钱还在我的账户里,我转给你是酬谢,没有人敢反对。”
夏雨菲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两人身旁,她掠过陆明的脸庞,看向林珞萱,轻声提醒:“珞萱,陆明当下最需要的……可能不是现金,而是一个稳固的靠山,以及稳定的不会被查封的资产,你也知道,现在是林家最关键的时期,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动用所有资金去抄底,稳住林家的海外事业,等一切稳定后,陆明会拥有一部分价值不菲的商业股权,每年的稳定分红对他来说更为重要,如此,也对他的长远事业大有裨益。”
这番分析让林珞萱沉默了,夏雨菲则将目光转向陆明,等待着他的回应。
陆明适时点头:“雨菲姐说得对,采用这种折衷方案对大家都好。”
作为商业女强人,夏雨菲的一番简短分析既化解了林珞萱和陆明之间的馈赠礼仪,又保住了家族的关键现金流,不影响接下来的并购事宜,还模糊了具体的股权分配事项,留有充足弹性空间。
不过陆明也对这部分股权不怎么看重,大型的海外商业并购,一整个交易流程走下来,光是反垄断调查就得折腾好久,没有一两年根本不可能结束,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更看重地还是那一笔被特勤局冻结的1亿华夏币,当前实在没有办法了,等肖兵和岩刚的伤势彻底恢复后,他就要解决初始的资金来源。
陆明搁下脸皮,简单说了说特勤局的那些事。
林珞萱听完后,眸里闪过愠意,缓声说:“任何调查都应该按照流程来,避免权力滥用,你这笔资金是否违法,是否触犯反洗钱法,特勤局说了不算,也没有理由长时间扣押资金,必须立刻交由省统领处金融防控部门来判定,如果最后查清楚是干净的,那就要追究特勤局滥用权力的行为。”
她这番公事公办的态度,全然为了照顾陆明的自尊心,他顿时汗颜,非常担心账户的钱能否经得起放大镜的审查。
“珞萱,谢谢你……”
“傻,朋友之间不言谢。”
当两人的气氛活络起来后,夏雨菲又静悄悄离开了,没有和陆明有任何眼神交流,似乎一刻都不愿多呆。
林珞萱低着头整理铜像,纤手青葱如玉,擦拭的动作轻柔缓慢,陆明在旁看着,时间彷佛在指尖的晃动中凝固,空气陡然安静了下来。
陆明率先开口:“明天我要去一趟瑞士,拿……去办点事情。”
林珞萱不感到意外,语气依旧缓柔:“那需要好几天吧?”
“顺利的话,第三天就能回来了。”
她笑了笑:“注意安全,这次我可没在身边了。”
陆明试探性问:“日本那次,你真的没在我身边吗?”
“是……怎么了?”林珞萱没有抬头,语气有一丝颤音。
“也没有,只是我的那段记忆非常朦胧,我努力回想起来一些片段,总感觉你就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好吧,或许是我想要一点心理安慰吧,毕竟只要看到那个女相扑的照片,我的心就好难受。”
“多好呀,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林珞萱掩嘴淡笑,脸靥变得俏皮灵动。
陆明还是没法从她的举止神态里推测出什么,暗叹:“可惜不是你啊,可惜了。”
林珞萱的笑容戛然而止,脸蛋渐红:“想得美,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陆明随便附和:“哈哈那也是。”
气氛一下子就沉寂了。
似有千般话语,陆明最终选了最烂的一句:“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林珞萱的手指按下暂停键,转而抬头注视他,轻点头:“那,改天见。”
“好。”
她站在门前,目送着陆明从视野里一点点消失,久久没有离开。
……
程璎的豪宅已经成为一个临时基地,摆放在客厅的一些格斗器材和周围的简约装潢格格不入。
陆明回来时,便见到岩刚哼哧地挥舞拳头,一遍遍蹂躏弱不禁风的沙袋,旁边的程璎则用纸笔快速记录着。
肖兵坐在沙发上,捧着笔记本电脑快速敲打,厚实的眼镜片有屏幕的绿色反光,头颅热气直往上冒,整个人进入了心无旁骛的高阶程序领域。
原本陆明还担心药剂的份量不足,耽误两人的身体恢复情况,现在看来是多想了。
岩刚兴奋地捶打沙袋时,惊觉背后传来的危险突袭,条件性反射地抡起拳头往后砸,和陆明的拳头完整撞在了一起,发出沉闷的噗声。
“咦,老大你回来了!”
他眼瞳瞪大,也顾不上指骨疼痛,噗通地跪在地上,一把缠住陆明的腿哭嚎道:“老大,老大!”
程璎露出无奈眼神,陆明则看着他涕泗横流,使劲地蹭着自己的裤子,竟有点恶心,皱着眉说:“干什么呢,有话好好说,别乱动,别乱蹭。”
“老大,我是激动啊,我以为这辈子是废了,没想到还有站起来的一天!我岩刚的命就是老大给的,以后老大指哪我就打哪,我一定要打死那些王八蛋子!”
“行了行了,快起来吧。”陆明看着岩刚心满意足的样子,又看看自己裤子一团脏兮兮,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程璎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充分舒展胸前的饱满,轻启朱唇:“所以,下一步你有什么计划?也该揭晓了吧,不然这两个二货整天呆在我家,我是烦够了。”
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自己,陆明微微点头,找来一张椅子坐下,轻咳道:“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初步的想法是,找一个训练场所当总部,成立安全管理公司,然后招人,组建我们的势力网络,作战、情报、渗透等等,大框架先搭起来,一步步完善,平时对外承接特殊任务,磨练队伍,养精蓄锐,以华南市为大本营,一点点往外扩张。”
前期立足于安保公司,几乎是每个混势力的标准起步姿势,只有拿到正规牌照的安保公司,才被允许组建自己的安保人员,可以配备常规性武器,萧家的萧遥会就是这个等级。
如果资金门路足够,打通议会的环节,安保公司可以升格为安防公司,拥有禁售范围外的重火力武器,武装人员不仅可以承接国内的安全任务,还能受雇于国际行动,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整个广南行省只有寥寥几家安防公司,其中就包括了周道旗下的控股公司。
至于最顶级的军防公司,拥有研发、制造军事装备的资格,基本隶属于国防部和各军区,普通势力无法沾染。
“说得很像一回事,那你有钱吗?”
程璎的赤裸直白让陆明的气势衰减了一半,他不动声色道:“钱肯定是有的,就是需要一点时间,放心吧,我会尽量筹到的。”
“那就是没钱,又想画大饼呗,黑心资本家。”
程璎嘟囔了一下,提前给他打预防针:“我先说明,我已经穷得没有一分钱了,你可不要打我主意。”
陆明还真的想打她主意,顿时尴尬了起来。
岩刚心思简单,盘坐在地上摇头晃脑:“钱是王八蛋,要来也没用,反正我的拳头最厉害,不要钱也能打!”
“你刚才吃了十片牛扒,一整包高能量棒,一升纯牛奶,还有五瓶功能饮料,加起来一千元谢谢,不赊账,我接受现金和转账。”
程璎的一通劈头盖脸让岩刚鼓起来的气势瞬间萎了,识趣的肖兵一声不吭,恨不得将自己的头扎进沙发缝隙里,他刚刚可是吃了价值两千元的食物。
陆明的脸几乎皱成一团,陷入苦思冥想。
他有点后悔刚才的装清高了,哪怕从林家那里借来一千万都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现在账户里的钱只剩100多万,杯水车薪,什么都做不成。
许久,程璎叹了一口气:“行吧,我的前期工资先免了,等团队有了造血功能再还给我,利息按月计算。”
肖兵和岩刚同样点头,要求陆明免掉他们的前期工资。
陆明重新扬起信心:“好,让我们一起同甘共苦,在乱世建立自己的势力吧。”
程璎再次提醒他:“但是,哪怕你小打小闹,从家庭作坊干起,初始班子的搭建也要预留两千万,因为光是牌照申请,验资门槛和押金扣留就占一千多万了,加上团队的工资发放,半年时间烧光几百万非常容易。”
陆明再一次被泼冷水,这次他轻拍胸膛:“资金的事交给我了,等我几天吧。”
他的那番自信模样,程璎险些相信了。
而陆明想的却是,如果这一趟瑞士之行没有任何收获,他只好将希望寄托在林家那边,尽早解冻1亿华夏币,再不济,向林家借点钱也好。
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
陆明回到家时,恰好碰到了准备出门的唐妩。
“嫂子,你要出门吗?”
“嗯,今晚我去医院陪你哥。”
“好。”
她穿着一身简单保守的外套和牛仔裤,和陆明对视了一眼后轻轻回避,继续说道:“那我先走了。”
陆明能听出她话语里的生疏,今晚留宿医院估计也是为了躲避他,内心竟有点醋意,轻轻抓住嫂子的手腕:“嫂子,我们能聊一下吗?”
哪知唐妩立刻缩回手,小声说:“改天再聊吧。”
她按了一下电梯按钮,头也不回径直走进去,手指不断地按着关门键。
等电梯门快要关闭时,又徐徐打开,陆明大踏步走进来,用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有点晚了,不安全,我送你去吧。”
唐妩的目光快速扫了一下陆明,美眸浅垂没有作声,安静地站在他身后。
以往她都是坐在副驾驶位,这次选择坐在后面座椅,而且全程保持静谧,对陆明的各种搭话基本没有回应,只回复一个简短的嗯字。
陆明微微抿嘴,大概理解了她的心态,估计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害怕进一步的失控,于是在道德与自律的控制下,产生了情绪性抗拒,回避是最好的选择。
陆明也同样如此,白天的内疚尤为深重,当看到躺在床上的大哥时,陆明觉得自己确实像个精虫上脑的混蛋,竟然连嫂子都不放过。
可夜晚来临时,他的另一半情绪悄然上线,无法眼睁睁看着如此娇美的人妻独守空房,同时要背负借精生育的神圣使命,况且……嫂子的生理疾病也需要他的慰藉啊。
各种借口理由,徒增了陆明的勇气和不要脸程度。
车程行驶到一半时,唐妩终于发现了陆明的异样,只见他脸色发白,眉目紧皱,像是强忍着什么痛苦,连忙发问:“你怎么了?”
“可能是老毛病发作了,下午我接触了其它异性,身体的排斥反应很严重。”
唐妩细细观察着他的脸庞,低语:“那会很严重吗?”
陆明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继续自言自语:“没事,我可以忍受。”
唐妩听了后,情绪竟有点沮丧,怏怏道:“为什么会这样,是上天在惩罚我们吗……”
见嫂子陷入悲伤情绪中,陆明生怕过犹不及,急忙回应:“嫂子,你能坐在我身旁吗,挨近一点的话,我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唐妩犹豫少许:“嗯,你停下车。”
等她换到副驾驶位后,陆明很自然地握紧她的其中一只手,肌肤细腻柔滑,让人心神激荡。
她稍微缩了缩,但见陆明专心开车,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便任由他握在掌心里,脸靥侧向了一边,充满绯意。
他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接下来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唐妩内心稍安。
轿车停在了医院正门,唐妩下车时朝陆明告别,随后提着袋子走进住院部里。
此时的陆天面红耳赤,在被窝里宣泄多余精力,撸管的手一点都不停歇。
他的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住院费用没法退还,可能昨天就想出院了。整天睡在安静病房里,陆天有大量胡思乱想的时间,特别是妻子给自己戴绿帽一事,每到半夜就像冤魂般缠绕在他脑海里,各种片段交织,争相侵占他的所有心智。
当听到门外传来动静时,陆天从欲望尽头拉回心神,急忙关掉手机视频,将半软不硬的肉棒塞回裤子里,假装睡着。
唐妩走进来后,见陆天闭眼躺在床上,随后将袋子轻轻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保温盒、水壶和折叠好的干净衣服。
为了更好地陪伴陆天,也可能出于愧疚,唐妩决定住在医院里,照顾老公的饮食起居。安静换好睡衣后,她钻进被窝里,陆天的手却突然伸过来,从背后将唐妩搂住。
唐妩微惊:“老公,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我刚才一直在装睡。”陆天笑着抱住她,也只有看到老婆的那一刻,他的心情才有所好转。
虽然空气中弥漫的臭味让唐妩强烈不适,但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她,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试着克服生理性排斥,因为陆天是她的老公。
“为什么装睡呢,我刚才的动作都很轻,还生怕弄醒你了。”
陆天很含糊地说:“不为什么,就试试。”
唐妩转过身,头挨向陆天的胸膛,喃喃低语:“你是在生我气吗?”
“没有,只是你来之前,我刚好在……打飞机。”
“打飞机?”
唐妩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她也来不及深思,脱口而出道:“老公,你那里好了吗?”
“算好了吧?”
就是方法有点特殊……陆天内心暗恼,刚才升腾的怒意和欲火仍没有消停,他继续开口:“老婆,我突然想要了,我们现在做爱试一试吧。”
唐妩全身顿时绷紧,试探性问:“可以吗?医生说让你好好休息……”
“当然可以!”
他一把将唐妩按在下面,将仍然充血的肉棒握在手里,随后将真丝睡裙弄开,露出美人的白色内裤,它正保护着粉嫩神秘的玉胯。
唐妩轻轻闭上了眼睛,全程没有一丝一毫的抗拒,十分配合,任由他折腾。
然而好一会儿,她都没有等来异物侵入,睁开眼后发现陆天捏着肉棒来回撸动,试图让疲软的阴茎重整旗鼓。
他十分疑惑不解:“明明刚才还很硬的……为什么会这样……”
连唐妩都没察觉出来,刚刚她的表情稍微松了一口气,轻声说:“老公,要不我帮你弄一弄吧。”
“也好。”陆天收起气馁,躺在床上任由唐妩摆弄。
奇迹没有发生,一切如常,他的阴茎始终如烂泥般疲软,毫无充血迹象,任凭唐妩如何努力,甚至用口去刺激都没有作用。
陆天的心一点点坠入绝望深渊,既对自己的命根子不争气感到痛苦,也对其它男人的阴茎能顺利勃起感到嫉妒,只有顺利勃起的阴茎,才能享受到美人品箫的快感。
唐妩侧坐在旁,用手轻柔地撸动肉棒,神态十分专注,这一幕让他产生了怪诞错觉,就彷佛她在帮其他男人打飞机,也是这般专注认真吗?
阴茎不由自主地抖动,竟隐约有了抬头迹象,两人都注意到了这番异样,当唐妩再接再厉地撸动时,阴茎又往一旁歪了。
只有陆天才知道,刚刚那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稳定心神,开始了新的意淫,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眼睁睁看着老婆在帮别人打飞机。
热流一点点往阴茎聚集,龟头重新开始了抬头,虽然不明显,总归是好的开始。
他顺势提出了一个在唐妩看来很震惊的要求,要她讲讲那天晚上是如何帮陆明打飞机的,说得越详细越好。
“陆天,你!”
羞耻中带有怒意的唐妩,只觉得他在羞辱自己,撸动的手立即停了下来,眼眶瞬间湿润了。
陆天见状,急忙硬着头皮和她解释:“老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吧,我的老二确实出了一点毛病,但是,我只要想到你那晚……”
随着陆天的自述,唐妩由最初的生气变成惊愕,她再三确认了陆天不是在开玩笑后,整个人都沉默了,她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奇怪生理癖好,听上去更像是某种……心理疾病?
见唐妩依然沉默寡言,陆天继续说道:“老婆,如果你相信我说的,那就试一试吧,好吗。”
唐妩不敢看他:“嗯,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你。”
“这件事我们已经谈过了,我不会再介意,我现在只关心自己的阴茎还能不能正常勃起,对一个男人来说,命根子的事才是大事。”
“我知道了。”
陆天立即提起精神,问出了第一个问题:“那天晚上,你有帮他打飞机吗?”
“有……”
“弄了多久,怎么弄的?”
“正常弄,不久。”
“有口交吗?”
唐妩沉默了好一会,点头,紧接着她就感受到握在手心里的阴茎竟有了明显肿胀,意识到他的方案起作用了。
陆天的胸膛微微起伏,他按捺住激动后继续发问:“是怎么口交的?”
“就……用口。”唐妩的矜持和羞意让她根本无法复述那些细节。
在陆天的一番催促下,她只好耐着性子阐述:“他的那里很长……我含不住,嗯……会顶到喉咙里面,不是很舒服,有一些腥味,嗯,会有液体从……龟头,流出来……对……”
“继续讲下去,他怎么抚摸你的,你会舒服吗?”
“他有摸我,胸口会痒,发麻,有电流感觉,下面,嗯……下面也有,很敏感,他有帮我……口,高潮……有高潮,几次?我不记得了……”
“继续,他插进来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插进来的时候,很涨,脑袋完全空白……想不出东西,是有顶进去,嗯,顶到最里面了,更强烈的感觉,身体会颤抖,以前……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老公我是说,以前也有高潮,只是他给我的,给我感觉很不一样……”
陆天的一连串逼问,让唐妩的回答磕磕碰碰,即便如此,阴茎的勃起已经十分夸张,完全恢复了以往的最佳状态,短小精悍粗壮。
他急不可耐地按倒唐妩:“老婆,快,趁着我勃起的时候,赶紧做一次!”
“嗯……”
当陆天脱下她的内裤时,却发现上面有鲜红的液体——唐妩在关键时刻来月经了。
陆天怅然若失地愣在原地,唐妩看了看内裤上的红点,她脑海里想的只有一件事:果然,排卵期还是过了。
夫妻之间陷入了沉默。
……
瑞士,苏黎世。
前一刻的云层之顶还是晴空万里,后一刻飞机降落时换成了阴雨蒙蒙。
这不是陆明第一次坐飞机了,他拉上遮窗布看了看外面的雪山景色,随后收回视野,确认木吊坠还在自己怀里。
这枚木吊坠是林井中宏临死前留给他的遗物,说银行的钥匙密码藏在里面,至于里面保管了什么,要由陆明自己亲自开启。
他脑海里已经脑补了许多遐想,要么是金山,要么是钱山,再不济也会留一盒钻石吧?
他乘坐老式出租车来到苏黎世银行,走进金碧辉煌的银行大堂后,和前台的外国小妞咨询了一番。随后一名大腹便便的西装中年男子走来,带着陆明走进专属的办理柜台里。
陆明拿出木吊坠,外表有一层稳固的榫卯接口,他费了很大劲才拆开,里面是一小卷纸条,上面显示着二十位数字密码,下方还附带专属的解密方式。
陆明提供二十位数字密码给西装男,他操着一口流利英文,让陆明稍等片刻。
过了会,西装男确认了被保管物品的存续状态,而且是按照最高档级别来保管,因此要陆明支付这几年来欠缴的保管费一共80万欧元。
80万欧元?
陆明愣在了原地,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拿到,就要先往外倒贴80万欧元,换算成华夏币约等于600万,可他的全副身家都不够200万。
他顿时犯难了,露出歉意的眼神离开了柜台,独自坐在大厅的座椅上陷入沉思。
是选择放弃还是博一次?陆明将这个问题抛给了程璎,她的态度相当果断:“没门,没钱。”
陆明叹了一口气,竟也放弃挣扎了,准备打道回府:“行吧,保管费实在太贵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选择最高档的存放级别……”
“等等,最高档?苏黎世……”
程璎沉默了会,不确定道:“如果是最高档的级别,赌一波未尝不可……我实话和你说,我手里已经筹到了500万现金,但这是留给我们初期发展的,如果你现在用了,拿去开什么破盲盒,最终很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程璎的顾虑陆明当然明白,如果林井中宏存放的物品如此宝贵,银行肯定也会相当重视,甚至有狸猫换太子的风险。
他低下头,又看了看纸条上的解密方式。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丝明悟,语气变得坚定:“我们赌这一次吧,放心就当我借你的,之后我拼了老命都会还给你本金。”
“唉行吧,账户给我。”
程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陆明被她埋怨了几句也不生气,乐呵呵地挂掉电话。
他在银行很快办理了异地汇兑业务,随后用80万欧元从西装男手里拿过一小盒箱子,临走前西装男还友善提醒了他一句:祝你好运。
陆明强忍好奇回到了酒店房间,打开箱子,里面同样只有一张纸条,上面是密密麻麻一整页的数字+字母+乱码。
他按照林井中宏的解密方式,很快就筛选出两组字母+数字,分别是34位和64位数。
陆明越看越熟悉,这不就是金特币的地址和私钥吗?
为了验证猜测,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很快就找到了相对应账户,当账户显示金特币的数量是3万枚时,他的心跳刹那停止了,瞳孔瞪大。
3万枚,每一枚10万美元,总价值达到30亿美元……
这是在做梦?也太大胆了吧……
他慢慢合拢笔记本屏幕,望着眼前的墙壁发呆,随后又觉得太过荒谬,重新打开笔记本,看了一眼后再次合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床上。
他拍了拍自己脑门,起身一步步走到房间阳台,试图让自己僵硬的脸部肌肉放松下来。
远眺前方,他缓缓松了一口气……这就是曲折离奇的人生吗?
他站了大半小时,享受着冷风吹脸的感觉,等回到房间后,仍然觉得这一切都如梦幻般很不真实。
那张写满密密麻麻字符的纸张,还有一半面积没有被解密,于是他重新拆解,最后得到的信息是一段日文,翻译成中文是:我曾追求新鲜买了10万金特币,后来涨到300美元抛售了百分之七十,剩余3万枚留作纪念吧,不听不闻,让时间来验证一切。
林井中宏绝对没有料到,他以3000万美元抛售的金特币份额,日后价值超过了70亿美元。
等天降横财的兴奋感褪去后,陆明终于意识到,这是一笔相当夸张的烫手金额,由于金特币的所有地址和相关交易都是透明可查,他无法确保自己在平台开通钱包交易后,会不会被多方势力巨鳄盯上。
许久不抽烟的陆明,这次硬是烧了四五根,最后拨通程璎的电话,如实说出这笔巨款的真面目。
电话那头同样沉默了会,紧接着地板传来噗通闷声,声音短促高昂:“你你再说一次,有多少……币?慢慢说,不要急!”
“有3万枚金特币。”
“那就是,30……亿……美元吗?”
“嗯。”
“啊——!我的天,陆明哥哥好棒,太厉害了哈哈哈!老娘这次要翻身啦哈哈哈!那辆百万元的机车我馋了好几年了!!”
对于程璎的这般奉承+乱改称呼,陆明已经熟视无睹,等到她兴奋劲过后,立即提醒:“首先,这件事一定要保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明白,陆哥的命令就是我的人生指令!”
“能不能正常点?”
“老公~”
“……?”
陆明轻咳一声,弹掉指尖的烟灰,俨然一副大佬姿态,沉声道:“现在有一个难点,如何安全地将资金顺利转回国内?”
程璎的语气终于恢复正常:“30亿美元,难,很难办,而且还是举世瞩目的金特币,从最初的转账估计就会被鹰国盯上,更不要说国内的那群财狼了。”
“另外,币价的涨跌幅度也很夸张,上周刚冲到12万美元,现在已经回落到10万了,市场一直看衰到8万美元,如果你不尽早处理掉,恐怕贬值幅度会更大。”
“我明白,所以现在很难办。”守着一座金山却不敢轻举妄动的感觉,陆明终于体会到那些大贪官的痛苦了。
程璎指出了一条新方向:“事到如今,你想吃独食是不可能了,你必须让出一部分利益,要么和大势力绑定进行深度合作,这样在大树荫蔽下你的钱才能活过来,你权衡清楚吧。”
陆明听懂了她的意思:“你是说,林家?”
“不然呢,其它势力你放心?至少林家有个林珞萱在那,你的大后方才不会乱。”
陆明的脸色凝重,忍不住点头:“嗯……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和程璎结束国际通话后,他又打通了林珞萱的手机号,将这笔巨款的来源简单说清楚。
林珞萱是见惯巨额资金的人,远比程璎要淡定,但同样为陆明感到高兴:“真好,嗯……或许你会觉得它是天降横财,但是在我看来,是陆明你的善良正直赢得了林井先生的肯定,他才会将这份不确定的礼物赠予你,你能得到这笔财富是应该的,我很期待你在事业上有一番成就,陆明,这或许也是你一直所期盼的。”
林珞萱的真挚祝福让陆明内心一暖:“珞萱,还是你……懂我啊。”
“因为我们是朋友,彼此当然熟悉。”
聊了一会后,陆明提及了资金处置方式,希望林珞萱能给他一些建议。
林珞萱听了后没有立即答复,短暂思索了会:“我明白你的顾虑,确实是的,大笔资金如果没有妥善保护,会给你带来许多麻烦……你是在瑞士吗?或许妈妈可以给到你一些帮助,她今天刚到法国,我为你们牵个线吧,如果她给的方案不适合,你也可以不采纳,这只是我作为朋友的建议而已。”
原来夏雨菲也在法国,竟然这么巧?
陆明的脸色变得丰富起来,支吾道:“那……当然好,如果你方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