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馨走的日子过得既快又漫长。专心看书时,发现很多书都没看,感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当看书累了休息时,又在想张馨什么时候回来,不免又觉得漫长。但不管我怎么觉得,时间还是一秒一分一小时一天这样过去了。
张馨打电话来已经是一个星期后,我接通手机,看了下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本想责怪她怎么一直不打电话来,想到她这么晚打电话,不由地担心起来:“这么晚还打电话,旁边有没有人,你在哪里打的。”
对面噗哧一笑,说:“你说话的样子好像我奶奶。”
还没容我生气,她马上接着说:“我在医院的招待所打的电话,旁边有保安。你放心好了。傻瓜,记不记得今天什么日子?”
我摸摸脑袋,想了半天,说:“不知道。”
她笑着说:“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马上就到新的一年了,我现在的祝福可以从今年一直延续到明年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她打电话的意义。这些天的苦闷一扫而空,感觉心逐渐明亮起来,外面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她继续说:“她在那单位面试通过了,还要试工两个星期,两个星期后她就回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说:“好的,好,努力工作,表现好点。”
她敷衍说好的。突然她打断我的声音:“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傻瓜,新年快乐。”
我忙也大声喊道:“新年快乐。”
2004年就在我们的祝福声中开始了。
新年开始几天,多次被校学生会和广大学生证为“最受欢迎的老师”任汝芬按照他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的古训与精神开始了他的考研政治冲刺班讲课。在附属医院实习的兄弟忙打电话给我,快来参加冲刺班,听说上了那个班的普遍能多考几十分。几年过去了,考研高潮于07年达到高峰,但考研培训班还是一如既往的“越来越好”很多学校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满宣传栏的考验培训班的信息。我当时正处于手忙脚乱之中,听到这个消息,难免有病急乱投医的想法。于是收拾好行李后,我搭上最早的汽车,然后再转坐火车,风风火火地杀回了学校。
下了车,寝室的兄弟张要初把听课证给了我,跟我解释到,寝室没地方住,帮你在后门旅馆定了个房间。我忙问多少钱,他马上翻脸说,是不是兄弟,是兄弟的不要这么多废话。张要初一个一个有着南方基因的北方人。他在南方出生,从小随着家族生意迁到了北方。要初用他们家乡话读出来像“尿粗”因此,我们认定他一定有一条硕大的阴茎,否则怎么可能“尿粗”呢?因此,在大学时,他在男生寝室一直有个秘密外号,叫“大卵”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外号传到女生中去了,而她们女生肯定也背地里叫了很多回了。因此。戏剧的一幕出现了,一个女生在还东西给他时,说了声:“谢谢大卵。”
当场笑爆整个校园,从此,那可怜的女生再也不敢给我们男生说话了。他也颇觉不雅,要我们不要再这样叫他了,因此我们替他改名为“big organ”,简称“organ”然而女生的兴趣总是无穷地,一天一个女生再次问我,为什么他的外号叫“organ”我忍不住了说。你学过英语没有,认不认识那个单词。她说当然认识啊,不就是器官的意义吗。我说那就对了,他的某个器官特别大,因此叫“organ”她听完,马上装出一副清纯而完全不理解的意思。当然我知道她肯定知道我知道她知道却没说出来她知道我知道她知道的事情。因为她没有再问下去了。
听了两天课,突然觉得后悔起来。怪自己报什么面授班,本来就不崇拜明星,而且这明星从外表而年纪上也看不到迷人的地方,说到讲课,那就更加郁闷了。他一口的地方方言,让我安全无法听懂。我崩溃了,拉住旁边的小女生说话起来了。一问,居然是同行,也是学医的。于是我大有相见恨晚的想法,恨不能立即拉到我寝室结拜的冲动。她个子小小的,长相也不算漂亮。讲了一会,我有点累了,倒是引起了她讲话的欲望。她拼命的问我是学什么专业的,准备考哪里,问起我的寝室都有些什么人。我一听,忙打住了,再问下去她要问我有没有女朋友了。于是我反问她是那个学校的。她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我了。不一会,“毁”人不倦的老任下课了,200块钱就这样报销了。旁边的小女生忙问我去哪吃饭,我笑笑说:“回家吃去,我儿子一定要我在才肯吃饭。”
她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回到学校,已经晚上7点了,张要初打电话给我,叫我直奔学校后面的小饭馆去,寝室的兄弟都在等我呢。我跑去,在里面的小包厢看到了久违的“色友”一进去,不容分说地给我斟上一杯啤酒,说:“迟到的先饮三杯。”
我忙笑着说,天气太冷,喝啤酒伤身体,要是白酒,我就喝上几杯。话说完,大哥笑了起来:“半年不见,小王就敢忽悠起我们来了。”
于是大声喊道:“服务员,来瓶白酒。”
服务员问我们喝什么白酒,大家都懵了,虽然大家啤酒喝了不少,白酒却没怎么喝过,偶尔喝的都是极贵的白酒,完全不是我们学生族喝得起的。最后大眼瞪小眼,最后张要初说:“要不来瓶二锅头,我们北方都喝那种酒,而且便宜。”
众位色友最后无力说:“好吧。”
一边感慨,真是一分钱难倒好汉。换上小杯,白酒斟上,大家忘了罚酒的事,于是一起拿起酒杯欢迎我的回来。拿起酒杯,大哥发话:“小王这么久才回来一次,大家一定要给面子,这杯酒一定要喝掉。”
一饮而尽,大家连忙叫苦,本来白酒喝得就少,还要一口喝掉,感觉喉咙都要着火了。大家连忙一起指责我糟糕的提议。然后一致通过喝回啤酒的决议。一箱啤酒马上提了上来,在座的一个六人,每人先拿上一瓶。我拿起瓶子,对狐朋们说,感谢兄弟的热情的款待,我敬大家,这一瓶,我吹了。说完咕隆咕隆地喝下去了。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一时没法,也拿起瓶子吹了起来。一瓶下去,我发现有点不对劲,前面的白酒的尽头和现在啤酒的醉意一起涌了上来,顿时感觉头晕起来。兄弟们忙说:“何苦呢,有必要一下喝这么猛么?”
也许是酒精的缘故,我伤感起来:“这次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我又要下去实习,再见面的时候就是毕业的时候了。读了大学5年,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唯一觉得比较幸运的就是认识了你们这些好兄弟。”
说完,大家也感慨起来,读了5年大学,学费和时间都比别的专业的人多,就业却比很多专业还差。于是一面骂学校,一面骂这该死的医学。更有甚者,骂起学校的女生,长得不怎么样,却各个都把自己看成是圣女贞德一样。每说到郁闷处,便拿出酒杯找人对饮。不知不觉,大家都有有点醉意了。大哥突然对我说:“王凯,你上来这几天找了李若男没有。”
我一听,仗着酒醉发起火来:“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你他妈的别在我面前提扫兴的事,谁提我跟谁急。”
不想大哥也是一急,拍着桌子说:“我今天还就要提她了,你他妈的怎么了,很牛逼是吧?你想怎么样啊?”
我冷笑到:“我能怎么样,你提她是你的权利。但是不要在我面前说,你喜欢那个贱女人我又不是不知道,喜欢你去追啊,你可以滚到她身边去啊。”
只看见一个杯子飞了过来,狠狠地朝我脸上飞来。我来不及躲避,正好被砸中。大哥显然还没善罢甘休,准备再冲过来揍我,旁边的人连忙把他拉开,他一边嘴里喊着:“王凯,我日你个狗娃,你他妈还是不是人,你有种再骂她一次试试。”
我拿起酒瓶,走到他面前,狠狠地往他脑袋砸了上去。他一下昏了过去,我愣在原地,全身的酒精顿时变成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