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看不够
不想等到正式放假后拥挤出行,两人便计划提前启程,顺便延长假期。肖钦是老板,什么时候放假自己说了算,梁鹿这边却得去和领导请假。
临近放假,谁不想提前溜人,连出一个小长假呢?这个时候开口,多少有些为难。
早上起床,梁鹿化着妆,苦恼一会用什么借口请假。肖钦在一旁挑领带,突然凉凉地道:「你们请假这么难?那会叫你到我跟前来做事,也不会现在这样。」
他以前从来没提过这茬,梁鹿以为他不介意来着,没想到居然记着呢,像是终于找到由头把这缸醋给踢出来。
他极少以这种事后诸葛亮的语气说话,多少有些怨怼。梁鹿语塞,他自己仿佛也察觉了,没再沿着说下去,过了一会,走过来在梁鹿身后照镜子系领带,漫不经心道:「我叫人和你们领导说一声?」到底是不想她为难。
这样的事倒也犯不着如此兴师动众,显得小题大做,况且,梁鹿最怕别人逮到口风,背后说些什么,摇头道:「可别,我自己去说,不行的话再看。」
梁鹿做了一番心里准备去找尼克,谁知只是说了想请几天事假,还没说原因,尼克那边就准了。
许是梁鹿脸上惊讶的表情太明显,尼克笑了笑,却没多说,只问:「还有事?」
从他办公室出来后梁鹿才回过味来,以前她从没和别人正式说过,还以为旁人都不知道,原来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和肖钦沾染上了关系,哪里需要他降尊开口打点,四周这些人耳聪目明地,多得是路口自动亮绿灯,哪会叫她为难。
梁鹿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的那些想法有些幼稚可笑。她以为不在肖钦直接的势力范围,工作就不受他影响,好坏都是自己赚来的,别人说不了什么,现在看来,倒显得欲盖弥彰。只要背后站的是他,别人看她就会多看一层。
飞机在平流层飞行了十来个小时,经历白天黑夜,于西班牙当地时间下午6时到达首都马德里巴拉哈斯机场。
行程、机票和酒店都是肖钦秘书一早打点好的,下了飞机,就有人接了他们,直接送去酒店。
来接的是一位白人大叔,听说是环宇在欧洲的供应商位于西班牙分公司的人,是西班牙人但也会说英语,负责协助两人的旅程,随叫随到。
梁鹿是易水肿体质,尽管坐得头等舱,长时间的高空飞行后,她腿脚还是肿了起来,后来穿鞋都困难,到酒店后,她洗了澡就说什么也不愿意动弹了。
供应商本来给两人在马约尔广场订了露天餐馆,肖钦推掉,叫酒店送餐到房间。本打算吃完饭到附近市中心的太阳门广场走一走,也不去了。两人干脆在酒店套房里休息。
梁鹿觉得自己这几回在房事上的努力付出全白费了,好容易证明自己身体不虚,这一下瞬间打回原形,还因此打乱了原本的出行计划。
肖钦难得地没有逮着她打趣,将她抱到铺了软毯的窗台上,给她捏腿。
这里没有过高的建筑,也没有很多现代化的大厦,是以酒店窗下可以看去这城市很远的地方,精致华美,古老安宁。
梁鹿侧躺着,玉直的腿搭在肖钦双膝上,她压着软白的抱枕半撑起上身,身后是这由摩尔人从九世纪发展起来的城市灯火。
肖钦仿佛不知道梁鹿在这样看他,只低头捏着怀里的腿,冷峭的侧脸安静平和,眼看一只的小腿肚和脚踝已经消下去许多,便换了另一只。
「要想腿消肿,你就别这么看着我。」他冷不丁低声说。
梁鹿噗嗤笑出来,肩膀轻轻抖动,她以为他多淡定呢,故意俏声道:「那我要是又要腿消肿,又要看你呢?」
她歪着头,宽松的睡袍衣领已经从肩膀上滑下去,露出小半边浑圆的沟壑。睡袍只在腰际松松地系了一下,下摆的叉直开到腿根,里面是灯光照不到的三角区阴影,里面也是不着寸褛,更邀人遐想。
她偏偏还抬起胳膊拨弄长发。
肖钦知道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于是又低下头去看怀里的腿。修长的手指往下,抚到了她娇小的足上,握在手里。他沉声问:「都要?」
「嗯啊。」梁鹿笑着点头。
「那你可能得付出点什么。」肖钦说着,拇指应声在她脚底板轻轻一按。
梁鹿一下子挣扎起来,娇软的身子花枝乱颤,抑制不住笑意:「呀…你快放开,脚底痒…痒呢。」
她腿上使力,可就是从他手里抽不出来,被挠地痒极了,便抬起另一只脚去踹他,踹到他胸口上,他却纹丝不动,反倒将另一只也握住了。
「啊…」梁鹿惊呼,被他提着双脚拖去他身侧。只是人过去了,身上浴袍的下摆却没跟过去,翻卷在了臀下。
「一天没碰你,是不是欠收拾了?」肖钦看着她几乎不蔽体的衣服低声道,眼睛黑沉沉地。
梁鹿现在可不怕他,反倒揽住他脖子,靠在肩头,撒娇道:「就是想看看你嘛…」
「天天都在看,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看不够。」
肖钦睨着她,笑道:「你这是这会缓过来了,就开始折腾我。另一只腿还要不要捏了?」
「要的要的。」梁鹿点头,乖巧地把腿摆好,胳膊却没撒开他脖子,就这样赖在他身侧。
刚开始肖钦还能帮她捏一捏,可她缠人得紧,在他脖颈间啄来啄去的,肖钦哪能再捏得下去,没一会儿两人就吻作一团。
第一百一十二章 游玩
窗外霞光退入黑色的幕布,换上了明黄的万家灯火,清晰地勾勒这城市的布局。
梁鹿坐在肖钦怀里,身上的浴袍已经只堆在腰上了,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她听到肖钦粗重的呼吸,也感受到肌肉的紧绷,却没有更进一步。
她主动将手伸进肖钦裤子里,摸到那烫手的巨物,他喉咙里滚出细微的声音,然后停下了。
「怎么了?」梁鹿问。
肖钦拉起她衣服,将那雪白的胴体掩住,抱她去床上,「明天白天才要费体力,你还是好好休息。」
他最后在她脸颊轻轻一啄,脱下外衣,进了浴室。
毛面的玻璃好一会才起了一点雾气,不用想,是冷水澡。
梁鹿半红着脸,坐了一会,下床换上睡衣,钻进被子里。怪不得他一晚上都是目不斜视的,硬了也都忍着,原来早就打定了主意,竟然比梁鹿自己还了解她的体力。她想起自己刚才还不自量力地有意撩拨,一时不知是该高兴他的体贴还是懊恼。
梁鹿是典型的玩的时候比干正事起得早的人,平时上班踩着点到,出来玩,不用叫就能早早起来化妆挑衣服。
她一夜好眠,养足了精神,化完妆就去摇肖钦起床。天色尚早,肖钦被她闹腾得不行,反手将人拽上床,带着淡淡的鼻音道:「昨天晚上就不应该对你仁慈。」
「晚了,来不及了。」梁鹿隔着被子趴在他身上,笑得幸灾乐祸。待被肖钦拉近被子里,才着了急:「唔…我口红…我头发,刚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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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计划,本应是来接机的供应商大叔科斯塔充当司机和导游,带他们四处游逛。但两人想乐得自在,干脆推掉计划自行出发。梁鹿穿了漂亮的小裙子和平底凉鞋,肖钦一身休闲,他们带着墨镜,像任何一对旅游的小情侣一样,漫步在街上,在夏初灿阳里走走停停。
他们按着手机上搜出来的攻略,摸进七拐八拐的巷子里找老字号的油条蘸巧克力,排了很久的队,吃上了热乎的炸油条却不习惯黏腻的巧克力酱,但两人还是笑着,在店内贴了诸多名人光顾的照片墙上与热情的老板合影留念。
因为科斯塔提早给了免排队带中文讲解的门票,于是也不免俗地来到久负盛名的马德里皇宫,惊叹于王室风格和巴洛克混合的精美却憾与不能拍照。
他们随手搭上停在路边的公交车,毫无目的地穿行在大街小巷,在繁华的太阳门广场下车,又混进人群,漫步参观沿四面八方展开的路边小店。
晚上他们按计划来到伯纳乌球场,开场前恰好在路边碰到骑兵护着皇马和孙罗的专车入场,涌来的人流瞬间将他们淹没,梁鹿只管跟着拍照尖叫,因为身后有肖钦揽着她护着周围。场内近距离观看比赛,孙罗比在电视上看起来更威风,每一次出脚都能引来全场球迷节奏一致地加油和呐喊,连梁鹿这个以前从不看足球比赛的人也深深感染。
梁鹿喜欢自然历史风景,他们在离开马德里之前专门抽出一天去了临近的塞戈维亚,一个古老精致的小城,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古罗马引水渠、尖顶拱门的哥特式教堂,还有临峭壁而建的迪士尼游乐园原型…白雪公主城堡。
引水渠高处可以看到全镇的风景,远处的森林和雪山顶与脚下充满了历史印记的典雅建筑完美融合。梁鹿在棉花糖样醇厚的云朵下惊叹,风轻轻吹开她的衣领,肖钦在她发顶落下一吻,给两人留下合影。
结束了马德里的行程,他们去往「伊比利亚半岛明珠」…巴塞罗那。这一程的机票也已提前备好,因为梁鹿贪恋沿途风景,最终改成乘火车前往。路程一下延长了5个小时,还是在火车上,梁鹿本以为肖钦会不满,他却没有反对,捏着梁鹿的脸颊,只道:「你开心就好。」
火车从马德里出发一路向东开到海边,再沿着海岸线北上,一路的花林草海像放电影一样从宽阔的玻璃窗外闪过,每一帧定格都是鬼斧神工的镜头。
火车哐哧哐哧咣,地中海西边界的阳光热烈明放地投进来,面前是散着热气的咖啡,两人坐在光影里,梁鹿倚着肖钦欣赏风景,肖钦断断续续地向梁鹿讲自己以前的事情,没有定数,想到哪里讲哪里,讲到梁鹿感兴趣的地方,便被她追着问几句。
他们从没有这样静静地坐着说过这么多话。原来肖钦从小就叛逆,少年时期与人打过不少架,甚至曾经在街头当过混混,与季东海他们也是那会在纽约的贫民窟结识。
「怪不得…」梁鹿回忆道。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那会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身上有一股匪劲。」
肖钦笑,「你一开始见到我?是来应聘的时候吧,我那个时候已经很低调了,况且离混街头的日子过去了这么多年,你哪里看得出来?」
梁鹿撑起身子,看着他,「看眼睛啊。后来我在时达通讯的签约仪式上也看见你在台上了。明明签了很大的生意,眼睛里却没有喜气,甚至都没有傲气,看人跟放了矢的箭似的。」
肖钦挨近她,讥诮道:「你这么早就关注我了?是不是早就心存不轨?」
梁鹿没想到说漏了嘴,立时顾左右而言他,却被肖钦紧抓着不放,只好回答道:「大家都看你啊,还不准我看了怎么着?我这不是也没想到吗…」
说起以前,肖钦也不由回想,那个时候是他盔甲最硬的时候,还没有从成诺的离开中走出来,在公司的地位也刚经历最黑暗的时期,看起来很会做生意赚钱,其实心里无欲无求。如果没有遇到梁鹿,恐怕与现在是大不同。
「我也没想到,会遇到你。说起来,我们第一次还是因为小任总,我该有机会给他送个红包才是。」
想到第一次,梁鹿有些脸热,那会是真的胆大,也放得开。
肖钦似乎与她想到了一处,没有多说,意味深长地睨着她,最后抱着她只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许后悔
火车轰隆隆地驶进隧道,梁鹿在背景漆黑的玻璃上,看见自己的脸,被灯光照映着,微微发窘。她打断脑袋里不合时宜的回忆,岔开话题,问:「我今天看到新闻,李钊已经被立案调查了?」
最近的新闻几乎天天在更新李氏事件的最新动态,不光李钊被调查,李佳非法拘禁的事情也出了新的曝光视频,视频里是李佳审讯被囚女子的画面,李佳的脸赫然出镜,正是她本人。
视频看起来是第三者近距离偷拍,肖钦一下子就想到了为什么王波会突然出现正好被李佳逮住。他是带着任务自投罗网,先偷录拿到证据,然后救成语及时消失。
李成楠招招式式都是拿准了李佳的反应,先一步走在前头埋坑,就等对方自己踩进去,可谓处心积虑。
网上流露出的视频较短,暂时还不能证明拘留是否达到三天,构成非法拘禁,但故意伤害和碍害作证这两项罪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数罪并罚,再加上背后靠山倒台,以后的贵圈恐怕再是查无李佳此人。
肖钦早已意料到这样的情况,他点头道:「一旦被人盯上,查出问题是迟早的事情。摊子铺得越大的,背后见不得光的事情越多,牵出一个线头,往往就能扯开一片。李钊的罪名不会比李佳少,他翻不了身了。」
梁鹿不禁想到最开始和肖钦在一起时步步为营的日子,以及后来被监视。要不是亲身经历,作为一个普通人,她实在是想象不到这样影视剧化的桥段在现实中真实上演,而这些,肖钦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肖钦仿佛知道梁鹿在想什么,从后将她抱得更紧,低声问:「后悔了吗?」不等她回答,又霸道地说:「后悔也来不及了,谁叫你当初先招惹得我。」
梁鹿哭笑不得,玩笑道:「就要后悔怎么办?」
肖钦听出她故意开玩笑,仍沉声打断:「不许!」他惩罚似地低头咬在她颈窝,留下淡淡的牙齿印。梁鹿怕痒,缩起脖子,他的唇又从脸侧追上来,擒住她的,好一番温存。
前节的车厢里本就没坐几个人,且当地民风热情奔放,有人看见两人也只淡淡一笑,眼神不做停留。
梁鹿仍是害羞,借口困了,闭目休息。睡着前,听见肖钦在她耳边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有些事务迟早要摘掉的。」
与她度过许多个夜晚,肖钦发现,她的睡眠从来都是安稳踏实,有让人安心的魔力,只有心无藏事,衾影无惭才能这样心安理得。他又怎么忍心打破这份宁静,让她跟着自己过上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
况且这时代在变,一切都在变得更透明化,从前的一些做法已经落伍,打打杀杀、触碰法律底线的做法低级又不可取,注定长久不了。
李氏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火车在海崖边上绕了几曲,驶进巴塞罗那城区。科斯塔按原计划坐飞机先到,已经将托运行李安置进酒店,此时开车候在火车站了。车子在规划四方四正、整齐到几乎一模一样的街区之间游走,科斯塔是土生土长的加泰罗尼亚人,一路开车一边介绍,神色间洋溢着对高迪的崇拜和这座艺术之城的骄傲。
梁鹿也十分喜欢这座城市,与马德里的繁华恢宏不同,在这里,明亮斑斓的色彩总是和各式线条奇异的建筑融合,更像是一个现实中的童话世界。
但因为行程的关系,他们在这里没待几天,只来得及欣赏梁鹿向往已久的高迪的几大着作,去波盖利亚市场买上一束繁花在琳琅各色、鳞次栉比的果食间流连。
四只猫咖啡馆一如电影午夜巴塞罗中的优雅神秘,当地特色的水果酒度数不高,却让梁鹿没一会就醺醺然然。
晚上,他们去巴塞海滩吹风。梁鹿穿着长裙,像连着线的彩色风筝,一收一放地,一会挨在肖钦身边,一会跑去海边赶浪潮踢水花,在细软的沙滩上留下成串的脚印。她散着的长发被湿咸的海风吹得拧成了缕,便毫不客气地跑回来蹭肖钦身上的罩衫。
亚麻质地的衣裳几下就皱得没了形,肖钦好气又好笑,打横抱起她,作势就要将她丢进海里泡水。梁鹿才不信他真的扔自己下海,但仍是紧紧勾住了他脖子,失声轻叫,叫着叫着便自己笑起来。
回酒店的时候,梁鹿的半截裙摆已经被海水打湿,两脚冰冰凉凉的,晚上气温有点低,但也没到开暖气的地步,肖钦怕她着凉,搁在自己腿上用手给她暖着。
科斯塔开着车,没刻意看他们,但笑得慈祥又欣慰。肖钦一点也不介意,倒是梁鹿不好意思。她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肖钦在外面给自己暖脚,还自觉自愿的。
肖钦看出梁鹿的别扭,低声道:「别动!真生病就麻烦了,明天还要坐飞机。」他声音有些强硬,手心的温度却暖到了梁鹿心里。
她人虽看起来瘦,但从小到大并不怎么生病,身体还算结实,但在肖钦看来,似乎总是觉得她体弱多病,所以格外上心。
梁鹿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担心紧张过,一时间鼻子都有点酸酸的,差一点想冲动抱住肖钦,告诉他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只是旁边有人,便忍住记下了。
第二天飞机如期起飞,两人去往旅途最后一站。梁鹿没记住城市的名字,因为是西班牙语,不像马德里和巴塞那样出名,比较生僻。她只知道是这片领土最南端的一个海边城市,很小,但阳光充沛沙滩广阔。他们在那边会待上几天,不止两人,还会有接应他们这次旅行的供应商老板,特地设宴接待。
第一百一十四章 自己拨开,放进去
城堡、花园、阳光、大海,这是一座被时间遗忘的城市,一切都仿佛慢下来。在露天咖啡馆晒太阳的当地人,品一杯咖啡可以坐到日落,商店里收银的服务员不紧不慢地摁着计算机,一张一顿地数钱,连广场边拉手风琴的流浪艺人,弹出来的曲调都是惺忪慵懒的。
梁鹿和肖钦戴着在街边小店买的编织遮阳帽,脚踩软底的人字拖,踏着崎岖不平的碎石路散步,只是散步,仿佛已经融入了这慢节奏的时间。
两人没有目的,不赶时间,手牵着手,闲步走在谷歌地图都显示不出名字的小路上。这是一片盘着山头沿坡而建的居民区,家家户户紧挨着,皆是以白色为主明黄色为辅的颜色,间或各色各样的花草。从远处看,一座叠一座,在湛蓝色天空的映衬下,如色彩绚丽的复古油画。
许是周内的缘故,各家各户门窗紧闭,他们一路几乎都没有碰到什么人,于是随心所欲地穿梭观赏,走走停停。这一片建筑均是白墙石子儿路和铁艺雕花阳台,外观大同小异,房屋巷弄里的小路曲折蜿蜒,不熟悉的人一不小心就容易走进死胡同。
梁鹿和肖钦就是。
晌午的阳光懒懒地照在四周高耸的墙头,在阳光照不到的墙根处,电线杆旁,两具身影贴墙相缠,传出暧昧喘息的声音。
梁鹿头顶宽沿的遮阳帽已经掉落在地,口里被肖钦的大舌和气息塞得满满。她也不知道,明明是正散着步,只不过走到死胡同,她临时起意偷亲了他一下,怎么就被他慢慢逼到墙边困住了。
「唔…」嘴里的空气都被他抽尽,脑袋也晕乎起来,可她还记得他们这是在户外,青天白日之下。
而肖钦的手已经从她只到膝盖的裙摆下伸进去,隔着内裤,裹住两颗圆嫩的臀瓣。
她心里一惊,推肖钦肩膀,推不动,只能呜呜地扭身闪躲。
肖钦终于松开她唇瓣,粗浊的喘息落在她耳边:「躲什么?别动。」
梁鹿可紧张死了,怕被人看到,又怕不小心惹得肖钦更甚,抓着他衣襟,小声害怕道:「别在这好不好?有人过来…」
她嘴唇被吸得红肿,眼神有些央求,委屈又楚楚可怜。肖钦忍不住又吻上去缠住她,含糊哄道:「旁边不是还有电线杆挡着。」
电线杆挨着墙,能挡住两人面目和大半身体,但还是会被看到。梁鹿不依,还想反驳,双唇却被肖钦堵得死紧。
他大掌捧着鲜桃似的臀儿不管不顾地揉起来,软腻的触感叫他爱不释手,于是手指贪婪地从内裤边缘溜进去,揉面团一样,臀肉都从指缝间溢出来。他的动作又狠又大力,腿心的肉缝也被连带牵扯得一张一合,手带着烫人的热度,热烘烘的煨着她的腿心,没几下,梁鹿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被他揉成了软的,私处也一点点渗出水意。
「嗯…」她舒服地哼出声,眼角无助地垂下来,脸上纠结无措。
肖钦轻轻一笑,安慰似地啄在她鼻尖,托起她的小屁股半抱起来,与下身齐高,抵上去隔着裤子在她裙摆里顶了顶,低声诱哄:「解开,取出来。」
两人挨得极近,他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在说。
阳光照耀他身后的白墙和屋顶,风静谧地吹着。梁鹿心跳如雷,不知是不是错觉,仿佛也听到了肖钦急促的心跳。她手都是抖的,仿佛被架在火上烤,看着肖钦,犹豫不决,「肖…我…」
肖钦忍不住又是重重几顶,衣料摩擦轻响,庞大的前端几乎要嵌进去,声音粗嘎道:「你不是也已经湿了?别怕。你快一点,我也快一点。」
他说得像是商量,梁鹿却没得选。她颤着手去解他裤子,不敢解腰带,只敢拉开拉链。
巨物被释放出来,立时蓬勃挺立地翘在空气里,甚至向着梁鹿轻轻点头。梁鹿头一次在这么明的光里看到它,只见那硕大通身青筋,圆端胀得腥红,狰狞恶煞的,心里又是一惊,别开眼不敢再看。
肖钦低笑:「怎么还怕上了?又不是第一次见。」他意有所指地看着的裙摆,吩咐道:「我手腾不开,自己拨开,放进去。」
梁鹿又怕又羞,脸红地能滴下血来。她睫毛轻颤,咬着唇,将柔软的裙摆卷到腿根,露出里面湿出水印的小内裤,拨去一边。
水润晶亮的穴口一暴露出来,挺立的勃起就急切地贴上来,滚烫地挤在肉缝里擦了擦,待沾染了水渍,便气势汹汹地堵在入口处。
他的声音更粗重了,贴在她唇角,催促道:「放进去,快点。」
梁鹿握着那一手圈不住的硬物,仍不忘慌张地四下一扫,最终引着对准了穴口。肖钦送腰一使力,终于将半个头部送进去。
两人均是低沉沉地一叹,梁鹿赶忙揽住他脖子撑住自己,肖钦则困难地继续往里,咬牙道:「怎么这几天没做,又紧成了这个样子?」
前些天白天游玩的行程紧,她一天下来累得不行,晚上两人就只是休息。
谁知结果就是现在半天只将头完整地送了进去,后面紧地挤都挤不开,跟没路了一样。
梁鹿也有点吃痛,身子更抖了:「我,我不知道,可能是紧张…」
她眉头紧成了锁,面色痛苦,肖钦也不忍再使蛮力,捧着她下身,姿势没换,就着一个头浅浅插起来,一边将她敏感的耳垂含进嘴里挑逗。
「放松…你这样我插不进去…」
梁鹿软软地伏在他肩头,只这样一点点轻浅的抽插就让她酥爽地吐出许多水。她仰着头喘气,娇声央求:「先这样吧好不好…我怕…」
肖钦见她实在惶恐,也知这里不方便尽兴,不再强求,全当叫梁鹿舒坦,只在她敏感的穴口变着花样地顶刺肏弄。
他那圆端硕硬如拳头,喂她的穴嘴绰绰有余,玩弄了没多久,就见梁鹿双腿打摆,小嘴裹住他软软地哆嗦起来,一汪清水接着流出来。
「这么快?」肖钦低声戏谑道。
他见梁鹿垂头红着脸,心痒忍不住要去勾出更多水来,谁知一旁高墙后的院子里突然传出人声和脚步声,像是有人要出门。
梁鹿也听到了,顾不上身子还在抽搐,推开肖钦从他身上下来。
所幸那门叮叮当当开了有一会,打开的时候,巷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海上游艇(01)
走出小巷,素墙窄径的居落如走入时一样平静无澜。梁鹿捂脸,说什么也不肯抬头。她的遮阳帽已经丢了,知道她爱美怕晒,一会儿回去要抱怨晒黑,肖钦把自己的帽子摘去她头顶。
窄边的礼帽在她头上空荡荡地晃悠,滑稽又娇憨。
肖钦将人揽进怀里,贴耳温声哄:「我错了好不好?真的没人,没人看见。」
梁鹿大半个身子都埋在他身侧,仿佛这样就没人看见她,埋怨道:「被人看见了那还了得?你还笑!都怪你…」
肖钦语气诚恳,声音里的笑意却没停:「怪我怪我…下次一定注意。」
梁鹿掐他,好不威胁地说哪里来得下次,想得美,却没想到当天下午就兑现了。
烈日当头,海风习习,翠绿清湛的海面波光泛映,刺得人不能直视。
蓝高双体船屹然不动地停靠渡口,甲板上的男女赤脚来回,筹错的杯觥里是淡黄的香槟,正在举行一场私人聚会。
隔着一扇玻璃窗户,肖钦在室内谈事情,梁鹿只能看到他着薄衫的宽背和厚肩,于是百无聊赖地靠在船舷看金发碧眼的比基尼美女。
看得并不安生,不时有打着赤膊的男子过来搭讪,可能是因为她在清一色的白种人里十分地与众不同,隔着墨镜,也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透过她镂空的罩衫,打量泳衣下的身体。
梁鹿礼貌地回绝,但总免不了与对方碰杯,一来二去喝了不少,后来发现喝酒都不算什么,当地人的问候习惯是贴面礼,男性又喜好蓄胡子,一会下来刺得脸颊生疼。
送走了又一位胡须茂盛的男士,梁鹿揉揉脸,干脆去四处走走,转身之际腰身落入一双臂弯里。
「我再来晚一会,你是不是就要被勾跑了?」
梁鹿笑:「你也知道?」他明明是背对着的。
肖钦哼笑:「多亏了我对面墙上的玻璃反光。」
梁鹿回身揽住他,「我也没想到在这里这么抢手,你可得看好了。」
「那不行,夜长梦多的,我得先打个标记。」
薄热的唇落在梁鹿前颈,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烙下一个草莓印。
朱痕雪肌,分外明显,梁鹿从肖钦墨镜的镜片上就能看到。
她也不恼,眉梢轻抬,笑得更甜了,「这标记不一定管用呢,我看你最好还是一刻不落地跟着我,可能效果还好一点。」
肖钦朗声笑起来,俊长的眉舒开,拇指点过她唇峰,「这么自信,刚才的谈判应该叫你坐在我头里,气势上我们就先赢了,哪里还要我再讨价还价。」
通讯信息技术的尖端科技和关键芯片制造技术都掌握在外国人手里,只能从国外进口采购,这是掣肘国内电子信息行业和环宇电子的重要一步,占去成本的相当一部分。
这次的供应商就是,来自德国的一家芯片制造公司,承担环宇的大批订单,同时环宇也是他们的大客户,否则也不会照顾他们至此。
「签了?」梁鹿问。
昨天夜里秘书把MOU的最后一版电邮给他,肖钦到底是总经理做派,打印装订这样的活指给梁鹿去做,不过也不防着她,条款金额她看得清楚,所以知道他今天的任务。说起来老板也不好做,休假工作连一起,一个人对那么多人。
肖钦倒是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就算完事,仿佛省下的那两点利润和即将要从公司户头划出去的钱都不姓肖。
他靠近梁鹿唇边,后知后觉地嗅出来,「喝酒了?」
梁鹿点头,撇开脸。
锁骨边的一缕头发被挑起,发根痒痒地挠在她下颌边,肖钦把玩着,默了一会儿,才问:「要不要…去歇会?」
他声线低沉,还未开口,热意先袭。
梁鹿腮上红起,想起早上的事情,这里的「歇」肯定不是单纯地歇一会,便摇头,「不要,我还没玩够。」
湛绿的海面被划开白色的浪花,像鱼尾一样摆起来,她被吸引了注意,转过头去,问肖钦,「那是什么?」
肖钦顺着她的目光,看见是摩托艇,狭长的眼一眯,略一思量,便问:「想玩吗?」
梁鹿兴高采烈地跟着肖钦上了一辆小快艇。肖钦驾驶,她坐一侧,空间刚够。
发动机轰鸣,小艇像箭一样划开水面,轰隆驶开,梁鹿也跟着激动起来,她以为刚才那事就算过去了,没一会坐在肖钦怀里由他指导开快艇也没多想,结果就是刚开顺手,分体式的泳衣上衣里就钻进来一只手。
厚掌直赴前胸,握住一只挺立的浑圆。
梁鹿胳膊一抖,小艇立时就歪着走。
肖钦伸手在方向盘上轻轻一拨,将航线转回来,不紧不慢地挨在她后颈,「紧张什么?放心开,这里又不怕碰。」
梁鹿扭一扭身子,委声抗议:「可是后面还有其他的小艇,会看到…」
肖钦轻轻一笑,声音落在梁鹿耳膜:「所以你不能松油门,小心让他们追上。」
这一下是赶鸭子上架,梁鹿进退不能,在纠结的档口速度慢下来,不一会儿就听肖钦在耳后提醒:「后面的要追上来了。」
手却覆着她的,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油门就在自己脚下,梁鹿握紧方向盘,硬着头皮往前开。
胸前两颗已经被他左右两手分别捏住,后背的蝴蝶骨传来湿意,是他炙热的嘴唇,臀下坐着的更是坚硬硌人,剑拔弩张。
简直让人坐立难安。
梁鹿一口气开出去老远,都不敢回头看,直到听肖钦说:「可以了,慢一点」。
海面静谧,四周只剩天和水,小艇慢悠悠向前荡。她回头就要和肖钦算帐,却被他先一步擒住唇瓣,勾缠许久。她脱力地喘气,软在他怀里,还没开口,却见乳尖朱红的一颗在他粗粝的指尖挺立,他意有所指道:「唔,真硬。」
第一百一十六章 海上小艇(02)
肖钦眼里泛着戏谑笑意,事实如此,梁鹿没脸辩驳,咬着唇,推他手腕,扭头四处查看。
手腕的推力轻如拂柳,手指轻松地揪住那点轻轻拉扯起来。
「别看了,刚才你真是开得飞快,后面连影子都看不到。」他打趣着,另一手贴着她小腹从前滑入三角形的泳裤里,抚过稀疏的毛发,寻出藏在其中的小核。
只一碰,梁鹿就针扎似的轻轻缩了一下,反射性地并住腿,本来还要和他还嘴,张口变成一声扭曲的叹息。
被夹住的手反倒更满地贴在阴阜上,手指顺势轻摆,按住花核转动起来。
在情事上,他了解梁鹿的身体比她自己更甚,如此上下夹击,只动一动手指的功夫,欲望的火苗已经从梁鹿小腹绽开,流动蔓延。
她半阖上了眼,双腿纠结地开开合合,随着他手指的动作颤动。
「嗯…轻一点,痛…」她反手抓着他手臂,低呼。
「哪里痛?」
「上面,你换一边嘛。」
肖钦笑了笑,松开那只肿如葡萄粒的乳尖,揉在另一只被冷落许久的乳上,「这样?」
梁鹿几不可闻地「嗯」一声,微赫的神情在水面照映下异常显眼。
肖钦咬住她耳尖,手上加了几分力道,将她更深地扣在怀里,不一会,手指搅动嫩肉就发出「滋滋」的声响。
三角裤里的水渍已经蔓延到了前端,不用摸就知道下面的细缝已经湿成了什么样。
梁鹿也听见了,在轻柔的海风里规律又响亮,她假装忽略镇定,却听肖钦挨着她,偏偏低声问:「这么湿,已经高潮了吗?」
意料之中的,没听到梁鹿回声,他也不在意,抽出手指,指尖的水渍抹在她光溜溜的肚皮上,而后拨开挡住她私处的布料,揉上水汪汪的肉缝。
大掌又糙又热,满满地覆住腿心,拨弄得小口一开一合,梁鹿低低哼出声,腰软地几乎在他怀里坐不住。
肖钦抬起她一只胳膊将人提起来一点,侧头含住她胸前一粒,含糊问:「还要吗?」
不吭声不行了,梁鹿胸脯一起一伏,咬着唇答:「要。」声音里有难耐的哭意。
肖钦松开她扶正,在她脸颊轻轻一啄,「乖,再往前开一点,找个阴凉的地方。」
四肢又软又颤,脑袋晕晕乎乎,梁鹿茫然然地看着海面,知觉都聚在下身。肖钦掐着她的腰,手指已经探到了穴口,在四周摸了一圈,伸入一指。
粗粝的指挤开肉壁,全部进去后,便屈着抽动起来。
梁鹿轻轻一晃,被肖钦扶住:「别动,帮你扩一扩,早上太紧了,一会不好插。」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这种话,梁鹿耳廓都红了。
穴里的手指变成两根,在甬道里上下左右地转动撑合,梁鹿撑着方向盘,腰臀轻晃,穴口翳动,蜜水流在肖钦掌心。
「我…我找不到…」她难捱又着急,软声无措道。
「一直往左走。」肖钦抬眼四周一看,指挥道,见她湿软地差不多,这才拉下宽松的沙滩短裤,释放出勃胀的阳物,和着手掌的蜜水撸了撸,挤去她臀边。
巨物坚硬粗热,隔着她的三角裤在臀尖儿敲打,梁鹿腰一颤,立时就反应出那是什么东西,害怕又有些期待,转着方向盘的动作都机械起来,眼前的海面也仿佛混沌了。
阳具挤进三角裤,戳弄完臀肉又碾擦肉缝,直到两人的下身都湿成一片,才轻抬她腰臀,将那碍事的最后一层阻隔缓缓拉下。
没了布料兜着,成股的淫水立时从她腿心掉下来,落在座椅上,肖钦腿间,连绵不断。
「真浪。」肖钦轻拍她臀瓣。
梁鹿没有低头,但自己也感觉出来了,感受到他的目光火辣辣地盯着那里看,脸上一热,扭着屁股娇嗔:「唔…别看,别看了…」
鲜艳的穴口在眼前开合,肉茎胀得直跳。
「开稳了。」肖钦在梁鹿耳后粗声嘱咐,随即将那穴嘴套在头部外,缓缓下压。
硕大的顶端一寸寸挤入,一边压住了痒意,一边擦出火辣来。梁鹿提着一口气,仰头轻轻叫起来,仿佛承受不住。
「太…太大了…」
被她卡得死紧,肖钦身上满是汗珠,只能托着她浅进浅出地入,一点一点叫她吃下去更多。
「怎么还是这么紧?刚才都白插了?」他拧眉道,揉她的腰叫她放松,一边偏头用舌尖逗弄乳珠,感受到甬道里涌出更多细细的水流,肉茎已经进去大半,便将她一下子压下来。
「啊…啊啊…」
硬物突然尽根没入,下身被满满当当地撑开,梁鹿腰背忽地拔直然后软成了泥,忍不住的呜咽从喉间溢出。
肖钦抚着瘫在怀里的身子,哑声笑:「这就去了?瞧你这点出息。才开始呢,后面怎么办?」
小艇失去控制,渐渐停下来。
看了眼腿上还在抽搐的人,肖钦一手扶住,自己开了起来,向不远处高耸林立的礁石阴凉处驶去。
马达突突地鼓动,划开水浪,两人只是静静地靠坐着,就被颠簸地晃起来。
硬物在体内跳动,胡乱地触碰,梁鹿被磨得难受,断断续续发出细碎的声音,不等小艇停靠,便靠在肖钦怀里主动扭腰套弄起来。
不用再操作驾驶,她双脚大开踩在座椅沿儿上,抓着肖钦胳膊,放肆地前后骑坐,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重。
「你也动嘛…」她娇声催促。
肖钦一低眼就能看到阳具在她大开的腿心中间被吞吐的样子,和她崴身浪扭的样子,但碍于驾驶还不能占据主动,只空出一手捏着她的腰,轻晃下身配合地与她相互挺动。
他额前青筋微突,声线粗沉:「小浪货,这么着急,都不怕晒脱皮了?忍一忍,等我停到阴凉处。」
第一百一十七章 海上小艇(03)
水波涟漪,小艇像扁薄的叶子一样飘在海面轻晃。
四周礁石萌蔽,肖钦压着她放肆地怂动。
他力道可比梁鹿大多了,掐着她的腰,入得又深,狠进狠出几下,梁鹿嗓子眼的低吟就压不住,冒出一两声来,在不远处的岩石上碰出回声,再敲回耳边,她便红了脸,再不敢出声。
那声音尾音消散,丝丝缕缕,像猫爪子似的挠在心上,肖钦却喜欢,他顶着她,声音粗哑地催促:「再叫。」
梁鹿咬牙摇头,身子比叶子一样的小艇晃得还厉害。
「又没有其他人听到,你怕什么?」
肖钦多的是花样,下身颠着,手指翻起她上身的泳衣拨上去,将暴露无遗的双乳拿在手里,专挑最敏感的顶端搓弄。
梁鹿受不住地弓了腰,唇里立时就漏出低呼,弯弯绕绕地盘旋。
有一就有二,后面的声音便再堵不回去了,她放弃了似的趴在方向盘上,低头不看他。
肖钦很是受用,笑了笑顶着她站起来,顺势将人压在方向盘上从后面撞。
性器相交,汁液纵横,肉体拍打的声音越来越响,几乎将海浪声都遮过去。
梁鹿身子蹭在方向盘上一上一下地,手指抠地死紧,长发微湿凌乱,纤薄的背在太阳光下白得晃眼。
肖钦低头在那蝴蝶骨上吻出几个草莓印,又贴着她后背挨过去,俊削的脸蹭开她耳边碎发,沉沉地喘气,邪气道:「听到了吗?」
下腹在她臀根重重一击,发出清脆的声音,硬物几乎挤进宫口。
「都没有你叫的声响。」
梁鹿脸蛋爆红,软着身子要偏过头,嘴唇却被他衔住了,唇舌被他挨个儿地吮。
他高大的身子从后将她覆得严严实实,两手握着双乳从前扣住她,后身劲臀轻晃抵着粗壮的那根撬开宫口打转,深入又不留一丝缝隙。
甬道本就被撑到了极致,坚硬的棱角如此凌虐花心,梁鹿前后躲不得,呜咽着受了,随即身子过电一般颤抖,再也撑不住方向盘滑下来。
肖钦被她缩地低哼一声,接住她坐回座椅,她顾不上羞涩,只四仰八叉地软在他怀里。男人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身上的软肉,又恶劣地去碰她微鼓的小腹。
高潮后的大波体液被他满满地堵着,只捎一按,下穴就立时绞着肉茎哆嗦起来,不能自已。
「别…难受…」她急急道。
感受到她水淋淋的内里裹着自己,肖钦指尖轻点她肚皮,「流了多少水?鼓成这样。」
梁鹿哀声道:「你先出来,太胀了,我难受。」
她小脸皱成一团,肖钦轻轻提起她,缩腰退出来。
晶亮的水液混着白沫从微红的穴口涌出,争先恐后。淫糜的景象无比清晰地落在两人眼里,察觉到头顶上方赤裸裸的眼光,梁鹿不好意思起来,就要收腿遮住,却被肖钦按住。
「别动。」他低声道,修长的指落在阴阜上,甚至微微扯开穴口,好看得更清楚直白。
也不知是被他刺激得还是紧张得,那小孔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就这样一开一合地翕动起来,活像一张饥渴的小嘴。
肖钦先是一愣,而后低低地笑起来,梁鹿甚至感觉到了他喷出来的鼻息,他黑眸促狭地睨她,梁鹿已经提前将脸捂起来了,但依旧不妨碍肖钦打趣她,他手指按在那颤动的小口上,讥笑的声音传来:「好一张贪婪的小嘴,刚才还没喂饱是不是?」
「不是,是,是我刚才紧张得…」梁鹿红着脸辩解。
肖钦反问:「是吗?那怎么还含得这么紧?」他探进穴里勾着水液的手指证明似地往外抽了抽,包裹着的肉壁立时纠缠拖住。
梁鹿说不出话来,哀怨地看他。肖钦朗声一笑,挺立的阳具在她臀下跳了跳,他抽出手指,拍拍她大腿,「转过来。」
梁鹿听话地起身,脱了卷在腿根的小泳裤,才面朝他坐下,自觉地将肿胀压在穴下。
充血的花瓣异常敏感,被圆硕的巨头不防备蹭了蹭就轻轻缩起来,酥痒的感觉让梁鹿不禁握住那头部在水缝里滑动起来,滚烫碾过挺立的小核,瘙痒的肉瓣和穴口。
肖钦轻眯着眼看她面色陀红地娇喘,甚至搭手在她后腰轻轻扶住她。
「舒服吗?」他低声问。
「舒服…啊…」手里的阳具仿佛更硬更胀了,她放浪地摆腰扭动,双股都在轻轻打颤。
肖钦眼里簇着火苗,喉头滚了滚,将沾着蜜水的手指顶进她半张的嘴里。
梁鹿眼前迷蒙,乖顺地含住,舌尖卷起手指。
「好吃吗?」手指比着媾和的动作在口腔进出。
梁鹿轻轻点头。
「什么味道?」肖钦声音更哑了。
「唔…你的味道。」
肖钦好奇:「我的味道?我的味道是什么味道?」
蜜水顺着肉茎顶端流下来,外部的摩擦已经不能满足体内骚动的欲望,梁鹿细腰微沉,吞进半个头,一点一点向下,终于坐了下来。
她松开手指,胀地仰头叫出来。
肖钦深吸一口气,扣住白桃似的臀瓣,还没忘了要她回答:「说话,什么味道?」
梁鹿扭一扭小屁股,趴在他胸前,自顾自地晃起来,拧眉想了想,最后道:「嗯…好吃的味道…」
肖钦失笑,下身被她紧紧绞住,忍不住挺腰抛起她顶撞,「你呀,不光下面的小嘴能吃,上面的也是。」
粗壮直进直出,次次顶进最深处,狠狠地拍打,梁鹿伏在他肩头破碎地呻吟,再分不出心思说话。
甬道湿濡温软,裹着硬挺咂吮,肖钦大开大合地顶了好一会,解了劲,又将人压在皮椅里提了腿折腾。
小艇又摇又晃,不比汽车稳当,自顾在海上荡起来。
梁鹿一连泄了几回身子,稍微一碰就收紧了哆嗦,肖钦在她身后咬牙顿了又顿,在小艇荡出礁石环绕的时候,抱着她释放出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怎么哭了
梁鹿累极了,再加上晒,出了很多汗,回程的时候看着粼粼的水面犯困,最后窝在座椅上,枕着肖钦的腿歇着了。
头顶的天蓝灩灩的,肖钦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摸着梁鹿下巴的软肉,慢悠悠地往回开。
「最近是不是胖了?」
声音还有点食饱后的餍足劲儿。
梁鹿不以为然:「怎么可能?我就不是易胖体质,最近又天天在外面逛,哪有机会胖?」
肖钦「唔」一声,「那我怎么摸着有双下巴?」
梁鹿白他眼,隔着墨镜都能感觉到,「谁下巴还没点肉了?我这都算少的了,只是这样躺着比较明显而已。」
她不服气地伸起胳膊在肖钦脖子前够一把,谁知他那里皮肉紧实,竟一点赘肉没摸出来。
这些常年健身的人,真是该死的自律。
「怎么着?你嫌弃我?」梁鹿细细地哼出声来。
肖钦视线从海面上滑到她脸上,不急不缓地说了句:「听说胖了好生养。」
梁鹿不说话了,将脸侧向他怀里那面,脸还是热得不行,干脆拿宽大的草帽囫囵盖住。眼前一黑,身子随小艇晃悠,没多久,真就睡了过去。
迷糊中,她感觉到自己被抱着跃了一步,听到甲板上的音乐,应该是上了双体船,老外还在开派对。肖钦走了几步停下来,有人和他说话,大概是问候他下午开去了哪里玩,玩地怎么样。
梁鹿脸上还盖着帽子,但还是觉出声源从上投下来,肖钦定是看着她,笑着回答那人:「非常棒,女伴都笑到睡着了。」
日落西方,斜阳半铺,梁鹿在船舱雪白的床上醒来,一睁眼就对着舷窗,海鸟起起落落,彩色的晚霞挂满天空,照得屋里的光都是暖粉暖粉,翻身另一侧,是酣然在梦里的肖钦。
梁鹿醒来前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梦见小时候住的大院起火了,从隔壁屋烧到了自己家,醒后知道是梦,但心里不免也还是抑抑的。她又想起来那会在甲板上肖钦暗暗地取笑她来着。
他可真坏,见缝插针地欺负自己,总拿她找乐子,在床上是,日常也是。
梁鹿忿忿地想,可看着他的睡颜,怎么也生不起气来,满腔的抑闷化成水,又化成蒸汽,随着呼吸消散了。
他睫毛很长,又长又密,和嘴唇一样微微翘着,有些孩子气,睡着的样子真是温良无害,与他平日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鼻梁挺拔,眼尾上挑,平日穿正装多,瞟人一眼的时候,眼风清淡又凉漠,显得不怒自威,凌凌厉厉的,叫人肃然起敬。他手底下的人都是小心翼翼,很会揣摩他脸色和心思。
梁鹿理解这种感觉,自己刚开始接触他的时候就是,也不知道在怕什么,就是紧张得要死,跟他一句话都要反覆思量再出口。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怕了,可能是被他惯得吧,她喜滋滋地想,虽然自己总是说不过他,但可以撒娇甚至撒泼叫他哄自己。
深沉遥远的哗哗声轻轻传来,不知是海浪拍打船底发出的还是被海风吹起来的。梁鹿就这样坐在床上看肖钦睡觉,在昏黄粉暗的光里,他的样子添了梦幻迷离的色彩。
最近在外旅行的这几天,美好得像是偷来的,有时候梁鹿甚至觉得像是做梦。她怕醒来以后什么也没有,她还是孤身一人。要是她没见过他还好,不知道他的面目,只记得一个朦胧的身影,还能在心里缅怀一辈子。最怕就是醒来以后发现,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肖总,他们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却毫无交集,她是否开心过得好坏与他无关,他们有极小的概率在街头擦肩而过,但他身边是别人,根本不会注意到她。
「怎么了?怎么哭了?」肖钦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
梁鹿眨眨眼,没料到他突然醒过来,胡乱地抹眼泪,随口扯道:「我…我刚做噩梦了。」
肖钦失笑,紧绷的身体松下来,起了兴致,「梦到什么了这么伤心?让我来猜猜。该不会是梦到我娶别的女人了吧?」
梁鹿脸一红,虽然不是,但跟她的心事是八九不离十了,这么明显的吗?
她样子傻愣愣地,肖钦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下,笑着问:「猜对了是不是?」
梁鹿低下头去,小声说:「才不是呢。梦见我小时候的家着火了。」
肖钦竟然有些失望的样子,但预备好的那句万金油也能用,仍是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梦都是相反的。」
梁鹿顺势趴进他怀里。他眼里的关切是真的,这些日子的相处是真的,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会有假,一切都在变,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就算到头来是黄粱一梦,现在是真的就够了。她想好了,就算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肖总,她也要一路披荆斩棘,非要往他眼皮子底下钻,叫他不能忽视才可。
肖钦不知道怀里的人一时间脑袋里百转千回想了些什么,只觉得她温顺异常,还有些依赖。
他头埋在她后肩,吸气道:「你怎么这么香?」
嗓音低哑,手指微紧,有越轨之嫌。
「哪有?我回来都还没洗澡。」
房间被窗外夕阳照得粉粉的,她整个人也白里透粉,心动即行动,肖钦咬住在她粉嫩的耳尖,邀请道:「还要去洗澡吗?」大掌已经攀附在酥胸上,握个满盈。
梁鹿还没说话,舱门被从外拍响,原来是晚餐已经准备好,请他们吃饭。
两人这才想起时间,梁鹿去抓手机,肖钦逮着她多亲了几口才放开,出门前道晚上风大,看着她穿得严严实实才打开门。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严莫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转眼两人已在机场等候回程的飞机起飞。
肖钦去取咖啡,梁鹿在贵宾室埋头玩手机。
这些天在外面浪得乐不思蜀,手机都没顾得上看几眼。她打开微博,在热搜上划了划,果然看到关于李氏父女的新闻,热度已经不高,点进去一看,李钊卸任建安国际董事长和总经理职务,因涉嫌职务违法犯罪被移送检查机关调查,李佳卸任建安国际副总经理职务,涉嫌非法拘禁被公安机关逮捕,之前满页面被网友圈出来的私人帐号再点进去已经删得干干净净,空空如也。
看来风波已经平息,正义的网友也收锣罢鼓,除了评论拍手叫好,再无其他声音。
梁鹿刻意多搜了搜,没找出什么可能牵扯环宇电子和肖钦的报道,才真正安了心。
度假的间隙她问过肖钦会不会出什么事,他没有多解释,脸色波澜不惊,说已经处理好了,叫她不要操心。但当时事态还没盖棺论定,梁鹿心就堪堪悬着。
这下她轻松许多,随便在网上翻看着,邻座的空位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男一女,低声交谈起来梁鹿才听出来是中国人。
男人的嗓音低沉,女人听起来娇气可爱,就是声音就一点点熟悉。
梁鹿脑子里还在回想,那女孩朝她开口了,问她有没有手机充电器借一借。
抬头一看,这不是去年和叶昭雯去山里泡温泉那次认识的热心女孩…晓芙,严晓芙么?当时极力撮合梁鹿和她哥哥,还加了微信,后来聊过几次,约梁鹿与她哥见面,都被梁鹿拒了,就变成了朋友圈点赞之交。
「小鹿姐?」季晓芙也认出了梁鹿,脸上的彬彬有礼变成惊喜,眼睛发光一样亮晶晶的,回头看了一眼她的男伴,坐在梁鹿身旁的男人。
那一眼意味深长,梁鹿也看过去,叠腿坐着的男人肩宽腿长,面庞峻深,黢黑的眼看见梁鹿,定了定后,极轻地笑了下,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清冷矜贵的样子和肖钦有得一拚。
先前在温泉山庄,梁鹿见过晓芙的男朋友,不是眼前这个。她摸不准两人关系,不敢胡乱开口,也点头回敬。
晓芙看见两人对视,在一旁笑开了花,赶忙介绍:「小鹿姐,这就是我哥,就是那个我哥,那个!」她挤眉弄眼地提醒,「叫严莫,还单着呐…」
「哥,这个就是小鹿,我之前和你提过的,在温泉山庄碰到的那个姐姐,就是那个只涂一个口红就漂亮到不行那个,你看,好看吧?」
小女孩率直爽快,毫不避讳牵红线的意图,仿佛生怕梁鹿这肥水流了外人田。
梁鹿知道她性格如此,没有恶意,但也经不住被当着别人的面这样直白地夸,一下脸红了半截。
「晓芙!」严莫低声打断她,再看向梁鹿时神情似有无奈,温声解释道:「妹妹被我惯坏了,说话没有分寸,不是有意冒犯,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哥!」晓芙不满地扯严莫袖子,嘴噘得老高,还要替自己辩解,被严莫一记眼神堵回去。
他表情看似严厉但眼里到底宠溺多一些,晓芙也不是真的怕他,朝他做一个鬼脸,又笑嘻嘻地拉起梁鹿说话。
「小鹿姐,你也是来西班牙旅游吗?好巧啊,居然在这里碰到了。怎么只看到你一个人,你是自己出来的吗?」
梁鹿摇头,正要解释,背后一人迈着长腿走过来,晓芙先看到,惊讶地喊出声:「二少?你怎么也在这?今天真是巧了…」
回身一看,男人如劲松一样挺拔,大步流星,手里捧着两杯咖啡,只是眉头拧着。
他就去了这么一会,发生什么事了吗?
梁鹿百思不解,肖钦已经走到身前,咖啡往她手里一塞,空出来的一只立即手揽在她腰上,和严莫打了招呼,这才老神在在道:「真巧,我和女朋友出来旅游。」
严晓芙眼珠子在两人之间转了又转,花一样的小脸垮下来,饱含遗憾地望了自家哥哥一眼,一脸地惋惜。
严莫脸上看不出表情,嘴唇微抿,朝她极微小地摇了摇头,示意谨言。
但严晓芙看起来还是不甘心,张了张口,还没说话被肖钦悠悠地抢断。
「晓芙,怎么是和你哥出来的,男朋友呢?」
打蛇打七寸,这一句话又狠又准,插在严晓芙心窝子上,她果然不吭声了,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下去。
严莫预料到会是这样的下场,可惜晓芙不听他警告,他适时出声,说:「分手了,要不怎么拉着我出来散心。」
肖钦面有歉意,仿佛这才知道,安慰严晓芙,可梁鹿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身后摇着狐狸尾巴,还是得逞了的样子。
梁鹿腰上的胳膊一直到上了飞机落座才松开,她再迟钝也知道肖钦是在宣示主权了。只是严莫那人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不像是对周遭事务感兴趣的样子,不知肖钦为什么介意。
严家兄妹隔过道坐在斜前方,梁鹿随口说:「兄妹俩关系真好。」
哥哥严厉沉稳,妹妹率真可爱,定是从小被娇花一样护着长大的。
肖钦不置可否,说:「没事少和严晓芙来往,她操心她哥的婚姻大事是出了名的,看见美女就眼冒绿光,我看迟早有一天会绑个人在严莫床上。」
梁鹿被逗笑,知道肖钦为什么这么防着那边了,心里一乐,「吧唧」在肖钦嘴上亲了一口。
肖钦愣了愣,很快转过身来托着她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飞机往三万英尺的高空仰冲,轰鸣声盖住了一切吵杂的声音,梁鹿快要喘不过气了才从湿热的口腔里逃出来。她擦着微红的嘴,眼珠下意识地一转,看见斜前方的严莫正回过头去,没看到他的脸,只看到他后脑的黑发微转。
第一百二十章 提问
梁鹿想起被严晓芙打断前在手机上看到的一条消息,问肖钦:「我在网上看,李成楠出任建安国际总经理了?」
上任公告夹杂在李氏父女案件进展的新闻里,但显然不是吃瓜群众感兴趣的事,几乎没引起注意。
「网上出新闻了?」
听他语气似乎早就知情,梁鹿说:「他们公司发了一个简短的官方公告,没有其他新闻和讨论,看起来很低调。」
肖钦点头。低调是应该的,高调那是李成楠与他自己过不去。
梁鹿感慨:「没想到最后会轮到他…董事会是怎么同意通过的?」
肖钦说:「建安国际本就是李成楠家的,他爸叫李自建,他妈叫李欣安,建安国际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那…怎么会落到李钊手里?」
「李自建在李成楠小时候就意外去世了,李钊是李欣安的哥哥,李成楠的舅舅。李欣安不懂经营公司,而当时的李钊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有经验,李欣安就托付他一起管理,后来李欣安身体一直不好,病逝了,那个时候大家才发现,李钊自己的那家小公司已经变成大鳄鱼,对建安国际绝对控股。」
梁鹿惊讶:「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肖钦说:「没错,说白了就是强盗。李欣安十分信任李钊,走之前也没留遗书做公证,谁曾想其实公司早就被李钊转移。」
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甚至丢掉良知,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外表再风光高贵,也掩饰不了内心的肮脏丑恶。
梁鹿心有戚戚,说:「幸好,幸好他们作茧自缚,让李成楠失而复得,拿回了父母的心血。」
肖钦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有一些话没有说出口。
比如李成楠能够失而复得,不是因为李佳父女栽跟头,「让」出来的,而是他处心积虑多年一步步设计夺回来的。他为此布的局用的手段又岂是寻常人能想象和接受。
再比如,李成楠赶尽杀绝针对他们,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他怀疑母亲的死和李钊有关。
当年李欣安的病通过手术本已有所好转,结果有一天在医院突然就死了,据说是一口气没喘上来。后来李成楠收集到一些蛛丝马迹,推测母亲应该是发现了李钊侵占公司的阴谋,想要揭发被察觉,于是被紧急灭口。
资本市场是一个大鱼吃小鱼的世界,欲望与贪婪并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故事时常上演。在追逐利益的商人面前,别人的任何可用之处,甚至是屍体都可以成为垫脚石。但这样的名利之路终究不长远,也无法走到顶端。腐坏的根基不能支撑真正高大的帝国建筑。这样的方法不是肖钦的风格,所以,这些污秽他知道就够了,梁鹿看见的越少越好。
梁鹿回过味来,问:「你怎么知道这些?我听都没听说过。」梁鹿和叶昭雯吃饭的时候旁敲侧击问过对李氏这件事的看法,她说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八卦,但一点没提到这个。
肖钦说:「这事发生在很早以前,我是回国后听老头子说知道的。当年与李自建一起打拚的公司元老,除了倒戈的,后来都被李钊打发走了,外人也不了解,渐渐就没人再提。也就几个像老肖这种圈子里的老人知道一二。」
「不过这件事你以后可能会再听别人说起,因为李成楠任职能通过董事会的同意,也是因为董事会里有他的触角,背后势力都是早年李自建夫妇的夥伴和挚友。现在他上任,需要这样的八卦流传。」
没想到曾经和自己在一起工作、普通清秀的业务员竟然不动声色地在背后下大棋,真是人不可貌相,藏得够深。不过他做业务员时就很优秀,脑筋又活,也从不骄躁,想来以后掌管公司也不会差,总之她替他高兴。
事情尘埃落定,梁鹿想起成语,不知后来是如何处置的,于是问。
肖钦没和梁鹿提过他曾经和李成楠谈话的事,于是简单解释,她从李佳那里逃出来后便远走高飞,给肖钦传了道歉的话,说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于是就真断了联系。
梁鹿恍然,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
肖钦说完,看着梁鹿,揶揄地笑,「平时不见你开口,以为你不喜欢这些烦心事,原来藏了这么多问号。还有什么想知道,都可以问。」
「那不是因为前一阵子事情还没有落地嘛,我追着你问,岂不是白添困扰。」梁鹿说,随即顿了顿,嗫嚅道:「你爸他既然知道李钊的为人,怎么还,还…」
肖钦已经知道她要问什么,会心一笑,解释:「李钊这人特别会做事,前些年紧要关头的时候帮老肖顶过一个官司,算是人情。他们提出来结亲,老肖没有理由反对。」
他没有说更关键的原因是肖宏岩想要看到李肖联姻的野心,但这点梁鹿自然能想到,她沉默下来。
肖钦握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声说:「这次回去后,咱们抽一个时间去拜访你父母吧。」
梁鹿倏地一下抬起眼,墨黑清亮,紧接着又暗下去,咕哝道:「你不用这样安慰我。」
肖钦说:「是我没考虑好。这样,你先去一趟我们家吧,然后老肖和我一块去拜访你父母。」
梁鹿话都不会说了:「我?我,我…不行…不行不行…」
肖钦俊眉一凛,竟然生气了:「什么意思?你不打算往后发展吗?」
梁鹿又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我还没准备好,我紧张…我怕,你爸他…」
肖钦脸色缓和,揽住她,「不用怕,那老狐狸什么都知道。说来真是不好意思,他那人对官场很有一番执念,没能从政是他一大遗憾,所以他很敬重厅局级的梁行长,已经默认了这场『官商勾结』的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