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侠惠背着阮氏萍冲出军营后,找到了一脸焦急的徐明。他一见柳侠惠就激动地喊道:“柳首长,您……您真的把阮委员给救出来了!”
这时军营里面还是乱糟糟,周围居住的百姓听到了动静,有不少人从家里跑出来看热闹。不过,他们只是远远地站着看,并不敢走近。
徐明道:“柳首长,您马上带阮委员离开这里,我在后面负责掩护,明天我们到巴乃村外的那个小树林里会合。”说罢他把手枪递给了柳侠惠。柳侠惠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徐明对这一带的情况非常熟悉,他可以等天亮后跟其他村民们一起出村,用不着再翻越围墙了。
他没有伸手去接那把枪,而是选择了徐明插在腰带上的匕首。他叮嘱了一句:“多加小心,徐明同志。”然后就朝村口飞奔而去。徐明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阮委员她……身上光溜溜的,好像什么也没穿啊!”
这时有一群扛着枪的士兵在一名军官的指挥下冲出了军营,他们打着火把往柳侠惠离开的方向追去。徐明不及多想,举枪对准他们的后背‘砰’地扣动了扳机,打倒了跑在最后面的那个士兵。然后他转过身,撒腿往另一个方向跑去。那些士兵见了,果然掉转头,大呼小叫地向他追了过去。
再说柳侠惠背着阮氏萍来到村口。把守大门的那些士兵们早已如临大敌,端着枪在围墙和岗楼上面来回跑动,边跑边大声地叫唤着。他来到进村时跃过的那一段铁丝网跟前。这一次他背上还背负着阮氏萍,她大约有一百斤,所以他不能像上次那样一跃飞过铁丝网和插满竹签的地带。
好在这一次他是在铁丝网的里面而不是外面,他拔出那把匕首,开始清理那些竹签。铁丝网只有一人来高,只要能把这些竹签给清理掉,他觉得自己有可能背着一个人跳过铁丝网。这时岗楼上的哨兵发现了他,向他开了几枪。因为距离远,子弹不知道打到什么地方去了。柳侠惠顾不得那么多,只是埋头在清理那些竹签。那些竹签埋得很深,尽管他身具超能,也要费好大的劲儿才能将竹签从土里挖出来。
这时岗楼上下来了五个士兵,他们一边大呼小叫一边朝他这边跑来。柳侠惠还剩几根竹签没有清理完,这些士兵已经冲到了身边。他们看见一个身穿黑衣的人正在清理竹签,他手里拿着匕首,背上还绑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他们全都惊呆了,过了两秒钟他们才反应过来,纷纷端起枪来指着柳侠惠,对他大声叫喊着。
柳侠惠听不懂他们说的话,猜想他们是要他放下手里的匕首。于是他慢慢地转过身来,面向那几个士兵,伸出手来把匕首递给最前面的一个士兵。那个人是个班长,他瞪大眼睛盯着这个黑衣人,命令他把匕首扔到地上,他自己下意识地往前跨了一步。突然,黑衣人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下一刻就在他眼前消失了。随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胸脯上被匕首捅了一下。他痛得大叫,捂住胸口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其他四个士兵看见班长倒下,也听到了他的叫喊声。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每个人身上就都挨了一匕首,一个扎在胸脯上,一个扎在肚子上,还有两个是扎在背上。柳侠惠没有去管这些人的死活,他赶紧将剩下的几根竹签全部拔掉。这时岗楼上又下来了七八士兵,正往这个方向赶来。柳侠惠目测了一下铁丝网的高度,对自己能否背着一个人跳过去不是太有把握。地上虽然清理出了一条窄窄的通道,但是这里的土质太松,他可能跳不高。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了,他瞄了一眼那五个倒在地上的士兵,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走过去抓住其中一个士兵的两条腿将他拖到铁丝网跟前,两臂用力往上一甩,将他的身子挂在了铁丝网上。他往后退了十多步,然后向铁丝网全力冲去。从岗楼上下来的那些人已经跑得比较近了,他们远远地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那几个士兵,纷纷举枪向这个方向开枪射击。这时柳侠惠正跑到铁丝网跟前,他两脚蹬地腾空而起,双手在那个挂在铁丝网上的士兵的身上用力一撑,成功地越过了铁丝网。那些追过来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全都惊呆了,眼睁睁地看着他背着一个光屁股的女人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柳侠惠跑了出几公里后,在路边停了下来。他解开身上的绳子,把阮氏萍从背上放了下来。因为害怕奔跑时出问题,他一开始把她绑得很紧,现在她身上都勒出了一道道紫色的印子,要是再不给她松绑,她局部的血肉就有可能坏死了。阮氏萍刚才一直觉得自己是在梦境里,就好像是在腾云驾雾一样。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奇迹般地被这个年轻人救出了戒备森严的木登堡。
现在是黑夜,不过借助月亮光他们能够看清楚对方。阮氏萍虽然是过来人,但是就这么赤身裸体地站在柳侠惠眼前,对她来说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她的脸热得发烫,要是在白天,他就能看见她脸色跟熟透了的荔枝一样红。柳侠惠脱下自己的衣服裤子,帮她穿上。他自己身上只剩下了一条短裤衩。
“谢谢你,柳……同志。”
“阮委员,您可以叫我小侠。”
“好的,小侠……同志……那……你叫我……”
可是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他到底应该怎么称呼她。也许她想让他称她为‘阮氏萍同志’,可他到底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么正式的称呼实在是有点儿说不过去。还是柳侠惠替她解了围,道:“阮委员,那我称您为萍姐,好吗?”
“好的。”
看来她对萍姐这个称呼很满意,虽然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她。她丈夫在公开场合称她为阮委员或者阮氏萍同志,私下里则只用一个字,‘妹’(当然,越语里这个字的读音跟汉语很不一样)。
“萍姐,我们现在应该去找一家农户,弄些一点吃的。然后再想法去寻找劳动党的同志们。”
“嗯……”
阮氏萍心里对他感激得不得了,可是又不好意思抬头看他……因为他半裸着的身体……太好看了。刚才他奔跑跳跃时,她被紧紧地绑在他背上。她的乳房不时地被他背上的肌肉所挤压摩擦,她的腹部和大腿也贴着他的臀部上下晃动,让她产生一种销魂的感觉。她丈夫是一位北越军官,这些年来他们夫妻为了革命事业,聚少离多,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好。直到今天晚上,她才第一次对另外一个男人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此时她正在拼命地压制自己心中的欲望。作为一个肩负重要使命的革命领导人,她绝不能允许自己有这种不健康的私欲。
这时天上突然响起了轰隆轰隆的雷声,随后下起了瓢泼大雨。他们赶紧手拉着手往离他们较近的一处亮光跑去,希望那里是一户人家。刚跑了几步,阮氏萍就痛苦地叫了一声,然后蹲了下来。
“怎么啦,萍姐?”
原来她脚上没有穿鞋,被地上的一块石头硌痛了。柳侠惠虽然只穿着一条裤衩,脚上却有一双不错的黑色胶鞋。问题是他也不习惯赤脚,如果把自己的鞋脱了让给阮氏萍,她穿着肯定不合脚,而他也将寸步难行。
“萍姐,看来我只能背着你跑了。”
于是他再次把阮氏萍背在自己背上,开始跑了起来。这一次因为没有绑绳子,他的两手必须托住她的大腿和屁股,同时她也得搂紧他的肩膀和脖子。大雨很快就把他们淋成了落汤鸡,好在距离不算太远,他没有用超能,很快就跑到了一处农舍的屋檐下。因为刚才从一大块水田中间穿过,他们两人的身上都溅了很多泥浆。
柳侠惠敲了敲门,听到门里面响起了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看起来都是三十来岁,从打扮上看是典型的南方农民。那个男的右腿有问题,走路有点儿瘸。女人向柳侠惠问话,说的是越语,他听不懂。于是阮氏萍接了过去。她们来来回回地说了好一会儿,这女人才点了点头,把这一对陌生人让进了屋。不过他们的眼睛始终在警惕地注视着柳侠惠和阮氏萍。
越南南部的情况非常复杂。农民中有的支持越共,有的支持南越政权,他们的共同点是特别谨慎。因此除了本地人,外来的人很难猜出他们的政治立场。阮氏萍趁这两人不在跟前时,悄悄地告诉柳侠惠:这女的叫黎芳草,男的叫黎辉,她猜想这两人是夫妻。越南女人婚后不会改随夫姓,但是黎姓在越南是大姓,夫妻都姓黎是很常见的。
她刚才告诉黎芳草,说自己家住西贡,柳侠惠是她的表弟,也是她的相好。他是在马来西亚长大的,越语说不好。因为她父母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她只好从家里逃了出来,准备和他一起去马来西亚。可是他们不小心上了坏人的当,随身携带的钱财全被抢走了,因此才来到这里,想求他们施舍一顿吃的。
不过,黎芳草看样子是个很精明的女人,她恐怕不会相信阮氏萍随口编出来的这一大堆鬼话。阮氏萍看起来比柳侠惠大了十来岁,他们不像是一对私奔的人。他们这种狼狈不堪的样子,更像是被政府军追捕的越共分子。
阮氏萍还有几句话没告诉他:这对姓黎的夫妇肯定不是越共方面的人,因为她刚才在交谈中使用了越共组织的暗语,他们听了都没有任何反应。
黎辉自始至终都没有吭声,显然这个家是由黎芳草作主的。他们两人的个子都在一米七以上,比柳侠惠平时见到的越南人都高出一截。黎辉长得比较白净,黎芳反而比她丈夫强壮,不但骨架大皮肤也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在地里劳作的人。她的袖子是半卷着的,柳侠惠能从袖口瞧见她胳膊上的青筋。
这时黎芳草端着两个碗从厨房走了出来。她把碗放到他们面前,又拿来了筷子。碗里面装的是黑乎乎的像面条一样的东西,应该是红薯粉做的吧。阮氏萍向她道了谢,然后和柳侠惠一起端着碗开始吃了起来。他们早就饿得肚皮贴着脊梁骨了,这东西分量虽少,味道也不怎么样,但是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多了。外面还在下雨,今晚他们不得不在这里过一夜了。
黎辉不知到哪儿去了,黎芳草在另一个屋里忙着其他的事情,不时会进来看他们一眼。柳侠惠觉得她的目光每次都会在他的身上停留许久,让他感觉很不自在。
他们吃完之后,黎辉从外面回来了。他跟黎芳草进里屋说了几句话,阮氏萍想走过去偷听,可是还没动呢黎芳草就出来了。她用手指着角落里的一张小竹床对阮氏萍道:“我家只有两张床,你们两个就在这张小床上挤一挤吧。”
阮氏萍往那张小床看了一眼。天哪,那张床长不过五尺,宽不到三尺,两个成年人要想在那上面过夜,除非紧紧的搂抱在一起。她的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给柳侠惠翻译黎芳草说的话。其实柳侠惠也猜到了,他打算把小床让给阮氏萍,他自己随便找一个地方对付一夜,。
黎芳草又催他们去洗澡。他们也确实该洗澡了,因为来时在水田里奔跑,弄得浑身都是泥浆,柳侠惠的鞋子里更是灌满了泥沙。黎芳草把阮氏萍带进厨房,递给她一块已经分不清什么颜色了的粗布,然后指着水缸和木桶,让她自己舀水洗澡。
接着她又端着一盏油灯,把柳侠惠领到屋后的井边上,这时雨已经停了。那口井不太深,旁边放着一个拴着草绳的大木桶。井台是石头砌成的,还有一个四根柱子的顶棚遮雨。对于一般的农户来说,这种水井是修得很考究的了。她用手势示意柳侠惠自己从井里打水洗澡,随后她把油灯放到井台上就自己回屋里去了。
柳侠惠心想洗澡倒是没有问题,但是他身上只有一条裤衩,没有换洗的衣服。阮氏萍也有同样的尴尬,她的衣服裤子还是从他身上脱下来的呢。不过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脱下裤衩,从井里打出来一桶桶的凉水,往身上浇去。他很快就洗完了澡,开始洗裤衩和鞋子。他也不知道等一下是不是能光着身子睡觉,这可是在别人家里,而且身边还有一个阮氏萍。但是他知道,穿着湿裤衩睡觉肯定会非常不舒服的。
这时他听到身后有响动,回头一看,是黎芳草。他现在躲都没处躲。黎芳草对他赤裸的身体不存在任何避讳的意思,她公然用眼光上下扫视他,还特别往他的两腿间看了几眼。她手里提着一个木桶,应该是来打水的。柳侠惠隐隐约约地觉得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看他就跟猎人看自己的猎物似的,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黎芳草用手指了一下他的额头,又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他伸手一摸,原来他的额头上溅了一块泥,已经干了,刚才洗澡没有洗到。这本来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但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好像有些笑不出来。他向她点了一下头,表示谢意。然后又从井里打了一桶水,蹲下身来洗头。他害怕有的地方没洗到,干脆将整个头都埋进了水里面。
这时他突然感觉到危险接近,赶紧从水桶里抬起头来,可是已经晚了。黎芳草已经举起自己拿着的水桶,狠狠地砸在了柳侠惠的后脑勺上,把他砸晕了过去。我们身具超能的男主角,遭遇了穿越以来的第一次挫败,而且是败在了一个越南女人的手里。
不知过了多久,柳侠惠醒了过来。他觉得头痛欲裂,身上被什么东西压着透不过气来,下体却传来一阵阵异样的感觉,还伴随着‘噗噗’的声音。他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仰面躺在地上,两臂被拉开,绑在支撑井台顶棚的两根柱子上。黎芳草赤身裸体地坐在他身上,她正卖力的将自己的肉穴一下接一下地往他的鸡巴上套弄着。他的鸡巴还处在半软半硬的状态,她的动作比较粗鲁,弄得他有些疼痛,可是同时又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快感在他身体里的某个地方聚集。
“妈的,我被一个越南女人强奸了?”柳侠惠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可是,他刚才确实是被这个女人打晕过去的。此刻她两只暴露着青筋的大手用力抓住他的胸脯上的肌肉,她正在满头大汗地‘肏’他。她的奶子不小,但是形状不是太好看,就像两只布袋一样吊在他眼前晃动着。柳侠惠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大怒还是应该大笑。
他的两手虽然被绑着,可是两条腿却是自由的。他在暗中积蓄力量,准备突然发力,将她从自己身上掀下去。以他的力量,肯定能把她跌个七晕八素的。捆绑他手臂的只是很普通的草绳,他完全有把握挣断它,关键是要抓住时机,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这时屋子里传来了一些声响,好像是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怒吼声。“萍姐!”柳侠惠这才想起来自己不是一个人,黎芳草既然在井台边上强奸他,那黎辉肯定是在屋里强奸阮氏萍了!
黎芳草也听见了屋里的喊叫声。她停止了下身的耸动,扭头往屋子里望了一下。显然,她在担心着什么。也许她担心黎辉是个瘸子,不一定能制服阮氏萍吧?
柳侠惠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他可以趁她心神不定时,快速将她制住,然后再去救阮氏萍。可是还没等到他动手,黎芳草突然站起身来朝屋里走去。她的肉穴脱离了他的鸡巴,带出来一汪淫水,他的脸上也被溅了几滴。她走后,柳侠惠猛地一挣,没有挣开。那草绳比他想象要结实,他的手被勒得很痛。他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用力,半分钟后才将绑着他右手的那根草绳扯断了。他赶紧用右手解开绑着他左手的草绳,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裤衩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他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块大约一斤重的石头,拿着石头赤身裸体地往屋里跑去。
推开门一看,只见阮氏萍躺着屋子中间的地上,她浑身一丝不挂,嘴里被塞着一团布。同样是一丝不挂的黎芳草跪坐在靠她头部的那一面,两手抓住她的两条胳膊死死地按在地上。黎辉赤裸着下身,把阮氏萍的两条腿扛在自己的肩膀上,正挺着又黑又粗的鸡巴‘’啪啪啪‘地在她的肉穴里快速抽插着,同时他还用手在玩弄着她胸前的两只奶子。
柳侠惠没有多想,举起手里的那块石头对准黎辉的头部狠狠地砸下去。黎辉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血流得到处都是。黎芳草见黎辉被打倒下了,大吼一声,张牙舞爪地向柳侠惠扑了过来。柳侠惠好整以暇,一记勾拳打在她脸上,将她打得身体转了半个圈,然后扑倒在地上不动了。
他来到阮氏萍身边,取出塞在她嘴里的那团布,将她扶起来抱在怀里。“萍姐,对不起,我来晚了!”
阮氏萍什么也没有说。她两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停地抖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松开手。也许是她意识到他们两个都是光着身子吧,她的脸又红了起来,比刚才黎辉肏她的时候还要红。
柳侠惠抱着她走进里屋,将她放到床上,扯过一床被子盖住她的身体。随后他返回身来查看倒在地上的两个人。黎辉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黎芳草依旧昏迷着,她原本不算难看的脸因为柳侠惠的那一拳,左半边高高地肿了起来,像是变成了一个妖怪。
他找出一根绳子将黎芳草的手脚紧紧地捆住,然后拽着黎辉的双脚将他的尸体拖进屋旁的菜园子里。他使出超能,飞快地用锄头挖了一个两米多深的坑,将黎辉埋了下去。他把屋里地上的血迹都清洗干净,又去厨房里舀水洗干净了自己身上的血迹。接下来他又提着一桶水进里屋替阮氏萍洗了洗身子,找出几件干净的衣服裤子,两个人都换好了。做完这一切,他花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他的后脑还是很痛,但是谢天谢地,这并没有影响他的超能的发挥。
他从厨房里找到半锅米饭,用碗盛了,拿进里屋和阮氏萍一起吃了。这时已经到了下半夜了。他把阮氏萍抱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说道:“现在总算是安全了,我们可以在这里睡一觉,明天再走。”
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说道:“谢谢你,小侠。多亏了你。”她掀开被子,身子往里面挪了挪,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道:“那你……也进来一起睡吧。”
柳侠惠没有再客气,也爬上了床。他们都没有脱衣服。阮氏萍主动靠过来,和他依偎在一起。他们很快就睡着了。
柳侠惠醒过来时,已经是清晨了。他坐了起来。天已经晴了,窗外传来啾啾的鸟叫声,还有远处村庄里的鸡鸣狗吠声。如果没有昨晚发生的一切,这里倒像是一个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倚在他怀里的阮氏萍动了一下,显然,她也醒了。他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萍姐,早上好。”
“早上好,小侠。”
阮氏萍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也许她想起了昨晚的那些可怕的经历吧。她很想亲吻一下身旁的这个年轻人,可是又觉得这么做不对。她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女人。跟柳侠惠同床共枕了一夜,虽然他们什么也没有做,但是这已经超出了她的极限。她很内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丈夫。
她在想:要是他现在需要女人,想和她发生亲密关系,那她该怎么办呢?凭直觉,她知道他对她是有兴趣的。他两次救了她的命,于情于理她都无法拒绝他。最要命的是,她内心深处也很渴望和他突破那道最后的障碍,亲密地结合在一起。这时外屋传来了一阵响动,让他们两个吃了一惊。柳侠惠飞快的从床上跳下来,冲出去查看情况。
原来响声是黎芳草弄出来的。她还是像昨晚那样一丝不挂。她的双脚和双手都被绳子紧紧地绑着,她挣不开,但是她可以靠扭动身子在地上移动。她成功地移到了厨房里,厨房的后门上的门栓已经被她躺在地上用脚趾头拨弄开了。只可惜在最后关头她碰倒了靠墙放着的一把铁锹,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柳侠惠抓住她的双脚将她拖回到屋里。阮氏萍也从里屋出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她问道。当她看到躺在地上的黎芳草时,她的脸因为愤怒红了起来,她握紧自己了拳头。
柳侠惠害怕黎芳草能听懂汉语,就用英语跟阮氏萍交流情况。他说,虽然他们可以杀了黎芳草或者将她扔在这里不管,让她自生自灭。但是最好还是先审问一下,至少要了解清楚她和黎辉到底是什么人。阮氏萍听了,点了点头。接下来的审问是她用越语进行的,柳侠惠不时用英文告诉她该问些什么。
刚开始时,黎芳草一点儿都不配合。无论阮氏萍提什么问题,她都不回答,还用眼睛狠狠地瞪她。柳侠惠只好去厨房拿来一把切菜刀和一块磨刀石,当着她的面开始磨刀,还时不时用那把刀去砍一个桌子腿,像是测试锋利的程度。黎芳草明白了他的意思,老实了下来,开始回答问题。到后来她好像想开了,问什么答什么,甚至连没有问的都说了出来。她说的那些事虽不是惊天动地,但是也让柳侠惠内心感叹不已。
原来黎辉不是黎芳草的丈夫,而是她的亲弟弟。他们以前是住在木登堡的,长大后黎芳草嫁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她的丈夫姓李。十年前他们的父母去世了,她丈夫和弟弟黎辉都被征招入伍,去跟越共打仗。后来她丈夫战死了,黎辉的脚被炮弹片击中,成了瘸子。他领到了一笔钱回到家乡,想娶一个媳妇过日子。只是他的钱不够多,又是残疾人,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钱花光之后他只好来投奔姐姐,跟她一起住。黎芳草没有孩子,有田有地,又身强力壮,虽然不算富裕,但是温饱不成问题。丈夫去当兵的这些年,她耐不住寂寞,跟不少男人睡过。她的名声因此在本地变坏了,丈夫死后,没有本地的男人愿意娶她。后来她就跟亲弟弟睡在了一起,两人像夫妻一样过起了小日子。
她和弟弟都非常痛恨越共。昨晚她看出来了,这一对来她家讨饭吃的男女肯定是被追捕的越共分子。她本来的打算是把他们绑起来送到木登堡的驻军那里去,说不定还能领到一些赏金。可是弟弟黎辉不同意。她知道弟弟的意思,他是看上阮氏萍了。她自己见了柳侠惠健美的身体,心里也有些跃跃欲试。于是姐弟俩商定,先把这对男女睡了再说。这就导致了后来发生的那些事。
柳侠惠心想:在这乱世之中,很多罪行都被忽略了,因为生存是第一位的。严格地说来,这姐弟俩也不算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强奸罪在和平年代不过是判两三年徒刑,够不上枪毙。他们甚至可以说是战争的受害者,这年头很少人能逃过命运的摆布。他低声跟阮氏萍商量,问她能不能放黎芳草一条生路?她点头同意了。
柳侠惠把屋里能吃的东西都找出来放在黎芳草的身边,还舀了几碗水也放在一起。他又搬来很多干柴堆在一旁,点燃了一盏油灯,放置在一个小板凳上。他通过阮氏萍对黎芳草说道:“你弟弟已经死了,就埋在屋外的菜园子里。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你要是想活,就把这盏油灯吹灭,然后靠这些食物和水生存下去,等候别人来救你。你要是想死,那就弄倒这盏油灯,引燃这堆柴火。”
说完这些话,他就和阮氏萍手拉着手离开了。临出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黎芳草正好也向他看过来。她的眼光里似乎有一丝感激他的意思,他不由得感到了一阵心酸。
到了外面,柳侠惠再一次将阮氏萍背在背上,两手托住她的屁股飞快地奔跑起来。他一口气跑了七八里路,来到了一个小山坡上。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黎芳草的家,那里已经升起了一股浓烟。她没有选择活下去,而是选择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