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虎打马飞奔,中途除了给马饮水,加料外,他不敢停留,生怕给那些疯狗追上。当夕阳西下时,他来到一个小村庄。想到马已累了,便不忍心再跑。再说,关外还远着呢,就算连夜跑,一时间也到不了地方。
于是,他向道边一户人家投宿。那家是一对青年夫妻,男的长得粗胖,黑脸大眼。女的端正,羞羞怯怯的,胸脯鼓鼓的。
夫妻见成虎不像坏人,便请他进来。男的把成虎的马牵到牛棚。他家养了两头牛,马跟牛相处一室,不知道会不会起争执。
虽是乡下人,对人却极真诚与热情。当晚,夫妻俩炖鸡款待成虎,还把自酿的米酒端了上来。成虎大喜,跟那汉子喝了起来。
酒后,成虎到东屋去睡,那炕烧得好热乎。成虎赶路辛苦,再加上酒力,躺下后便入梦了。梦见自己娶了仙女,吃着蟠桃。美得他在睡梦中还咂着嘴儿。
天色已亮,成虎起来穿衣。他想出去方便一下。一推开房门,便听见西屋里传来兴奋的喘息声。成虎一笑,知道是什么事。便蹑手蹑脚的过去。在门上的窗纸上,用口水润湿,捅出一洞,向里边观看。那青年夫妻正在亲热呢。
两人都是一丝不挂。男的平躺着,露出多毛的腋窝,胸脯,及胯下。在两条粗壮的大腿间,挺立着一根黑乎乎的阳具,像一根木炭。别看他是个大块头,那玩意不算威武,没有粗度,倒有长度。
此时,女的正跪在男的腿后侧,屁股正对着成虎。女子正当妙龄,那个屁股发育得极好,虽不甚白,虽不算大,但很圆,很结实。因为屁股撅着,能见到那条暗沟。沟里毛不多,暗红的缝,清晰可见。那屁股不时摇晃,那缝便时大时小,还淌着泉水呢。把毛跟腿根都弄湿了。看得成虎的阳具腾地胀起来,往下按按,却不低头。成虎暗笑道,妈的,又想吃肉了吗?眼前可无肉可吃。
那女子正在舔男人的小奶头,舔得男人直喘。叫道:“黑妞,你越来越会玩了。最好给哥哥舔舔棒子。”一边说,一边捏着妻子的奶子。那奶子又圆又挺。
女子笑道:“那是尿尿的地方,味不好。我才不舔呢。你想要舔,让你的相好给舔吧。”男的抓着奶子,笑道:“黑妞,我哪有什么相好呀?别老瞎想。”黑妞哼道:“狗蛋,你还想蒙我呢。村里人都说,你跟后院的七狼的老婆干那事。说那老婆在河边洗衣服,你把人家拉进树林子里干,把逼都干肿了。”狗蛋拍拍她的背,说道:“别听人家瞎嚼舌头,哪有的事。我一天到晚,伺候你都伺候不好,哪有本事再跟别的人乱来。”黑妞一笑,说道:“倒也是。你那本事,我是知道的。就是不信,我才不跟你计较,要是信了,我早就把你这玩意割掉喂狗。”说着,在男的阳具上一握。
“好硬呀,跟锹把一样。”黑妞惊道。
“一会儿看俺不捅死你的。”狗蛋吹牛道。
“还是看我怎么夹断你的吧。”黑妞说着,已经站起来,跨上去。狗蛋帮忙,把住阳具,对准门口。黑妞缓缓下蹲,那黑玩意便消失在洞里。
“啊啊,好长呀,快顶进肚子里吧。”“我顶死你,我顶死你。”狗蛋叫着,配合黑妞的动作,向上一挺一挺的,挺的黑妞直呻吟。两只奶子一荡一荡的,像两朵百合。
黑妞摆动屁股,没得意多久,便被狗蛋一个翻身给压到底下。狗蛋瞪着眼睛,双臂撑在黑妞的头两侧,那根长长的阳具,疯了似的的出出入入,弄得黑妞浪叫不止,双目眯着,双臂勾着黑蛋的脖子,两条腿举得老高,透明的春水流湿了后庭。使后庭的一圈纹路更为醒目,且闪着亮光。
弄了一会儿,狗蛋问:“黑妞,我干得好不好?你满意不?”黑妞一边扭着腰,一边哼道:“你干得好,可我不满意。”狗蛋停下问:“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莫非想起了哪个野男人?”黑妞张开眼睛,笑道:“狗蛋,我说句话,你可别上火呀。”狗蛋说:“咱们两口子,有话就说。我不骂就是了。”黑妞说:“你什么都好,就是长得不够俊呀。你看昨晚来的那个小伙子,人家长得多好。女人一见,没有不喜欢的。”狗蛋一听,一脸的颓丧,说道:“人家是城里人,又是有钱人家,咱们怎么跟人家比呀?一个天,一个地。下辈子重托生,也赶不上人家。”黑妞说:“我只是说着玩的,你还真上火了?”狗蛋一笑:“你想不想让他干你?你原意的话,我去叫他。”说着,猛地一挺阳具,顶得黑妞嗯地一声。
黑妞笑了笑,说:“你舍得吗?”狗蛋有点生气了,骂道:“看你那副骚样,准想让人家干了。真是个骚逼”说着,像堵气似的大力抽顶起来。于是屋里又是一片春色。
那话听得门外的成虎好不得意。他倒没有干人家老婆的意思。但听到有女人喜欢自己这样的,自然心里痛快。他感到尿急,不能再看了,便悄悄地出屋,上后院方便。
成虎系好裤子,走向房前。这时,突然门外一阵马嘶,夹杂着一些人的吼叫。紧接着,门被撞开,十几人骑马进来。成虎一看这派头,便知道大事不好。他急忙一闪身,躲到房后的草垛后边。心里直打鼓。他生怕给这对热心的夫妻带来灾难。
只听屋里一阵喊叫,哭闹,砸东西的声音。成虎的心一紧,明白是这些家伙对付那对夫妻。他心里好酸,却又不敢出去。
“放开我媳妇儿,放开她。你们别碰她。”是狗蛋的声音。激动而急促。
“你们这帮牲口,放开我,我跟你们拼了。”“臭娘们,让你知道什么是牲口。”说着,一阵淫笑。
“啊”的一声,黑妞尖叫一声。众人都笑了起来。
另一个声音,透着威严的劲,在说话:“你们快说吧,那小子在哪里?要是不说实话,我可管不住我这帮弟兄。要是说了,马上放了你们。”狗蛋说:“我不知道,我根本没见过你说的那个人。”“啪”地一声,狗蛋挨个耳光,一个声音骂道:“臭小子,不识抬举。有人亲眼看见那钦犯进了你家。快说,把他藏哪里了。你要说了,我们毛大人会重重有赏的。”这声音成虎记得,是那个捕头姚千。
那个威严的声音,哼了一声,显然是同意那个的意思。
狗蛋再次说:“我真的不知道。”姚千叫道:“你不知道是吧。叫这些弟兄干死你媳妇儿。”说着,讨好地说:“大人,您先来吧。这女子虽是乡下人,长得也还行。瞧这奶子还不小呢。下边水都流了。”那毛大人哼了哼,说道:“你们来吧。”姚千笑道:“既然大人有令,小人就打先锋了。”只听狗蛋又骂了起来,骂得很凶。黑妞又尖叫起来,叫得很凄厉。像刀子一样,在成虎的身上割呢。成虎心说,罢了,罢了,看来我是逃不出锦衣卫的手心了。早晚得挨抓,不如自己自首吧,免得连累无辜。这么想着,咬咬牙,在窗外大叫道:“你爷爷在这里。你们放开她。”屋里的毛大人哈哈大笑,说道:“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杀人了。不过,我早知道你在房后呢,我就想看看小侯爷长没长良心。”说着,后窗一开,露出毛大人的脸。刀条子脸,透着阴沉。
成虎说道:“毛仁杰,请你放开他们夫妻。我的事与他们无关。是我要他们留我的。有什么事,只管冲我来。”毛仁杰微笑道:“好,不愧是侯门之子,有胆量,有义气。”一回头,对手下人说:“放开他们。”那些如狼似虎的家伙一听,很不情愿地放开他们。
狗蛋被两名锦衣卫按了半天,差点亲眼看妻被奸。而黑妞被四人把住手脚,小洞被扒开,姚千挺着黑家伙正要往里进呢。这时,听到命令,他只好提上裤子,在心里暗骂这毛大人的祖宗八代。
夫妻死里逃生,相拥而泣,赶紧穿衣服。然后又不安的望着这帮人,暗暗为成虎担心。
成虎很有风度,没从窗户跳入,而是从前门大摇大摆走进去的。表面上看来,他无所畏惧,其实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知道自己离掉头时间不远了。
毛仁杰坐在一条凳子上,对成虎笑道:“小侯爷,你真是难请呢。两路弟兄,都叫你给打发了。纪大人真是低估了你。”成虎哼道:“你们也了不得,比京城里的狗还多,怎么杀都杀不完。”听得狗蛋夫妻在旁想笑,却笑不出来。
毛仁杰并不生气,说道:“小侯爷,这就请吧,纪大人都等你等急了。”说着,向一名弟兄使个眼色,那弟兄便掏出一条绳子来。很显然,是要捆上他才放心。
成虎一摆手,说:“等等”说着,便到东屋取来自己的东西。又掏出两锭大银放到炕上,对狗蛋夫妻说:“这位大哥大嫂,让你们受惊了。实在对不住。这里是二十两银子,请你们收下。”狗蛋夫妻大惊,这么多钱,他们几年也挣不来呀。狗蛋忙说:“小侯爷,俺不要,你快收起来吧。
黑妞也说:“小侯爷,你是个好人。这钱我们不能要。”成虎勉强笑道:“我家的钱多得是。不找人帮忙花,都会烂掉的。请大哥大嫂帮这个忙吧。”狗蛋夫妻一听便笑了,笑得很凄凉。他们知道成虎此去凶多吉少。
毛仁杰说:“小侯爷,该上路了。”成虎说:“毛大人,久闻你武艺高强,晚辈想见识一下,如何?”毛仁杰一听,脸上全是笑容,说道:“小侯爷想跟我切搓武艺?好呀,咱们到院里比划去。”说着,领头出屋。
成虎心说,反正今天是没指望了,拼命一搏吧。走到院里,拔剑一指毛人杰,摆个仙人指路。毛人杰自持身份,不屑跟他动手。他知道成虎的武功,根本不值一提的。他是太极门高手,怎么会与一个三流角色动武,传出去让人笑话。
毛仁杰对成虎说:“小侯爷,我练武多年,跟你动手是占便宜。这样吧,我找个弟兄,你跟他玩玩。”成虎借此讨价还价,说道:“如果我胜了呢?”毛仁杰说道:“如果你胜了,我放你一马,再放你逃。”成虎说:“你说了算吗?”毛仁杰说:“凭我一个堂堂的副指挥使还会食言不成?这些兄弟都可做证。”
说罢,毛仁杰对一个三角脸的汉子说:“贾六,你陪小侯爷耍耍吧。这里你的武功最低了。”贾六答应一声,从人丛里走出来。毛仁杰对成虎说:“他是八卦门弟子,掌法跟刀法都还行。小侯爷可要小心了。”成虎说:“你要他小心才是。本公子可是雪山派的弟子。摘花剑法,天下无双。”毛仁杰笑而不语。
成虎也不客气,忽地身子前移,蓦地刺他左肩,剑到中途,又改刺心窝。这招叫“声东击西”,是摘花剑法中的妙招。出剑之快,是成虎有生以来的最高纪录。
尽管如此,贾六还是一低肩,一扭身,轻易避过。身子转了两圈,转得奇快,转到成虎背后,两掌齐发。成虎一急之下,趴到地上。虽躲过双掌,样子极为狼狈。仅仅一个照面,成虎便知道,自己差之万里。
但他不甘心束手就擒,连连出击,什么桃花照影,牡丹飞天等等招数相继发出。那贾六一双肉掌加上灵活的身形,在他的剑影中如穿花蝴蝶,来去自如。
成虎越发气恼,决定拼命。使出最狠最毒的几招,什么玉石俱焚,天塌地陷,招招奔对方的要害。贾六被弄得手忙脚乱,对这种打法很不适应,无奈之下,他拔出刀来,挣地一声便磕飞成虎的长剑,又一招“左右逢源”,这招极快,变化也大。砍成虎的左臂,成虎急闪,那刀又砍向右臂。等成虎发现,已避不开了。成虎眼睛一闭,心说,完了。
“住手”,毛仁杰大叫道。人影一晃,已牢牢抓住贾六的手腕。成虎这才逃过一劫。贾六说道:“毛大人,纪大人有话,砍掉这小子的手脚,再带京城。”毛仁杰见成虎已退到一边,便放开贾六,微笑道:“贾老弟,你想呀,咱们真要砍了他的手脚,万一他失血过多,死了怎么办?就算不死,半路自尽怎么办?皇榜上说得好,活得赏金万两,死的五千。你说,咱们要活得好,还是死的好呢?”贾六一听,干笑两声,说道:“毛大人所言极是。卑职才粗心了,忘了这茬。”说着,从容收刀入鞘。
毛仁杰对脸色大变的成虎说道:“小侯爷,咱们这就走吧。”说着,一个人拿条绳子上来。成虎说:“我这个包袱,由毛大人保管吧。可不要弄丢了,里边好东西多得是。”毛仁杰上前接过包袱,说道:“没问题。丢什么,给你赔什么。”成虎不再说话,让人家给五花大绑。又有人给他的马牵过来,成虎一跳,便骑到马上。成虎跟狗蛋夫妻点头告别,心中很不是滋味儿。他觉得自己死定了。
他真的不想死。这世上的乐事他还没有尝够呢。
姚氏兄弟押着成虎走在最前,而毛仁杰走到最后。毛仁杰听成虎说包袱里边有好多好东西,便动了好奇之心。等一干人走得远了,毛仁杰打开一看,对那些金银,他倒不在意。当见到方晓娥的画像时,他不禁一呆。心说:原来是她,又见到她了。他的脸上顿时一片伤感,有块肌肉还颤着。
这时,前边的成虎正在挨打呢。原来姚氏兄弟见毛大人不在跟前,想到昨天成虎对他二人的辱骂,对他二人的戏耍,使他们在人前很没面子。姚千再想到刚才没干上那娘们,都怪这小子。
哥俩相视一眼,便把成虎拎到马下,拳打脚踢。打得成虎在地上直滚,尽管痛得难受,他不叫痛,反而拿出无赖脾气,一边大笑,一边大骂,什么孙子打爷爷,好孝顺。什么改天爷爷当大官,请你俩当看门狗。什么我跟你奶奶睡觉,不小心有了你们爹…。”骂得俩兄弟眼睛都红了。气喘吁吁地在成虎身上招呼。成虎也想好了,你们打吧,打死我更好,省得回京城受罪。不过,他也知道,他们不敢真的打死他。
一会儿,锦衣卫果然过来阻止。姚氏兄弟这才住手。这一阵儿的痛打,已使成虎鼻青脸肿,嘴角出血,没个人样了。尽管这样,他的嘴儿还不老实呢,仍然坚持痛哭姚氏的亲人,问候他们家女性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