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色还未大亮,玉扇就来到了九幽大殿。
“父王,鸿蒙女之事已被十阳体知晓,女儿劝不了他,又不能与十阳体反目,不如……暂时放过鸿蒙女,等解决了内乱再说!”
“不行!”万妖王发出了专政的声音,“玉扇,必须先除去大祸根,至于大胆三,你也不能与他公然反目,咱们还要利用十阳珠做大事!下去吧!”
“是,女儿告退!”
玉扇无奈的脚步不再轻盈,事情的变化已然脱离了她预料的轨迹,原本是一出好戏,转眼却变成了一座大山,压得地界公主有点步履艰难。
唉……父王怎么有点变了?连他自己的女儿也不信任!
当玉扇揣着满腔郁闷走出九幽地门时,眼角一跳,正好看到乔三走进国师府的背影。
不妙,局势越来越不妙了!没有了父王的支持,再得不到十阳珠的帮助,自己千年来的努力恐怕都会付诸东流。
乔三并未在国师府呆多久,很快就带着兴奋回到了驿馆,兴冲冲地进入了夜女休眠的房间,“有救了,夜女有救了!”
众女好奇地围了过来,狐后以猜测惊叹的语气道:“主人,你是说勾怨能劝动万妖王改变注意,不再缉捕夜女了吗?”
“嘿嘿……还不止这一点,你们看!”
泼皮眉梢眼角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手一翻,掌心多出一粒清香扑鼻的丹药,“这是勾怨给的万花丹,她说绝对能保住夜女的元神。”
狐后半透明的大红薄纱飘入了房门,阅历无比丰富的狐王断然阻止道:“主人,这病不可能有灵丹妙药,小心有诈!”
鬼姬丰盈的身子也来到了乔三身边,忧愁的眼眸在夜女身上停留了片刻,聪慧的她也附合道:“夫君,会不会是勾怨想借你之手害死夜女,不是连书灵也说无药可医吗?”
“这……”泼皮的喜悦开始凝滞,但现实让他几乎没有第二个选择,“可是夜女的生机越来越弱,咱们总不能看着她死去,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药丸一点一点地滑入了夜女口中,众人的目光一分一分地紧张起来,沉闷的空间似若窒息一般。
万花丹入口既化,紧接着,前后不到半盏茶的时光,夜女脸色的灰暗神奇地消失,强劲的生机在悠长的呼吸中跳跃欢呼。
夜女——有救啦,奇迹出现了!地界妖医们百分百肯定的事实成为了笑话,勾怨的神奇让泼皮佩服得五体投地。
万花丹果然是对症下药的灵丹妙药,狐后心中的疑惑却因此冲天而起,妖娆的狐奴丰满的曲线在男人身体敏感处扭动磨蹭,“嗯……主人,她为什么要帮我们?不可能只为一朵万年雪莲,这太不合情理了。”
乔三得意地昂首挺胸,十分的小人得意,“呵呵……单凭雪莲当然不够,还要加上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本圣君可是费尽了心思,绞尽了脑汁……咦,你们这是什么眼光,分明对我的魅力没信心嘛!”
不管乔三如何自我标榜,可众女的眼神还是充满了怀疑,如果用点大话加恭维就能搞定勾怨,那勾怨恐怕早死十回八回了。
“咳、咳……”泼皮难得尴尬脸红了,略一犹豫还是压低声调道:“我本不想告诉你们,但想了想还是告诉你们,勾怨还有一个交换条件,她让我当她的临时保镖,随传随到!”
“扑嗵!”虚幻天地里,无数的元神昏倒在地,众人已是目瞪口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国师勾怨竟然会要泼皮三保护?!
魔王洞内,玉扇的脸色就似罩上了冰霜,她劝不动万妖王,可勾怨一句话,万妖王立刻放过了事关重大的鸿蒙女,怎不叫玉扇心情一片恶寒。
“爱妃,别生气,小心气坏身子。”身高三丈的鹏魔王却像奴才般哄着玉脸铁青的玉扇。
地界公主也不知道自己今儿的火气怎么这么大,父王已不是第一次偏袒勾怨,大胆三因夜女翻脸也应该早在预料之中,可一想到父王与大胆三都站在勾怨那一边,她还是九窍生烟,怒不可遏。
“气死人了!父王明知勾怨那贱人已经得到了万年雪莲,可还是不采取行动,气死我啦!”
玉扇难得怒极攻心,鹏魔王却少有地聪明了一回,猛然一拍胸膛欢声道:“太好了,爱妃,勾怨如果得到了万年雪莲,那可是咱们的好机会,哈、哈……咱们以前真是太傻了,这等机会也不知道抓住。”
莫明的怒火只能肆虐一时,玉扇公主稍一冷静,立刻在鹏魔王的提示下恍然大悟,“咯、如……”大王,你真是英明神武,臣妾明白了,咱们就趁贱人闭关修炼时出手,打她个魂飞魄散!”
“哈、哈……本王这都是向爱妃学得,我现在就做法,来它个乌风暴雨,月黑风高!”
无论何等神通,但凡闭关修炼都是最为脆弱的时刻,难怪玉扇与鹏魔王会笑得这般兴奋,国师府高手虽不少,但又怎能抵挡号称第一高手的鹏魔王与手持白玉扇的地界公主!
阴风突然充斥了九幽宫城,暴雨就像漫天飞洒的石子,砸得九幽宫的守卫也脸颊生疼,下意识闭了闭眼睛。
两道黑影在风雨中一闪而过,无声无息穿过了九幽地门。
国师府内,响起了一阵惊叫,守卫一如预料,根本挡不住白玉宝扇的威力,玉扇一扇过去,府中顿时清清静静。
两黑影前进之势再没有丝毫阻挠,箭一般射到了一间彩光闪烁的丹房外;高大的黑影一掌震飞了窗户,直接看到了千朵仙花妖草,还有萦绕花中正在修炼的国师勾怨。
“咯、咯……贱人,受死!”
勾怨虽然受困,但却没有半点害怕,千变万化的云雾一顿,露出了一双如黛娥眉,古典完美的秋水双眸悠然自得,就连脸颊上那一对梨涡也在荡漾着微笑。
淡淡地看了两大敌人一眼,勾怨静静地闭上了双眸,不是绝望,而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