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人千千万万,审美观很少有会完全相同的。再加上感情影响等因素在内,联合起来考量一番后,韩玉梁的结论是,对他来说,叶春樱要比汪媚筠重要一些。
尽管,叶春樱迄今为止和他最亲密的接触就是那个不算持久的吻和脚踝按摩时候趁机占的便宜,而汪媚筠可是上下被摸了个遍,还用小嘴给他舔出来了一发。
并且,叶春樱只是说答应他一件事,并没有具体声明那件事是什么,其中还存在变数。汪媚筠则是板上钉钉答应了,只要带去一小瓶黑天使原型药,就和他去最好的情趣酒店开房共度良宵。
再者说,单纯考虑上床一次的快乐,叶春樱肯定比不上汪媚筠。
叶春樱性情保守,内心顽固,大热天连遮不住膝盖的裙子都不肯穿,身上的夏装就没有一件在阳光下比较透的,瞪得韩玉梁望眼欲穿。即便他这次豁出去直接要她贞操,可以想见,最后大概也就是犹如刚成亲新妻一般拘谨紧张的一夜。
汪媚筠则依旧正好相反,包括制服在内,每一套装束都恰到好处的展现了她辛苦保养锻炼出的完美身段,尤其是丝袜勾勒出的,那从小腿起始攀升,在臀腰蜿蜒收束的曼妙曲线,毫无疑问是男人看了就会小头立正致敬的性感恩物。从口交时候的游刃有余也不难判断,和她春宵一夜,绝对价值千金。
所以,即便叶春樱比较重要,可对韩玉梁来说,还是汪媚筠比较有诱惑力。
这可真成了两难抉择。
若是无耻一些,两全其美倒也不是没有法子,全力破坏“冥王”的计划在前,偷一小瓶药瞒着叶春樱给汪媚筠带去,即可一雕双奸,一鸟二使。
但叶春樱别说骗他,就连一丁点的女人心眼儿都没对他使过。在已经知道他对张萤微母女所作所为的前提下,依旧会在望着他的时候露出期盼英雄降临,大侠再世的神情。
那是一种他此前从未得到过,在这个时代根据了解恐怕也很难再得到更多的纯善信任。
他不愿践踏过去。
他采过的花很多,大都装在心中的花园里。
唯有这朵摇曳春樱,瘦瘦小小扎根,硬是辟出了一片仅属于她的净土。
嗯……等等,不愿骗叶春樱,那单骗汪媚筠如何?韩玉梁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反正最坏的情况无非就是汪媚筠那边骗不过,反正他本事在身,不怕将来她不再来委托。她要真能横下心不来,那他……大不了转去撩沈幽。
一路盘算,韩玉梁很快回到林梓萌家,这个时间岛泽莲一般已经休息,林梓萌则才开始熬夜。
但今天,三个年轻姑娘都还等着没睡——他不回来,许婷就是唯一保镖,哪里敢躲进屋里练功——所以就在客厅沙发上练着。
简单说了下情况后,谁也没离开去干自己的事,他这才意识到,三位似乎都有话要对他说。
可看样子,她们还不想当着彼此的面开口,三双眼睛来回扫,在空气里无形交手,噼噼啪啪火星四溅。
最后,许婷忍不住站起来一拽韩玉梁的胳膊,“走,老韩,咱俩先说,我说完练功去了,这么浪费时间真没意思。”
“好,你说。”
“那个鸑鷟掌,明早起来教我。”
“就这事?”
“嗯,就这事。”
“好,你起来做好早饭,咱们就去后院开始。”
“OK,我闪了,你们聊。”许婷似乎是读出气氛不对,一溜烟躲回自己卧室去了。
韩玉梁故意打了个呵欠,往岛泽莲另一边空出的位置一坐,很亲昵地将她揽进自己怀里,笑道:“你不是还要早睡早起收拾房间的么,怎么还在这儿等着?有事?”
岛泽莲悄悄瞄了林梓萌一眼,小声说:“我……我被萌酱当成骗子了,梁酱,你可以……帮我解释一下吗?”
“啊?”韩玉梁一怔,“什么意思,你骗她什么了?”
“我说,我已经和你发生了关系,你也承认我是你女朋友,可她……不信。”岛泽莲的头低下去,后脖子都稍微有点发红,“主要之前她有问题请教我的时候,我说……我还是处女。呃……关于处女怎么和你发生关系这件事,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萌酱开口啊。”
“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实话实说咯。”韩玉梁笑着把她抱到腿上,很喜欢这种娇美身躯能被他任意摆弄还不抵触的小乖顺,“用屁股那边的洞,当然也算是发生关系的一种。我也的确承认你是我女朋友了。”
许婷的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咣的一声,像是有谁撞到了什么东西。
“嗯,女朋友……之一。”岛泽莲很小心地加了一个后缀。
林梓萌当然不是屁都不懂的纯情少女,但屁洞这个确实出乎她的意料,很惊讶地说:“你被他……走后门啦?”
岛泽莲涨红着脸低下头,干脆把脸扭过去埋到了韩玉梁的胸口,不再吭声。
韩玉梁倒是坦坦荡荡,笑道:“不就是后庭花么,小莲认认真真洗得那么干净,我又不嫌脏,这样还能给她保住贞操,免得她将来想嫁人时候遇到麻烦。怎么,林梓萌,我的雇主大小姐,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既然两厢情愿,那别说是钻屁股洞,就是肏耳朵眼儿,也轮不到旁人多事。
林梓萌愣在那儿,跟天上掉了个大铁锅给她脑袋砸了一下似的,嘴巴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没话要说的话,那我回屋上网了。”韩玉梁伸了伸腰,“时候不早,小莲也该去睡了,睡眠不足,她那水嫩嫩的皮可该糟糕。”
岛泽莲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肌肤格外爱不释手,当即站起来整顺裙摆,小声说:“嗯,萌酱,那……我去休息了。最近我用不起护肤品,还是要保证睡眠质量呢。”
“等等,”林梓萌一伸手抓住了岛泽莲的衣角,两条纹得整整齐齐的眉毛几乎拧到一起,“你刚才说‘之一’是什么意思?韩玉梁有很多女朋友吗?”
岛泽莲看了一眼韩玉梁,从他那儿得到一个没所谓的眼神后,才小声说:“意思是……梁酱如果喜欢其他女孩子,我不会有什么意见。”
林梓萌瞪圆眼睛,“你不吃醋吗?”
岛泽莲抬手摸了摸面颊,小声说:“呃……我险些去从事风俗业,差点要被迫当性奴和AV女优,托你们的福才有比较正常的人生,吃醋什么的……我没想过啊。以前将军也要有大奥的嘛,梁酱这么厉害,就像超级英雄电影里的角色一样,能当他女朋友我就很高兴呢。萌酱,你会吃醋吗?”
林梓萌脸上一红,气哼哼地说:“呸,这种大色魔,我吃他的醋?也就你这没睡醒的吧。”
“那你之前还一直问我梁酱的事……”
“我那是担心我保镖是不是敬业爱岗!”林梓萌气急败坏地叫嚷,“你傻屄吗?我还找你问许婷的事儿了呢,你怎么不觉得我是同性恋?”
“可你问婷酱就问了一句,问梁酱足足问了……”
“闭嘴!”林梓萌猛地站起来,“够了,上楼给我按摩,按摩完了就去睡觉!”
“哦。”岛泽莲可怜兮兮地看了韩玉梁一眼,“梁酱,阿诺……我明天再给你准备私下女体盛好不好?”
韩玉梁刚要点头,林梓萌就扭脸投来两道死光,大喊:“不许在我家搞那种淫乱的东西!”
诶?当初是哪个说要让岛泽莲女体盛还债的?
“我、我是说要女体盛就给我好好当大家的餐盘,别搞什么私下的,私下的我才不给算钱,我……”说到这儿,林梓萌大概是突然意识到,岛泽莲已经不欠自己外债了,剩下的不过是人情和利息而已,脸色变了变,说,“总之不行,不许在我家乱搞!听见没有!”
“那出去开个房呢?”韩玉梁笑眯眯丢出一句。
“你是我的二十四小时贴身保镖!”林梓萌已经几乎是在咆哮,“我不准你再无理由地跑去找不到你的地方!”
岛泽莲吓得躲在了韩玉梁身后,小声咕哝:“呜……今晚的萌酱好可怕。”
韩玉梁可不怕这种除了炸毛没其他威胁的女人,笑道:“说是贴身保镖,一天倒有十来个小时见不到你人,那段时间,你也要管我去哪儿?”
林梓萌像是赌上了气,“我就要管,谁让你拿我家的工资呢!”
喊完,似乎是意识到上次韩玉梁就提起过不想干了,心里一慌,急忙又补充说:“反正我醒着的时候要随时看得到你,你要敢怠工或者毁约,我就满世界宣传你们叶之眼侦探事务所的恶劣行为,让你们砸了招牌以后再也接不到生意!”
岛泽莲靠在韩玉梁背上,用已经走上楼梯的林梓萌听不到的声音说:“梁酱,萌酱好像超喜欢你的……怎么办,你会不会被他爸爸用枪架去区政所登记结婚啊?”
韩玉梁摇了摇头,故意用比较响亮的嗓音道:“我身边喜欢我的姑娘要么温柔体贴对我妥善照顾,要么跑前跑后当助手还精心研究口味给我下厨,再或者,如你一样肯和我共享人间至乐,我还是喜欢这种正常些的方式。”
“你乱说什么了?岛泽,赶紧给我上来,帮我按摩一下。另外,你记得明天八点左右叫醒我。”
岛泽莲眨眨眼,一边跟过去一边问:“是晚上八点吗?”
“是早晨啊!”林梓萌涨红着脸喊,“我调整一下时差,不行啊?许婷一天做三顿,我出钱结果只有一顿能赶上新鲜的,我不亏吗?”
“嗨依!”岛泽莲急忙点头,大声答话,快步迈上楼梯。
韩玉梁忍着笑摇摇头,信步回房。
看看时间,他给沈幽打了个电话,打算问问关于冥王这次暴露的秘密据点,他们有何打算。
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起来,传来了沈幽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韩大侦探,你不知道女人睡眠不好皮肤会变差吗?”
“你这样的大忙人,也会这么早就钻被窝?”
“大忙人也是女人,女人晚睡是对自己的脸蛋不负责任。”沈幽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说,“你是要问今晚新得到的情报我们打算怎么用吗?”
“没错,最近没什么事,我闲得快生锈了。”一想到叶春樱那些碎了一地的泪珠,韩玉梁就觉得有杀气在胸中盘旋,恍如秃鹫嘶鸣,“给我个准信儿,咱们什么时候去把那帮王八蛋一锅端了?”
“韩玉梁,这件事着急是没有用的。那种实验基地的重要资讯,不可能接入到正常网络之中,所以对那边的调查,说白了要靠人力。我已经安排了一些合适的线人去搜集情报,我相信两三天内应该就能锁定大概位置,但内部情况依然需要调查,每一个生命都是宝贵的,我们不打无把握的仗。”
“位置锁定后告诉我一声。”韩玉梁淡淡道,“内部情况你们找不出合适人手的话,我可以去查。”
“我还是希望把这个工作交给耗子,他有特效化妆的手艺,还比较擅长潜入、盗窃,你如果去大打出手,对方可能就要采取紧急手段,说不定会撤退,那这条辛苦逃出来的人命,就白白牺牲了。”
“那就让舒子辰行动前联系我。”韩玉梁咬了咬牙,“我不喜欢跟男人一起行动,但这次,我可以破例一回。”
“好,那就到时候再联系。晚安。”迅速说完,沈幽马上挂掉手机,一副很珍惜美容觉时间的样子。
要不是一起在深夜行动过,他还真要被她骗过去。
这女人,估计是知道他此刻正在打那边的主意,不想透露太多免得他先一步出手坏事吧。
罢了,那就再忍几天,让张萤微后面那些所谓的科学家们,再多活几日。
这一晚,韩玉梁难得没有沉迷网络解瘾,而是翻出几个本子,照毛笔的法子拿住圆珠笔,悬腕拿出几个小时,匆匆画了一套鸑鷟掌的简易图谱。
实际操作一番下来,让他不免心生疑惑,当年这些武林秘籍,都是谁誊抄描摹的呢?合着一个个武林宗师,还都要像他一样精通书画?
讨好姑娘他一贯舍得下功夫,看一眼表还有时间,索性又将鸑鷟掌的歌诀默写在对应图画旁边,算是做出了一本粗制滥造的秘籍。圆珠笔的字迹比毛笔细了很多,一招一式写完画完,最后也没用光一个薄本子。
要是他能熟练掌握画图板和打字,估计还能更省纸省事。
最后一笔写罢,他已经适应了当今的笔杆握法,的确更适合小字细笔,就是笔触无从变化,让他画图的时候不够尽兴。
合上放到一边,窗外已经大亮,听着厨房里有了响动,就知道许婷已经晨起,正在为他们准备早餐。
拿起讨好的礼物,韩玉梁乐滋滋溜达过去,见她正在看冰箱里的东西斟酌,从后面双臂一张,摆了个冰箱咚的造型,低头笑道:“婷婷,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灌肠器?”许婷头也不回讽刺一句,掏出几个鸡蛋和昨晚的剩米饭,转身从他腋下钻出去,摆到桌上,回来弯腰从下面拿了一兜虾仁,两根腊肠,拉个凳子过来,坐到垃圾桶边开始剥葱。
“我送你那个作甚。”韩玉梁知道她就是这种时不时要丢点醋劲儿出来露露的性子,拿出那个笔记本,递到她眼前,“喏,我昨晚一夜没睡,专门为你弄的。”
“什么东西?”她在围裙上擦擦手,皱眉接过,翻开瞥了一眼,“你看A片开始做笔记啦?这都什么啊……你画个光屁股女的在这儿摆造型干嘛?我可……”
说到这儿,她才发现图旁还有小字,在心里读了读,毕竟已经学了内功在前,并不是不能理解,抬头有些惊讶地说:“这是你要教我那功夫的图谱?”
“不错,鸑鷟掌,此乃万凰宫门下一种至阴武功,与涅磐心经出于同源,相性极好,你身上皮肤细腻汗孔不显,毛发柔细并不太密,身段婀娜极有娇媚味道,体内阳性必定不多,练一套鸑鷟掌,应该能事半功倍。”
“我还当是月酌掌,对月独酌之类挺浪漫的寓意,打出来像个醉拳什么的。原来是这俩我都不认识的字啊……”许婷翻看几页,越发入神,搁在腿上的葱都没注意滑落到地上。
看了会儿,她一抬头,“你说今天早晨教我,就是……用这个?”
“那怎么会。”韩玉梁才不会错过吃许婷嫩豆腐的好机会,“这本是为了你下去自行温习参考,并方便背诵心法口诀,虽说武学之道到了上层,并不拘泥招式,但打基础的时候,姿态之间的变化套路,还是要我手把手为你指点才行。”
许婷撇撇嘴,“那我可得穿厚点。”
嘴上虽然这么说,早晨那顿什锦炒饭吃完,去后院准备学习的时候,她还是穿得很轻便,运动背心外搭一个薄短袖罩衫,下面就是健身用的弹力短裤,船袜套着运动鞋,脚踝往上亮出了几乎整条色泽健康肌肤光滑的匀称长腿,很衬她脑后那随着热身蹦跳一摇三晃的高马尾。
“这就是所谓的穿厚点么?”韩玉梁活动一下筋骨,笑道,“那要是薄点,岂不是只能比基尼上阵?”
“我又不傻,今天最高气温三十九度,后院没空调,我难道烘干了自己?”她扯了扯筋,做好一套拉伸,脖子微歪,看着他说,“可以开始了吗?岛泽莲买菜回来,我就得做饭去了。”
“你先照着图谱,摆第一式。摆好之后,我来纠正。”韩玉梁按部就班教导,柔声道,“先学架势,不必急着考虑口诀心法的问题,夯实基础,才能稳固进步。”
“行啦行啦,别一副高考辅导班老师的口吻,听着老气横秋的。”她把本子铺开在窗台上,仔细看了看图案和注释,走到空旷地,照样摆开,嘴里问,“怎么也没个起手式,上来就是打人的?”
“这又不是表演给人看的,要那些没用的废招作甚。”韩玉梁走到她身边,不屑道,“也就名门正派总习惯搞点什么‘童子礼佛’、‘清风徐来’、‘迎客山门’之类没屁用的起手式,切磋时候摆出来漂亮,一下就能知道是何门何派的高徒。有些实心眼儿的蠢驴练不好,不摆架子就不会打,我遇到过这样的,被我点住扔猪圈里时候还直挺挺弯腰拱手抱拳作揖呢。”
“好吧,算你有道理。”许婷点点头,“你看看,我这下摆得怎么样?”
“外家套路的话,算是扎实,你那个什么抬脚道看来没白练。”韩玉梁说着走近几步,双掌一分,按在她腰后肩头,灌入两道真气,引导她学会应用内息,“但咱们是内家功夫,以气御体,马步可以不稳,但踢人时候脚上绝不能没有内力。来,你催你的内功,跟着我掌心这股热劲儿走。”
“嗯。”许婷应了一声,倒是心无旁骛,对他趁机游走在各种危险地带的手掌视若无睹,只管自身招式是否精准。
比起内功的可怕进度,她外功招式上差了不少,主要还是自小练跆拳道,发力方式根深蒂固,只能慢慢更改习惯,一点点学会气随意动,意在招先,摒弃此前格斗技通用的肌肉记忆,重新洗掉脑中刻印的本能反应。
八点才起的林梓萌在屋里吃完早饭,打着呵欠出来,许婷不过刚刚记下三招,这三招之间各式的变化衔接,则记住不到一半,显得颇有些沮丧。
外功的算法,全部架势滚瓜烂熟,才不过是入门第一重境界,招式所有变化成竹在胸,才能算到二重以上,许婷翻看着本子,眉心紧锁,往下拉了拉被韩玉梁摸腰蹭高的下摆,回到空地,继续演练。
林梓萌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看向韩玉梁,“喂,保镖,这健身操我能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