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吴月心神不定，没听清我的话。

    我握住她的手，道：“会开车吗？”

    吴月道：“前段时间刚考过科二，科三还没约呢，你问这干什么？”

    我笑道：“你还我的钱，是不是以考驾照为借口，跟家里要的？”

    吴月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爸非要我考个驾照——我跟他说要包车和补考。李哥，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些？”

    我有些好笑。这吴月看上去，一副乖乖女的样子，想不到跟家长说起慌来，也是面不改色。果然儿女都是爹娘老子的讨债人啊！

    “科三练的怎么样？有没有上路？”

    吴月道：“上路了，感觉练的还行，估计快约考了。李哥——”

    “那就够了。”我揽着她亲了一口，然后双臂用力，把她从副驾驶，抱到了我怀里。

    吴月慌乱的道：“这里不行的……”

    我忍不住笑道：“亲爱的，你想多了，我就是再色胆包天，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跟你玩车动啊。坐在这里，不要熄火，等我和小红出来，你马上开车。”

    吴月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想说什么，在我鼓励的目光下，终于咬着牙，点了点头。

    我推开门，抽身下来。弯着腰，来到路边李尚坤的那辆大众车旁，从旁边捡了一根细棍，摁着气门芯，把他四个轮胎都放了气。做完这一切，我才深呼吸一口气，往院子里走去。

    怎么说呢，对于打架，我不是怎么发怵。

    从上初中时候因为保护邻居小妹，跟邻村的恶霸斗殴，到高中时候因为争球场，跟校体育队的队长单挑，再到上大学时候，我们宿舍跟陈杏芝宿舍联谊，在夜市摊吃烧烤，陈杏芝被社会上几个流氓调戏，是我抡着酒瓶子第一个冲上去，把对方带头的一个开了瓢。

    我承认，那次是喝多了，加上爱慕陈杏芝已久，想表现，所以有些冲动。题外话，也正是那次的英勇事迹，让陈杏芝最终接受了我。我也得以在她的身体上，获得了那么多快乐的时光。

    所以算起来，我也算打斗经验丰富。并且由于身高体重和经常打篮球练就的灵活性，也没怎么吃过亏。但这些基本都发生在大二以前，属于书生意气那种。大二以后，我收敛心性，虽然算不上三好学生，但也是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参加工作以来，明白了社会是一条表面平静，内里暗流汹涌的大河，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也就更是本着兢兢业业的心态，小心的度日。

    没想到今天，为了一个萍水相逢，发生过激烈的肉肉关系，但目前还并不算太亲密的女大学生，要单刀赴会，来面对这一伙真正的社会流氓。

    我知道以前的那些斗殴，跟今天这种情形，不可同日而语，所以还是内心忐忑。

    并且李尚坤和他那几个小弟我上次见过。李尚坤小个子，虽然战斗力不行，但是应该是个狠角色。他那几个小弟，人高马大，一起上的话，也真够我喝一壶。

    院门口，我看了一眼里面那几桌安静吃饭的食客，以及这个彩灯闪烁，大片沉浸在夜色中的农家院，心中忽然想，这里会成为我李健的坟墓吗？

    管他娘呢，既然来了，就不要怂！

    我咬了咬牙，精神抖擞的进了院子。

    “呦，来了哥，一个人吗？”一个剃着平头，穿着黑色T恤，胳膊上纹着一片龙纹的小年轻，很亲热的问候我。

    我心里苦笑，特么这是服务员吗？见了顾客，不叫先生，而叫哥，这特么明显是黑社会的路子啊。

    我点了点头，道：“找人。”

    “找人啊，几号桌的，我带您过去。”

    我打量了这家伙一眼，道：“我找李哥。”

    “李哥？”花臂青年眉毛挑了一下，笑吟吟的道：“那你跟我来。”

    我跟着花臂青年，来到院子后面的一排用铁皮瓦搭成的包厢，青年推开二号的房门，道：“李哥，有人找。”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我听出正是李尚坤的声音。

    “李哥，不是你要找我吗？”我笑吟吟地站到了门口。

    “李哥！”坐在桌子角落里的殷雪红看见了我，惊喜的站了起来。

    我见她虽然脸色有些慌张，不过好在没受什么损伤，便对她点了点头。殷雪红眼圈一红，竟然有了泪花。

    “次奥！”坐在正中的李尚坤翻着眼睛，瞟了我一眼，道：“你就是那个冒名顶替我的李哥？”

    我看见李尚坤旁边，坐着的几个家伙，基本上就是上次在夜市摊见过的那几个人。桌子上一个大长盘子，一条大鲤鱼已经被吃的只剩骨头。煮花生和毛豆的皮子，更是吐了一桌。地上放满了空的啤酒瓶子。

    “李哥，大家都姓李，五百年前是一家，也不算冒名顶替吧？”我不卑不亢的说道。

    现在我还拿不准李尚坤要怎么对付我，所以先不能怂。

    靠，他如果说，以后我不能用李哥的名字，就放了我和殷雪红，那老子立马点头哈腰的谢谢他。

    不叫李哥，老子还可以叫“健哥”嘛！

    “操了你的妈的！”李尚坤骂了一句，道：“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我李尚坤强生意，泡我李尚坤看上的妞！”

    我忍不住脸色一沉，看来谈判是没戏了。这李尚坤，不是个有格局的人。整个一无知的混混。

    “李哥你真的误会了，我那些同学，都是自愿找他借钱的……”殷雪红强笑着分辨了一句。

    “你他娘的给我闭嘴！”李尚坤一把抓了住殷雪红的头发，咧嘴骂道：“小浪妹，你当我不知道吗？说，你这小嫩比是不是被他艹的舒坦了，这么帮着她？”

    小红涨红了脸，一双大眼睛，祈求的看着我。

    旁边一个虎口纹了一个蝎子的家伙，不怀好意的道：“李哥，这小嫩比够贱的，你那么多次约她，她都花言巧语不让上，装的清纯的跟什么似的，没想到竟然倒贴让这小子艹。”

    “就是。今天这小子既然来了，李哥，你当着他的面表演一下，把这小嫩比艹上天！”另外几个家伙附和着。

    很显然，他们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