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是否记得大补汤的秘方,白颖一愣,点点头。
随即我让她将它写着纸上交给我,她照着做了,揣上药方,接上她和孩子,并没有直接回龙山,而是开车到毛式药铺。
白颖见我来药铺,以为我是来抓中药,脸色一变:「你来抓药,是要熬大补汤?大补汤不能喝。」
「为什么不能?你是故意写一张假药方给我…」我面色一寒,「还是你一早就知道大补汤有问题。」
「我一开始是真的不知道,是前几天何晓月告诉我的,就是你假装丢项链那晚,你让何晓月送我回房,她就是在那时候告诉我的。」白颖解释道,「郝江化教给李萱诗的大补汤秘方是不完整的,每次郝江化都偷偷告诉何晓月加什么,这样才补齐大补汤。我真的不知道不完整的大补汤会有那么大的副作用,会让你…对不起,老公,我以前真的不知道…」
「好了。」我不冷不淡叫停她,过去的事情,于事无补,郝江化存心要我断子绝孙,大补汤这笔账,我肯定会讨回来。白颖对秘方的事情应该不知道,何晓月的说法算是个旁证,而从我的主观分析,大补汤是郝江化的神器后盾,什么祖传那是狗屁,甚至李萱诗也被蒙在鼓里,但这样的判断根据还不够充分,早晚会从郝江化嘴里得到证实。
「还有,何晓月…她来找我合作。」白颖将她和何晓月合作说出来,打算用大补汤这个理由赌我的嘴,这的确具备一定的基础依据,她和白颖合作,多一条退路,这也没什么,但她居然在我眼皮底下不动声色达成目标,在我和白颖间,正如她在李萱诗和郝江化间,都留了退路。这样的女人,真的能轻易控制?也许她只是选择利益,未必如我预想,如果有谁出价更高,大过她需要承担的代价,那么她或许会毫不犹豫地调转枪头。
「很好。」我清冷的态度,让白颖以为我在听闻何晓月谈合作的淡漠回应,其实她不知道,这两个字算是对她的肯定。
白颖当着岳母面,跟我交代只是冰山一角,还有隐瞒,但多数应该是些细节,也有比如把柄什么的,她只是含糊地说是照片,我并不这样想,能够让郑群云都想搞到手的把柄,会只是郝白的裸照?但我没有点破。这不能说她骗,因为有照片是必然的,岑筱薇也说过李萱诗拿白颖的照片给她看过,虽然这时间上的矛盾让逻辑难以成立,但总会捋顺的。至于白颖,如果她能变好,我还是乐见的,其他白家也有个交代,更重要的是岳母她…应该也会好过一些…
将车停在临街车位,人往店里进,白颖则是两手领着孩子,也跟着走进来。
毛道长一看我,脸色一喜,店里没什么生意,正耷拉着无聊:「来复诊的?」
我淡淡一笑,算是吧。其实,主要还是求证一件事。
毛道长心热,招呼内堂的老婆去泡茶,瞧见白颖领着孩子站在我身后,咦语一声:「这是…弟妹吧?」他的眼眸有所迟疑,见我没有否认,便知道我们夫妻目前还没离婚。
白颖不认识毛道长,见我也没有介绍的兴趣,便只好依着年纪喊声大哥好。
「我姓毛名道,别人叫我毛道长。」瞧着这弟妹几眼,微微叹口气,坐监多少也知道些事,可惜了。
「毛道长?」乍听这个变调的读音,不免愣了一下。
「这长呢,是因为…」毛道长本欲解释,估计是想到我上次说到二兄弟长个头的事情,觉得他这长已经不够长了,便话锋一转,「你就左京一样,叫我道哥,来来来,别站着,到里面坐着,喝茶聊天。」
招呼一行坐下,趁着等茶的功夫,毛道长抓过我的脉搏,把脉后,面色一沉:「心火魔气还这么旺,你是不是就没听我说的,你得排啊,我不是说过,你的阳元太充盈,心绪繁杂,越压抑越容易反弹,必须要想办法泄出去,你抓紧去找几个小…」说到这,又给闭嘴,原本想说找小姐泄火的事,当着弟妹的面,他就不做声。
「实在不行啊,再放点枸杞。」我淡淡一笑。
「枸杞你妹!」毛道长忍不住骂娘,又瞅瞅白颖,再瞅瞅我,「有人都不用,挺犟的,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白颖自然不清楚我和毛道长在聊什么,纳闷时,又听毛道长道:「妹子,顺道我也给你号号脉。」
白颖低头,将手递过去,毛道长在她的腕背垫上脉枕,手一搭脉上,眉头一皱,渐渐深锁,脸色时而狐疑,时而凝重。
「她怎么了吗?」我感觉不对,毛道长上次给我把脉,也没有这样悬难神色。
毛道长久久不语,连白颖也觉得奇怪,等到他老婆将茶摆上旁边的茶桌,忽然被叫住:「师姐,你帮她号号吧。」
说罢,起身让出位子。
我也是一愣,毛道长的老婆居然还是他师姐。
「毛家悬术传男不传女,到我爸这代才收女徒弟。」毛道长在旁解释,她老婆已经坐下,给白颖搭脉寻相,很快她脸上也是一变,竟然和毛道长先前一样表情。
「是不是欲气?」毛道长一问。
他老婆点头:「的确是欲气。」
白颖忍不住问:「是说我心情郁闷么?」
「不是郁闷之气,而是邪欲之气。」毛道长沉下心道,「我还是第一次号到这个脉象。」
他老婆摸着脉门,感受脉搏走过的变化,过了一会儿:「你有没有吃过很特殊的药?」
白颖一愣:「偶尔脑热胃痛,会吃一些,其他没了。」
「这就奇怪了,不吃药,怎么会有欲气。」毛道长想不通。
见这两夫妻煞有其事,我也不得不关切,鬼知道这一号脉,号出什么来。
他老婆起身示意白颖跟着她,两人就往内堂的里屋去,应该是聊些私密的话。
「道哥,什么情况?」
「你老婆应该是中淫毒了。」
「我跟你说过,中医有一邪一魔,你是心肝魔火,而邪气有内外,多数是邪气入体,人本身不会产生邪气,但会因为服用某些有毒物质,造成体内积累,渐变到一定程度会产生变化,也就是体内气息的变化。」毛道长道,「你练了呼吸法,应该知道气是怎么回事,弟妹这股欲气,就跟外邪在体内积压产生变化的一种气息,你练呼吸法越来越旺,她呢,是中淫毒越来越深。」
「淫邪毒物导致欲气产生并在丹田积累,影响内息,而昼夜呼吸,也就是新陈代谢…这股欲气会影响大脑、脾胃等。」毛道长想了想,「你们有没有听过明代有名的红丸案?」
「红丸是给男人吃的,跟女人有什么关系?」
「历史上的红丸,是取处女经血加上露水、乌梅等阴寒物,煮成药浆,再加毒物炮制而成,邪秽跟着丹毒进入体内,因为药性阴寒,皇帝用来做性药,如果没有及时调和,很容易出事。」毛道长道,「毛家世代行医,祖上也有几位入过宫廷,对其中的药理也记载在毛家医册里。」
「红丸是副作用很大的春药,必须在事后想办法化毒,而现在的很多性药,虽然也有副作用,但成分和含量都是经过严格标准化,不会在体内滞留太久,会及时消化排除…这么说吧,伟哥是治疗性的药物,但本身也可以算是一种春药,正常来说,男人服用后会通过性交消耗药力…而在某种极端状况下,有些女性患者为了治疗其他疾病,不得不服用伟哥这类药物…但时间一长,她们一样会出问题,倒不一定是淫毒。我说了,西药在药物成分和分量的把控是很严,但中药很难标准量化…如果不是成药,而是偏方土法,那么药毒性更加超出标准更多。」
我掏出白颖誊写的药方,交给毛道长:「你看看这个方子,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毛道长接过一看,脱口道:「缺德方。」
所谓缺德方,并不是一张药方,而是一类方。毛道长解释,过去大宅院里勾心斗角,不乏害人的方子,比如堕胎、失心疯、性无能等等,毛家先祖也收录不少秘方,眼前这种方子就曾经收在毛家医册。祖宗收录这张缺德方,记名为『断子绝孙缺德汤』,因为它是从另一张『龙精虎猛大补汤』里化过来的,省去几味辅药,原本性温的补汤,一下子变成性热的毒汤。
「过去深宫宅院害人,不能药效急的,这个『缺德汤』给别人喝了,看起来跟『龙精虎猛大补汤』一样,大兴房事,其实是折损阳元根本,就像是手淫一样,开始会舒服,时间一长,人就废了。把『缺德汤』给人喝,就是想让人断子绝孙,这在过去是为了争家产。」毛道长道,「文革那段时间,这种害人方大多跟着违禁品一起被焚毁,我爷爷那时候偷记下一些。后来毛氏药铺重新开业,爷爷还收过一个叫南耿的小徒弟,人是机灵就不学好,偷拿铺里的药材,顺走几本医术,还把药匣里的药方给顺走了。」
「这小子加入一个天塘会的邪教,四处骗人入会,还下药迷奸女信徒,有次失手被人发现,直接把男根给割了,后来反迷信运动把这个邪教组织取缔了,他也不知是死是活…带走的药方和医册从此下落不明。」毛道长叹道,「可惜了,要是把『龙精虎猛大补汤』给补齐,搭配呼吸法,一个健体,一个练气,那效果要好多了。」
「你是说,大补汤和呼吸法是配套的?」
「毛家的札记里是这么写的,不过这个南耿被割以后跑路找不到人,我们毛家的秘方找不回,搭配也只是想想而已。」毛道长叹了口气,「对了,这张缺德方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听着毛道长的话,我忽然想到郝江化有个师傅,会不会就是毛道长所说加入过天塘会的南耿,因为被割了所以才做了和尚,何晓月好像提到郝江化叫和尚无根僧。无根,是呀,割了,不就是无根嘛,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山庄,找个机会探探。
「她中的淫毒,跟着补汤秘方有没有关系?」
「不能说没关系,但不是主因。大补汤是提升男性的性能力,强健身体,也能曾经双方求欢时的快感,它或许能激化淫毒的反应,但这属于性的范畴。」
「举个例子,看到美女,可能会让你的身体起反应,和美女做爱,你会更兴奋,更卖力,对方也会因为你更出色的表现而获得更好的体验。」毛道长想了想:「但你不会因为看到美女有反应后,就不顾一切冲过去强暴她,不是么?强暴行为是出自对性的满足欲,而不是勃起反应的必然。」
和我猜想差不多,大补汤即便是会影响女人痴迷于性,但不会起决定性作用,原本就对何晓月竭力归咎于大补汤的事情不予认同,现在更是启人疑窦,再加上白颖吐露跟何晓月合作的事情,我对何晓月的动机有另外一种猜测。
「还有种汤药叫养颜汤,是给女人喝的。」我继续说。
「中医给女性调理,滋阴养颜的补汤确实不少。」
「我的意思是,既然缺德汤加些药材进去就变成大补汤,那么养颜汤能不能加些东西进去,比如针对女性欲望的…春药?」
「是有这个可能,春药跟随汤药进入到异性体内,随着交合过程激荡。是药三分毒,有些土制春药,即便交合到体力透支,还是会有余毒留在体内,过去炼丹所成的丹药往往服用者体内积累丹毒;老话说,日久生情,它一样也能日久生毒。」
如果这个构想成立的话,那么何晓月除了补齐大补汤外,也在给女人服用的汤药里动过手脚,增加能刺激性欲的药物,犹如火上浇油,越烧越旺。这些女人就算撑过大补汤,也在性药迷心的状况下沉沦其中,一个也能自圆的行为逻辑。之所以推给大补汤,等于是减低罪责,毕竟她可以推脱不知情辅药药效,但加入成品春药就不能说她不知情,恰恰相反,她是明知助纣为虐,为了孩子和金钱,不惜帮着郝老狗实现淫女成痴的目标。这只是猜想,暂时我还不可能证实。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不一定都是在汤药里动手脚,其实人也可以。」毛道长提到另一种可能。
「人?」我心神一动、
「你想,不是每个女性都喜欢喝中汤药,就算会喝,也不见得经常喝。除了混在汤药里外,如果男人服用土制春药,他还服用大补汤,大补汤供给元气,那么土制春药的药毒就会在交合时随男人所泄的阳元进入女人体内,便是所谓的淫毒,毒入五蕴,必须要通过交合来缓慢化解。」
「男人自身服春药,通过交合解毒并将余毒导进女体,按练气的说法这种叫渡气,尤其是在大补汤的作下用,强大的性能力将未消化的性药余毒输送到女人体内使其产生欲气,欲气不消,欲望难平,只能通过交合化解,但这个男人又服用春药,结果就是循环往复,淫毒不仅不消减,反而越来越深,这欲气便日积月累。」
在毛道长的讲解下,我渐渐明白过来,郝家女人沉迷郝老狗这个又老又丑的原因之一,是的,只是之一。
郝老狗的性能力很强不假,但世上性能力强的不只有郝老狗,找几个大棒倪哥也不是难事,这些女人为什么选择一棵树上吊死,这是我先前始终未想明白的。现在似乎能梳理出来,大补汤能提升郝老狗能力不假,但不至于让女人这般沉迷,真正让她们在性事上欲罢不能的其实是性药,而性接触中渴望性释放却又被郝狗持续渡气使得淫欲积累,循环往复便会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只有郝老狗的狗屌才能给她们真正的满足,即便后来不用药物引导,但习惯已经形成。
而白颖的腐化程度区别于其他女人,这在几个女人给我的反馈以及我的感受上,我能感觉到却又不可理解,如果说李萱诗毕竟她和郝狗已经八年多,再怎么偏颇也能说得通,但白颖却是沉陷最深的几个,郝家女人能供郝老狗淫乐的时间远比白颖跟充沛,即便是王诗芸和郝老狗偷奸,她对黄俊儒的伤害远不如白颖对我的伤害,那几乎是极尽羞辱和恶意欺骗。
「你想问性交次数多的反而没有性交次数少的沉迷?」毛道长想了想,「这也不难解释,因为男人不能一直吃性药,等有需要再使用,否则会折损自己,所以后续性交行为多数是正常的,而女人自身的淫毒郁气会逐渐消退,但她们对这个男人的性依赖已成习惯;至于性交次数少的,把这个服用性药的男人理解为药人的话,女人在性交后淫毒更深,她的沉迷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对药的依赖,而不仅是性。」
我若有所思:「那长时间不接触性,她的郁气会慢慢消退么?」
「淫毒一旦成瘾,用自慰的方式可以宣泄欲气,治标不治本,如果没有药物辅助,单靠意志力压抑,最后可能反弹更强烈…中医可以调理,这需要很长的时间,或者你也可以帮忙,只要你肯狠狠干她,次数一多,她的郁气会消退,你的走火入魔症状也会缓解,问题是你愿意么…」
「你不会愿意。」毛道长手戳着心口处,「你的问题在这里,你自己明白。」
是的,我不愿意。出狱后,我和徐琳做爱,搞过何晓月,上过岑筱薇,也和吴彤日后再说,唯独没有肏过王诗芸和白颖,甚至拒绝和王诗芸发生关系也不是顾忌什么图谋,而仅仅是她长得和白颖相似,看到她我就会联想到白颖,所以我不愿意。毛道长说的没错,我的心是打结的,一旦松开,就会疼痛得痛不欲生。
郝家女人尤其是白颖身心沉沦,有关于「身体」的部分,似乎有脉络可寻,一是郝老狗的性能力确实较强,二则是郝老狗有药物辅助加以控制,无论是下在养颜汤里还是混在大补汤中服下以自身作为药去荼毒女体;然而,「变心」才是让人最不可承受之痛。无论是大补汤还是养颜汤或者性药,核心只是性,无论是性依赖还是药依赖,它都无法解释那些女人「变心」的本质,答案只有她们自己清楚。
哪怕是成瘾如吸毒,或许戒掉很难,或许是彻底戒不掉,但是否选择强制戒毒,选择权在她们。甚至她们还远不到那个程度,而白颖,无论我多想用其他原因解释那不是她的错,很遗憾,我真的找不出,即便毛道长这样解释,但补汤性药的确哪怕影响到人的理智但也不会是决定性的作用,尤其白颖还是个医师。
是的,她是个医师!在人民医院正儿八经挂牌的医师!一个医师倘若不能觉察到自己的身体发生状况,不要说上瘾,哪怕只是一种倾向,她在事后会一无觉察?!无论她怎么被胁迫,摆脱不掉对性的需求,最根本是她的思想、她的情感,如果不曾发生改变,那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白颖的背叛,身体出轨的部分必然有郝老狗的原因,我不能把这部分抹掉,强行去指摘她本性淫荡下贱,这样会有失公允;但她的「变心,是真实的,哪怕她醒悟了,至少它发生过,岑筱薇再怎么跟郝老狗胡搞,我相信她内心是爱恋我,可是白颖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就像是另外一个李萱诗,她们将我的情感践踏和凌辱,在强行解释的「不得已、身不由己」之外,她们沉沦不舍的真正原因,藏在内心的深处…
我渴望答案,我必须要寻求答案,在实现报仇的同时,真相,我被「舍弃」的真相,我一定要知道。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儿子,一个丈夫,我可以接受失败,哪怕我多么不情愿,可是,她们应该给我一个理由,而不是哭泣奢求原谅,我要知道我为什么败,否则…我会死不瞑目。这是我在死前,必须要完成的事情,我不想带着被一条狗打败的失败记录,然后毫无理由和答案,绝望离世!
沉默,毛道长给我倒了茶,还是搁了枸杞,断断续续几杯下肚,等到他老婆领着白颖出来。
白颖看看我,然后低下头,坐到我身边。毛道长老婆则从药柜抓起药,然后扎成药包。五包一扎,共两扎,装在手提纸盒。
「妹子,你和左京一人一份,调理用的,我贴了标签,走的时候带走。」
将药放在白颖身边,他老婆语气温和,白颖连忙感谢。
在药铺又待了一段时间,四人将这壶茶喝得八九不离十,叫过两个小孩,起身告别。
毛道长夫妻将我们迎送到门口,药放在车上。
「大姐,她人很好。」驶了一会儿,白颖忍不住道。
「唔。」我淡淡应道。
「大姐她…给我做了检查,还帮我针灸…」白颖窥视着我,「她说我中毒了,所以…」
「所以你想说这不是你的错?」稍微降速,冷冷淡淡地回了一句。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
「别忘了,你是一个医师,身体出状况,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白颖说不下去,是的,哪怕有身中淫毒,欲气难消的理由,但她是医师,身体出状况,她不应该不知道,这一点,她绕不过去。
辩解不了,眼泪却无声无息,翔翔和静静连忙喊着『妈妈,不哭』,小手去抹眼泪,可是眼泪止不住,像极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委屈,你还觉得委屈…我很想发火,随即吐纳呼吸,强行让怨怒暂时熄火。还不到我和她、和那些女人对决的时候。
想到岳母临行前的良苦用心,想到白家对我的情义,终究还是心一软。
「白颖,不是你的责任,我绝不会迁怒,但是你的责任,我也不会当它不存在。」我想了想,「我很高兴,你这两天跟我说了一些事,虽然不多,但我知道你没骗我。这是好事,起码你有一些改变,你不再是一味地辩解…我知道你还有隐瞒,你还有时间去想…」
「你也清楚,还欠我一个答案,但我不希望听到一个不真诚的回答…你听明白了么?」
「我知道。」白颖抹了眼泪,「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彼时的她,想着母亲,这个最大的助力,找寻一个更为妥善的时机,就将她所经历的一切包括十六年前的那个秘密,全部都告诉我。然而,事情往往不遂人意。
白颖最终还是因为私心,做出一件错事,也间接促成我和佳慧的开始,当下我是愤怒的,但事后,久久回想,如果不是她做了这件错事,可能我和佳慧也不会发展到后来,从这点上讲,我应该感谢白颖,只是随着我和佳慧关系的变化,这也导致我在白颖的处理上,难以决绝。
这次回龙山,特意带上两个孩子,这也是我的一项测试。白颖并没有觉得突兀,以前就带着孩子去郝家沟,理由是领着去探望奶奶,而实情…一想不免有些悸动,不愿深想。我倒是想看看郝老狗看到孩子会是什么样,以为他亲昵孩子,或许是掩饰和白颖的奸情,如果这次他很冷淡,那说明他认为孩子是我的,反之他就是明知真相,在瞒着其他人之外还动过手脚,孩子已经五岁半多,那么他动歪心思,可以算在六年前,也就是说,在白颖以为六年前的不怀好意,四年半前的借酒强奸前,郝老狗就已经实施图谋,而孩子就是他刻意造成的结果。
从勾搭李萱诗、未婚怀孕、奉子成婚、侵吞我左家的资产、不仅李萱诗连连产子、甚至白颖也是被算计怀孕生下两个野种…而我更是被断子绝孙缺德汤给害得成为弱精绝种的蠢蛋,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奇幻而不可思议,而这又和郝老狗密不可分,很难想象,一个从穷乡僻壤出来的老农民会有这种阴谋诡计,真应了那句话穷山恶水出刁民,郝老狗就是个居心叵测的恶犬,更是一头恩将仇报的豺狼。
路上,我拨了一个号码:「你可以开始准备了。」
「好。」简单明了,只有一个字,那是刘瑶的声音。
没有人会预料到,我这次回来,第一个出事的,并不是郝小天。
这不是我的报复,而是一个女儿向母亲的愤怒,我已经拖了一阵子,也是时候处理。
回到公司,换回车,进到山庄,不久便接到李萱诗的来电,旁敲侧击地询问岳母,我只淡淡说岳母陪着白颖和儿子两天就回去了。我能感受到李萱诗似乎松了口气,我又提到这次孩子来,她倒是很欢喜孩子,希望能带到郝家大院,毕竟那里保姆多,方便照顾。
方便?只怕是以此为借口,诓骗白颖过去,打算再给郝白整上一出鸳鸯戏水…我心中暗冷,想起吴彤所说李萱诗要操办郝老狗六十大寿,还要定制一批阴环,那么这阴环里,是否就有白颖的一份,就像是郝老狗曾经定制的三条项链,而且李萱诗还要去陪郑群云睡,她这么做,不用说也是为了郝老狗,那么再坑一次白颖,做这种事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大不了。
白颖询问是否要熬补药,我拒绝,并让她带孩子先回房间。我则是回房,放一缸热水,我需要好好泡个澡。
我给徐琳打了电话,她和我扯着闲,有意也在打探岳母来长沙的事情,我只说晚上来我房间谈,还准备一瓶红酒。
晚上八点,不见不散。正常来说,晚上八点是个很糟糕的时机。
「看样子你憋得很辛苦。」徐琳有所取笑,她肯定知道我很难和白颖做那种事,理解为我憋得辛苦。的确,我是憋得辛苦,毛道长也劝导我要懂得宣泄,虽然这和我执着复仇的想法有所冲突,但放在徐琳身上,倒是一举两得。
晚饭过后,或许是坐车太辛苦,两个孩子很快便熟睡,白颖便去洗澡,换一件短身睡衣,裹不住她丰满诱人的胴体。想着白天,道哥老婆跟她说的那番话,自己之所以沉迷郝江化,很大原因是因为中了淫毒,所以才…想要解毒,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性交去消减欲气…再配合药物调理,身体也会逐渐恢复…而且左京好像也是因为压抑太久,好像练什么气…越压抑越难受…左京的身体也有点问题,同样需要性交去泄火…既然这样,那自己和他…刚刚好,不是么?
不用理郝江化,母亲已经说过,把柄的事情她会想办法,至于性…也不是只有郝江化…白颖想起先前左京发烧那晚,自己趁机偷偷和他做爱,那股强大到几乎被贯穿的滋味…应该就是所谓的练气吧…鸡巴变得又粗又大…真想它能再次进来…自己需要解毒,左京一样需要发泄…他已经和别的女人做过了…道哥老婆说的很清楚…左京需要多次性交才不会走火入魔…这样的话,自己应该也能帮忙…多做几次左京说不定就原谅自己了…
白颖心里越这么想,体内的欲气渐渐起了反应,只觉得娇躯微微发烫,忍不住抚摸起来。好在孩子已经熟睡,只要克制一些,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半敞的睡衣,那丰盈的雪乳,左手托握着一只,轻揉着乳肉,幻想左京的爱抚,手指捏着乳头,敏感的酥麻,唇齿不由轻咬唇瓣,呼吸微微重,一想到左京正在玩弄自己,便觉得下体一股湿热,右手伸进内裤里,寻到穴口,白皙玉指便轻轻探进去…低低的娇喘,两颊红霞微微…
不行,越来越想他进来。白颖情不自禁地从床上起来,来到墙边,这样可以离左京更近一些,曾经听到他和女人在隔壁疯狂…嗯?!现在也有声音?!听到小小的呻吟声,好象是女人的,可惜听不清楚。
难道,左京在跟谁做爱?!白颖不知道上次左京故意让他偷听,才抱着岑筱薇靠着墙边做爱,所以声音很清楚,现在正在床上忙活,声音就小了许多。白颖只好将耳朵贴在墙面,渐渐她听出来刚才的呻吟是徐琳的声音。
真骚。白颖不由腹诽,知道徐琳跟左京发生过关系,但一墙之隔,这个做长辈的女人,居然还跟闺蜜的儿子搞在一起,白颖不免有些吃味,倒不是真埋怨,而是渴望成为徐琳,因为徐琳抢走她原本的工作。
房间里,我正用粗壮的龙茎抽干这徐琳的淫穴。
「徐琳…我干得你爽不爽…你喜不喜欢被我干…」
「爽…爽死了…嗯…我喜欢被你干…上次被你干过…我就巴不得每天被你搞…哦,京京的大鸡巴,我的骚穴已经受不了了…」
徐琳一面摇晃着她的娇臀,一面被干得娇喘不已:「唔啊…真好…京京…你…大鸡巴好厉害…真的…你的…大鸡巴…真是好棒…搞得…我…爽死了…我就想被你这么粗的大鸡巴干…喔…对…用力干…狠狠干…喔…」
「徐琳…你真是太淫荡…你的屄还是这么紧了…真是又骚又浪…怎么肏也不松…」听着她的浪语呻吟,我还是得称赞她,然后继续铆足马力,将阴茎狠狠插干她的骚屄。
「啊…京京…你的大鸡巴好厉害,不行了…我要爽疯了…喔…」她的淫浪呻吟,使得房间充满情欲激荡的氛围。
徐琳用狗趴的姿势趴在床上,不时扭动她丰满的肥臀来配合我的抽插,丰满成熟的躯体上随着剧烈的性交开始沁出汗水,每次我将胯下二兄弟狠狠顶撞到她的阴道深处,直抵花心,撞击花穴口的软肉,骚穴便压迫得更紧,夹得我通体舒畅,而那对傲人的大奶子则随着我们的酣然交战而晃动,让我忙里偷闲也会抓起来捏几下。
「京京…你好厉害…哦…搞得我爽死了…爱死你的…大…鸡巴了…哦…又粗又长的…大鸡巴…肏得我爽死了…」
随着情欲高涨,她已经无暇顾及形象,只能任由秀发凌乱,香汗淋漓,妩媚的脸上呈现淫荡的神情,骚浪地扭动屁股,尤其两个悬空的肉弹,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而她高高翘起的雪臀浪股,让我发起更猛烈的的抽弄,用大鸡巴狠狠地干她。不仅如此,交合处上的阴核也被连连刺激。
床笫间的交战不止,呻吟和喘息此起彼伏,附耳在墙上的白颖,只听到隔壁若隐若现地呼喊:「京京…再用力一点…操烂徐姨的骚穴…喔…好爽…大鸡巴,想要…被京京的大…啊…大鸡巴…一直肏……呀…受不了…又要泄了…」
隔壁两人肏屄越来越激烈,白颖的心里又难受又渴望,一想到和左京做爱的人不是自己,她就觉得很难受,恨不得冲到隔壁,把徐琳换下来,自己撅起屁股,央求左京狠狠肏她的嫩屄。当然,也只能这样想想,不过听着隔壁的浪言浪语,白颖忍不住伸手在自己滑嫩的肌肤上抚摸,以此稍解高亢的欲气所带来的温热感。
想到左京和徐琳就在隔壁做着各种羞人动作,还有不断涌入耳膜的呻吟声,尤其徐琳被大鸡巴肏弄到愉快时的动情呻吟,白颖越来越渴望得到左京的肏弄。隔壁还在继续,今晚将会是持久战。
徐琳肆无忌惮地淫荡,不断呻吟高亢,这让白颖愈发悔恨,明明是自己享受性爱的权利,却被另一个女人占据,这实在是种折磨。她只能换一种方式,尝试幻想隔壁的那个女人是自己,此刻在呻吟的自己,不断喊着被大鸡巴肏得爽到爆的自己,正在用自己娇嫩的身体,用各种姿势和体位迎合左京,难以言说的情欲便在心里扎根。
徐琳的淫浪娇声似乎也正是她想发出的声音,白颖感同身受,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现在被左京压在身下,被那根粗壮的大鸡巴狠狠肏屄,一次又一次的强力顶撞,她会不会像徐琳一样,呻吟娇喘,把自己最淫荡的一面表现出来。
白颖已经迷醉了,她沉醉在自我的臆想世界,竭力迎合小京。每一次的深入,每一寸的肌肤,她尝试用任何部分去讨好左京,只希望能挽回那濒临破碎的夫妻情,她的两根手指已经在屄穴口抠挖着,沉浸在左京对她的淫辱中。
「噢!老公,你肏死我吧!我不行了,要来了,要泄出来了,啊!」
在隔壁放荡的呻吟声中,白颖用自我满足的方式,宣泄欲望,她也沉醉其中。
彼时,我和徐琳的缠斗仍然在继续,不过已经换了好几次体位。徐琳已经连着泄两次高潮,大鸡巴在她的骚穴里反复抽插着,虽然容不下我尽根没入,但也一干到底,每次都顶到花心,约莫十几下便冲击子宫颈,在里面冲撞起来,野蛮不适合寻寻这样初经人事或者吴彤这种性经历相对少的,徐琳的骚穴简直是完美的发泄地,没有伦理的阻碍,所谓的长辈也仅仅是称呼上的叫法,没有什么顾虑,我肆意享受她的私密,仿佛她是我的私有物一般。
在徐琳又一次泄身后,她的身体已经显得无力抵御,然后我便将她抱起,托住她的大屁股,不是面对面的方式,她已经没有气力再去夹紧我的腰部,所以我从她的臀下大腿抱起,像大人给小孩把尿一样,只不过我将她的双脚也抱压在两腿,胯下的二兄弟则在疯狂地抽插,撞到臀瓣啪啪,屄穴的唇瓣也被干得外翻。
「京京,这样…很羞耻。」徐琳有些不自在,作为银行高管,她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即便是郝老狗面前,她也没这么失态的方式进行肏屄。
「你不喜欢么?」我发狠猛干了几下,把她的腿跨分开,以W的形态朝外,整个阴户一览无余,尤其大鸡巴不断进出,疯狂捣浆的画面,是的,从阴道花心流出的淫水越来越多,不断外流,而在穴口处则因为被大鸡巴的蛮牛冲撞给磨成白浆。
「喜、喜欢。」徐琳已经没得大长辈的格调,只能任凭我为所欲为。
于是,我开始抱着徐琳在房间内来回走动,同时不忘记将大鸡巴往她的骚穴深处持续抽插。抱着人肏,虽然很累,但也很爽,事实上我觉得吴彤的娇小最适合用这种姿势肏,好在徐琳因为保持健身的关系,体重控制得还不错。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不过我没理会,我知道她是谁打的,时机也差不多。
这样连着又干了几分钟后,徐琳的屁股一次次下落,而我又抛起,她的骚穴套弄我的阴茎,大鸡巴贪婪得被淫水浇灌,阴道紧紧包着我的大茎柱,花心深处不舍地吸吮着我的大龟头。
我很清楚,绵密的抽插,即将把徐琳又一次推上高潮,于是我抱着她走到房门口,她还没察觉到我这样做的用意。
「被我的大鸡巴肏…是不是爽到爆…是我的鸡巴大,还是你老公的鸡巴大?」
「你的大,他根本就不行,废物一个…他只是我名义上的老公,你才是我的大鸡巴老公。」
「这话你也跟郝江化说过吧,你是不是答应他要把你的女儿献给他肏!」
「好端端…你怎么还提这事。」
「你还打算把你的儿媳也打包给郝江化搞,让她们姑嫂一起给老男人搞。」说着,我大力地狂顶,爽得她直翻媚眼,「是不是,快说!」
「是,我是想把刘瑶和晴秋送给郝江化这个王八蛋搞…对不起,京京我错了…我让她们给你搞,好不好?」
徐琳显然没想到她已经落入圈套,她即将要高潮了,不过我也快高潮了。
「徐姨,我快要射了…」
「没关系,就射到里面吧…怀孕也没关系…」
被这个美妇言语一激,我狠狠地干了几下,直接扎进子宫,然后将一股滚烫的热精喷射出来,浇洒在子宫里,反正我已经弱精无法使人受孕,也不用再顾忌,干就完了,将一腔精华尽数打在她的子宫深处,在这个女人体内留下浓浓的一笔。
然后,我果断地握住门把手,将门一拉,徐琳的脸色登时大变,门外,赫然站着两女一男。
「啊!」徐琳被惊吓到,想要躲闪,很可惜,她被我死死地抱住,正用一种极其羞耻的方式,将她的私密处呈现在三人面前,而我的大鸡巴正插在她的屄穴里,并不舍得拔出,而是当众再狠狠地干起来。
「京京,停下,不要…」徐琳慌忙喊叫,「瑶瑶,不要看,你不要看…晴秋,你不要…啊…」
或许是这种猝不及防的突发状况,又是以这样羞耻的姿态没,让她的羞耻感爆棚,刺激到极点,她的尿道旁腺骤然喷出一股透明的液体,直接喷在眼前男人身上。
他的脸涨得通红,双手攥拳,到底是没冲动抡砸下来。
但有人已经先一步,一巴掌拍在徐琳的脸颊上,委实是魔女的作风。
「不要脸!」刘瑶忍不下去,即使这个女人是她的母亲,存着出卖她和嫂子的想法,还能以这样羞耻的姿态出现,甚至还淋了父亲一身。
「瑶瑶…」徐琳羞愧难当。
「不要叫我,我没你这种妈。」刘瑶拉着同行而来的女人,「嫂子,我们走。」那个女人看了眼徐琳,满是失望离开。
唯一还留着原地,被徐琳潮吹的液体淋到的男人,正是她的丈夫刘鑫伟。
「徐琳…我们离婚吧。」刘鑫伟一脸冷漠,眼中根本没有正在肏着徐琳骚屄的我。
离开前,他只留下这样一句冷淡淡的话,等我拔出阴茎,放开徐琳。
「啪!」徐琳一巴掌拍在我脸上,我没有躲,算是还她当初在杭州抓奸前安慰我的恩情。
「左京,你毁我!你他妈毁我!」徐琳大声一喊,人便蹲下来,痛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