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坠马坡的时候,我听到一阵萧声,吹的是《十面埋伏》,黯哑的萧声比之古筝更让人急切不安,有种命在旦夕、在劫难逃的无力感。
我跃落马背,提气纵身,沾着叶稍在坠马坡上疾行,小红骝如飞也似的紧紧贴在身旁,落樱般的马汗溅了我一身白袍猩红点点。
在大江南北辛苦的找了半年,总算给我听到这奇特的萧声,虽然隐隐约约、若有似无,我仍然在每个萧音的尾端,听到明显四道撕裂的气音。
我知道我即将面对我的猎物∶裂花粉蝶--萧银虹,一个恶名昭彰的荡妇淫娃,她向来以迷奸江湖的后起之秀为乐,先奸后杀,干净俐落,每一个刀下亡魂都被她砍下阳具,药浸晒干后串成项炼披挂在马颈之上。
刀下亡魂?没错!她用的是刀,飞刀,又快又准的柳叶刀,她的身上藏满了刀,就连萧中也有刀,没人看过她如何出刀,也不知她的刀藏在何处,大部分见过的人都死了,除了小白还忍气吞声的活着之外。
小白活着倒不如死了的好,因为马脖子上的肉条也有他的份,以前他算是骄傲的小白脸,但遇着裂花蝶之后,他比女人还像女人,半年前他推开买命轩的门时,我闻到扑鼻的脂粉味,还以为是女扮男装的黄花大闺女。
黄金五千两,裂花蝶一命,前金二千,取下首级与阴瓣后再付三千。
这钱并不好挣,奔波了整个大江南北,餐风饮露、晓行夜宿,一身白袍泄成了花袍,好不容易才在坠马坡盯上了裂花蝶。
萧声起、蝶踪现、好男儿、莫留恋。
裂花蝶不吹萧的时候,江湖上几乎没有人认得出裂花蝶,可是当你听到了萧声,听得出萧中的气裂声时,你最好脚底抹油,赶紧逃之夭夭。
美色是不值得留恋的,因为色字头上一把刀,而裂花蝶恰巧用的是刀,许多人就因为被她美色蛊惑,同赴巫山,最后魂飞杳杳、一命呜呼,还落得阳根串成马颈炼的凄惨下场。
坠马坡之所以为坠马坡就因为这杂草丛生的坡地上太过于险恶,远望一片莽莽草坡,其中却充斥着无数大小凹地,茂盛的杂草、树丛屏蔽了凹洞,妄图策马前行,没有不坠马折肢的。
还好我会草上飞的功夫,而小红骝又是西域汗血名种,所以我们还能象风一样的在坠马坡上疾行。
声音渐渐近了,气裂声几乎撕人耳膜,我运功护住心脉、气沉丹田,脚下自然缓了下来。而小红骝也通灵的放慢步伐,紧紧跟在身后。
前方树荫下盘腿坐着一个绝色美女,风华绝代、媚眼含春,黄衣黄裙映着莹白肌肤更显得吹弹可破、娇艳欲滴,这时她纤手轻捻萧身,一缕缕低沉萧音化作急切的杀伐声向四野飞散。
来得近了,萧声骤然而止,黄衣美女抬头嫣然一笑。
“我道是谁来着,盯的人家那么紧,原来是买命轩中买命客,难怪象人家的影子一样老摆脱不掉。”
黄裳鲜丽,而她的笑容更是艳绝人寰,衣美人更美。
“浪子小白,五千两黄金,你是裂花粉蝶?”
买命轩中买命客一向不忌讳说出买主名讳,而且一定要说,连价码也得让死者清楚,因为买命轩专买江湖恶客的命,而江湖恶客在黄泉路上不能不知道是谁买了他的命。
其实说与不说也没甚差别,反正听到的人一定就得死,而死人是不可能报仇的,或许他们对自己的价格有兴趣一点,许多人活了大半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常常嗟叹生命的无足轻重,所以我告诉裂花蝶她这一生的最终价值,她应该感谢我才是。
买命轩有没有买不起的命?
没有!
因为买命客从未失手过。
所以我一直都做赚钱生意。
裂花蝶笑的真是灿烂,比树梢间穿过的阳光还灿烂。
“原来我值那么多钱,你买活阎王也才收三千两,没想到我比他还值钱,真想不到。”
活阎王,三千两,四肢、首级,银货两讫。
买活阎王的命也不容易,那次我躲在森罗殿的大梁上整整一天一夜,他活活烹食完穿云燕侯小婷之后挺着大肚腩经过大殿,我才一剑由天庭贯穿尾闾将他串成了冰糖葫芦一般。
“的确!五千两黄金是个不错的价钱,可是今天还得你多多帮忙。”
我向她微微颔首,视线不敢远离她的身躯。
“能在我裂花索魂萧的吹奏下泰然自若,买命客也忒谦了,恐怕小女子还得请您手下留情,留我残花败柳之身一命。”语毕眸中泛出哀求神色。
“既知今日、何必当初,姑娘不思洁身自爱大可四处行淫,你情我愿、各取所需,却又何必断人阳根,致人于死?”
“这你有所不知,本门心功另辟蹊径,初时不讲,练到后来对于男女交合一事便如饮鸩止渴、依赖日深,我许多骇人听闻的行径实是不得不然。”
“不得不然?断人阳根也是不得不然吗?”我诧异道。
裂花蝶一脸凄迷,悠悠的道∶“断人阳根只为练功,不依此法我只有香消玉殒一途了!”
看她哀惋无奈的神情,我几乎同情起她来,可是她手中的萧口却随着字句的间隔缓缓朝向我,我倏然觉醒,知道这也是她的优俩之一。
“拿人钱财、予人消灾,纵使姑娘有万般无奈,也容不得伤人性命,今日一战,漫漫幽冥路上姑娘请恕我少陪……”
不能再多说了,今天这趟买卖我说了五句话有馀,大大违背一个职业杀手的身分。
剑光一闪,我的长剑出鞘,一式“潇湘夜雨”,剑尖幻化成数百道金光随着我的纵跃向她泼洒而去。
“格格格……好厉害的斩魉剑法……这是不是必杀三式之一?”裂花蝶露齿娇笑,身形左突右闪,藕臂一如穿花粉蝶一般,只见白芒闪了又闪,飞刀封住了遮天盖地的剑影,裂花索魂萧疾射我的面门。
一股气劲先于萧身涌向我的脸,我退后一步,一矮身,剑守中宫,一招守式“铁索拦江”俐落的使了出来,只听波波的剑气在我身前形成严密的屏障。
剑萧交击爆出数点火星,没想到裂花索魂萧亦是由精刚淬炼而成,我还以为这招守式定能逼得她收招回防。
“好厉害!”她赞了一声,娇躯一飞冲天,黄蝴蝶般的身影跃上我的头顶。
“看我的八方风雨!”黄影这时竟然迤逦开来,我抬头只见数十个裂花粉蝶抡转着乌黑萧影向我当头罩来,心下一慌,不知该往何处躲藏。
电光火石间,我福至心灵,急急使出必杀三式其中的“四面楚歌”,剑做刀用,剑尖或点、或切、或削、或劈,在我头顶划出一片星光,而最厉害的是它的后着,无论来敌是进是退,剑招都将如行云流水一般直接给予致命一击。
那冉冉而至的黄影点落星光后发出阵阵裂帛的声音,而随着声音漫天黄影立即万影归一,然后开始朝树荫方向逃去。
“哪里逃!”我狂喝一声,脚踩凌波步伐,带着银河一般的剑影已经兜上了裂花蝶。
感觉剑招泥牛入海般全击在虚空当中,根本无须使劲,我心底暗呼一声∶要糟!前进的身形骤然止住,长剑在身前舞出重重剑幕,两眼溜转四方搜索着她的身影。
“格格格……好一个买命客,竟然连我的衣裳也不放过,难道你的剑专门用来对付衣服的吗?”
声音由树梢传来,我寻声上望,没想到裂花粉蝶此时已经是身无片褛的倚坐在枝桠间,朴玉般的娇躯在阳光照射下晶莹剔透,两条粉腿毫不避讳的向我敞开着,曼妙的曲谷幽径一览无遗,最可恨的,小脸上还带着迷死人的笑容。
“怎么了?看呆了!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年轻高手爱的不是舞刀动枪,所谓才子配佳人,宝剑赠烈士,杀了我还不如跟我春宵一度。”她很自信的挺起胸脯,浑圆丰满的乳房在阳光下不住颤动。
我真的看呆了,视线移不开她纤细的腰肢下方,那一团迷雾般的萋蘼草丛,那肉桂般瑰丽的洞口,还有那结实紧绷的大腿。
“想么?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只要你丢下长剑……这些都是你的了!”她轻盈的跃身枝干上,转身扭头,撅起了粉臀,纤手在乳房捞了一下,胯下触了一下,最后就停留在挺翘的粉臀中间。
我咽了咽口水,问她∶“你怎么不逃?”
“哈!逃得了今日逃不了明日,谁不知买命客的追踪功夫在江湖上排第二把交椅,况且我若逃向阳光之处,你那招‘四面楚歌’也许碎的便不是衣服,而是我的身体。”她很得意的说。
“知道就好!可是今天过后我可能化明为暗,你难道不怕暗箭难防吗?”我认清楚她的样貌,下次无须再明里交战,毕竟我是杀手而不是大侠。
“唔……难道你是呆头鹅、柳下惠,真真不想一亲芳泽、一探究竟?”她的眼光迷离放荡起来,一手拢起粉臀,一手持萧便往蜜穴抚触。
“哦……好哥哥……人家一见着你的身躯,身体便发烫冒水的禁受不住,你瞧……我的蜜穴可浪荡的很……我的好哥哥呀!……真是想煞人家了!”萧口勾起一片晶亮的水渍就泼向我的头脸。
我原想伸手捞住这片水光,可是水光将要近身,突然听见利刃破空的声音,连忙懒驴打滚往前伏窜,连滚带爬总共躲过三柄飞刀,最后一柄还险险削断我一片青丝。
“好歹毒的勾魂三连环,我若急色点、功夫弱些,不就着了你的道了,好贱婢!”我咒骂一声,身形鹊起,一式‘一飞冲天’,左右脚掌互点,借气窜上树梢,手中运劲催动剑气,将自己浑身隐没剑气之中,滴水难入。
她挥萧抵挡,到底女孩家功力有限,只挡住其中几剑,嘤咛一声,整个人被剑势摔向树底绿茵处。
我看她仰头瘫卧在草皮上,右乳有一道浅浅剑痕,嘴角噙着鲜血,幽怨的望着我,胸脯不断上下起伏。
“怎么?还有一刀不射出来,留着来陪葬吗?”我站在枝桠上,没好气的问她。
她喘息许久,梨花带泪的回我∶“你怎么舍得如此狠心伤我,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是呀!我还有一刀,这一刀我打算用来保命的。”
“还不知道足不足以保命哩!”我双腿一沉,藉枝桠的反弹力,整个人鹏鸟一般跃到她身前,长剑就紧握手中蓄势待发,根本不怕她的最后一刀。
双脚还没触地,只听她喝了声“着”,果然一柄飞刀挟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奔灵台,我轻松的挥剑錾落,双脚已触及实地,方想出言讥讽,握剑的手指却传来一阵剧痛,长剑跌落草地,一阵肉香涌入怀中,身上的数个穴道已经齐齐被点死,身体一动也不能。
“格格格格……没想到买命客竟栽在我的手里,以后我的马颈链可又长了一寸!”她绕着泥塑一般的我,得意的娇笑。
“这……这怎么可能?你……你怎么可能还有飞刀?”我百思不解,讷讷的问道。
裂花粉蝶举着一柄湿淋淋的柳叶刀在我眼前晃动,形式扁薄而玲珑,刀身泛着流转的蓝光。
“呵!莫说要一把了!要五把我也有,你闻闻?是不是好闻的要命?”她把飞刀凑近我的鼻尖,只闻一股芝兰与肉骚夹杂的气味逸入鼻端。
“怎……怎么会这样?”我猜她是把飞刀放入蜜穴之中,不禁乍舌不已。
“原本你就想杀我,我该一刀让你毕命才是,可是这有违我的作风,江湖中人知道了,也许会耻笑于你,认为你没能一亲芳泽就白白送命,徒然遗留阳根贻笑武林,这于我威名也有损伤!”
顿了顿,她又说∶“好吧!辜且拿你练练功罗!”话落刀起,我的白袍转眼间化为碎片,只留下精光光、赤条条的身躯。
她拣起地上面的衣裳碎片,转身用纤手在胯下捞了捞,也见不到她捞出些什么,再转过身时手上已经多出了个小布帛。
将小布帛甩在身边草皮,她握了握我硬挺的男根,赞道∶“恩!真不错!又坚硬又笔直,兼且粗大修长,勾得人家胯下直发痒!”